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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知识库 · 东观汉记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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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传二

齐武王縯縯字伯升。〔一〕王莽末年,天下大旱,蝗虫蔽天,盗贼\群起,四方溃畔。伯升遂起兵舂陵。〔二〕范曄后汉书卷一四齐武王縯传李贤注伯升进围宛,莽素震其名,大惧,使画伯升像於埻,〔三〕旦起射之。〔四〕姚本

平林后部攻新野,〔五〕不下,宰潘临登城言曰:「得司徒刘公一信,〔六〕愿先下。」及伯升军至,即开门降。〔七〕姚本 伯升作攻城斗车,上曰:「地车不可用,谁当独居此上者?」伯升曰:「此兵法也。」上曰:「兵法但有所图画者,实不可用。」伯升遂作之。后有司马犯军令,〔八〕当斩,坐斗车上。书钞卷一三九

更始遂共谋\诛伯升,〔九〕大会诸將,以成其计。更始取伯升宝剑视之,绣衣御史申屠建隨献玉玦,更始竟不能发。御览卷八一五

刘伯升部將宗人刘稷,〔一0〕数陷阵溃围,勇冠三军。闻更始立,怒曰:「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更始何为者耶?」更始闻而心忌之。以稷为抗威將军,稷不肯拜。更始乃收稷,將诛之,伯升固爭,並执伯升,即日害之。〔一一〕御览卷四三四 〔一〕「縯字伯升」,原无此句,据东观汉记传例当有,今增补。齐武王縯,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聚珍本注云:「縯,光武兄,范书本传及太平御览各书俱称伯升,当是以字行。」

〔二〕「伯升遂起兵舂陵」,原无此句,范曄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莽末,盗贼\群起,南方尤甚。伯升召诸豪杰计议曰:「王莽暴虐,百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並起。此亦天亡之时,復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眾皆然之。於是分遣亲客,使晨起新野,光武与李通、李軼起於宛。伯升自发舂陵子弟,合七八千人,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今括取范书大意增补。此句虽非原书旧貌,但文义当无相违。

〔三〕「使画伯升像於埻」,后汉书齐武王縯传王先谦集解引惠栋说云:「太公金匱云:「武王伐紂,丁侯不朝,尚父乃画丁侯於策,三旬,射之,丁侯病大剧。」莽盖法古为厌胜之术也。吕氏春秋正月纪:「万人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高诱注云:「招,埻的也。」说文:「埻,射臬也。」」

〔四〕「旦起射之」,此条文字又见聚珍本,字句全同。范曄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王莽纳言將军严尤、秩宗將军陈茂闻阜、赐军败,引欲据宛。伯升乃陈兵誓眾,焚积聚,破釜甑,鼓行而前,与尤、茂遇育下,战,大破之,斩首三千余级。尤、茂弃军走,伯升遂进围宛,自号柱天大將军。王莽素闻其名,大震惧,购伯升邑五万户,黄金十万斤,位上公。使长安中官署及天下乡亭皆画伯升像於塾,旦起射之。」「塾」,李贤注云:「东观记、续汉书並作「埻」。」由此可知东观汉记载王莽令天下射伯升像事。姚本、聚珍本所辑即本於范书和李贤注。

〔五〕「平林」,原作「平陵」,今据范曄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校改。 〔六〕「信」,原作「言」,今据范曄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校改。

〔七〕「即开门降」,此条文字聚珍本亦有,字句与姚本全同。范曄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圣公既即位,拜伯升为大司徒,封汉信侯。由是豪杰失望,多不服。平林后部攻新野,不能下。新野宰登城言曰:「得司徒刘公一信,愿先下。」及伯升军至,即开城门降。」「新野宰登城言曰」句下李贤注云:「王莽改令长为宰。东观记曰其宰潘临也。」姚本、聚珍本所辑即据范书和李贤注。

〔八〕「后有司马犯军令」,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六亦引,今据增补。

〔九〕「更始遂共谋\诛伯升」,此句上有闕文,致使文义未为完足。范曄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更始元年「五月,伯升拔宛。六月,光武破王寻、王邑。自是兄弟威名益甚。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谋\诛伯升」。

〔一0〕「刘伯升部將」,「升」字下原衍「都」字,聚珍本无此字,范曄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亦无此字,今据刪。

〔一一〕「即日害之」,此条下聚珍本尚有以下一段文字:「有二子,建武二年,立长子章为太原王,兴为鲁王。十一年,徙章为齐王。十五年,追謚伯升为齐武王。章少孤,光武感伯升功业不就,抚育恩养甚篤,以其少贵,欲令亲吏事,故试守平令。」姚本亦有此段文字。按此条文字辑自陈禹謨刻本书钞卷七0「抚育如子」条。旧本书钞「抚育如子」条注文本作「东观汉记北海王传云:「北海靖王兴,上抚育如子,每朝廷有异政,輒下问兴。」」陈禹謨刪去旧本书钞所引东观汉记原文,补以范曄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有二子」至「故试守平令」一段文字,文末注曰「补」,又冠以「东观汉记曰」,遂使姚本、聚珍本辑者把范书文字误辑入东观汉记。

北海靖王兴兴迁弘农太守,〔一〕县吏张申有伏罪,兴收申案论,郡中震慄。时年旱,分遣文学循行属县,理冤狱,宥小过,应时甘雨澍降。〔二〕姚本北海靖王兴,上抚育如子,〔三〕每朝廷有异政,京师雨泽,秋稼好丑,輒驛马下问兴。〔四〕其见亲重如此。类聚卷四五

〔一〕「兴」,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兴为齐武王縯次子,於建武二年封鲁王,二十八年徙封北海王。

〔二〕「应时甘雨澍降」,此条文字又见聚珍本,字句全同。二本所辑,不知出自何书。范曄后汉书北海靖王兴传云:「兴……试守緱氏令,为人有明略,善听讼,甚得名称。迁弘农太守,亦有善政。」李贤注云:「续汉书曰:「弘农县吏张申有伏罪,兴收申案论,郡中震慄。时年旱,分遣文学循行属县,理冤狱,宥小过,应时甘雨降澍。」」书钞卷七五亦引续汉书,文字微异。二本所辑,疑出续汉书。 〔三〕「上抚育如子」,原无此句,姚本、聚珍本亦未辑录。书钞卷七0引,今据增补。

〔四〕「輒驛马下问兴」,原无「问」字,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七0引亦有,今据增补。此句御览卷一五0引作「輒乘驛马问焉」。

北海敬王睦北海敬王睦,〔一〕显宗之在东宫,尤见幸。而睦谦恭好士,名儒宿德,莫不造门。〔二〕永平中,法宪颇峻,睦乃谢绝宾客,放心音乐。岁终,遣中大夫奉璧朝贺,〔三〕召而谓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將何辞对?」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贤乐士,臣虽螻蚁,敢不以实?」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趋之行也。〔四〕大夫其对以孤袭爵已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御览卷四二三北海敬王睦善草书,〔五〕临病,明帝驛马令作草书尺牘十首焉。御览卷七四九

〔一〕「北海敬王睦」,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敬」字原误作「靖」,聚珍本作「敬」,与范书合,今据改。睦为北海靖王兴子。 〔二〕「名儒宿德,莫不造门」,姚本云:「时法网尚疏,睦好士,夙夜滋恭,千里人民土地财贿结欢,由是名儒造门者陆沉。」注云:「「陆沉」,字似有误。」书钞卷七0引云:「时法网尚疏,诸侯通宾客,千里人士财贿结欢,由是宿德名儒造门者沉陆。睦好士,夙夜滋恭。」

〔三〕「中大夫」,范曄后汉书北海敬王睦传李贤注云:「王国官也。」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云:王国大夫,「比六百石,无员,掌奉王使至京都,奉璧贺正月,及使诸国。本皆持节,后去节」。

〔四〕「此乃孤幼时进趋之行也」,范曄后汉书北海敬王睦传李贤注云:「东观记、后汉书並云「是吾幼时狂惷之行也」。」聚珍本已据李贤注引改。

〔五〕「敬」,原误作「静」。

赵孝王良〔一〕光武初起兵,良搏手大呼曰:「我欲诣纳言严將军。」叱上起去。出閤,令人视之。还白方坐啗脯,良復讙呼。上言「不可讙露」。明旦欲去。前白良曰:「欲竟何时诣严將军所?」良意下,曰:「我为诈汝耳,当復何苦乎?」〔二〕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李贤注干私出国,〔三〕到魏郡鄴、易,止宿亭,令金盗取亭席,金与亭佐孟常爭言,以刃伤常,部吏追逐,干藏逃,金绞杀之,悬其道边树。国相举奏,詔书削中丘。〔四〕范曄后汉书卷一四赵孝王良传李贤注

〔一〕「赵孝王良」,光武帝叔父,建武二年封广王,五年徙为赵王。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当復何苦乎」,此条书钞卷一四五引作「光武初起兵,良大怒,叱上,出阁外饮食,令人视之,还白方坐噉脯」。御览卷八六二亦引,字句稍略。

〔三〕「干」,赵孝王良卒,子节王栩嗣。栩卒,子顷王商嗣。商卒,子靖王宏嗣。宏卒,子惠王干嗣。据范曄后汉书安帝纪,元初三年九月宏卒,干嗣立为赵王当在安帝元初四年。又据桓帝纪所载,干卒於桓帝延熹七年。 〔四〕「詔书削中丘」,范曄后汉书赵孝王良传云:「元初五年,封干二弟为亭侯。是岁,赵相奏干居父丧私娉小妻,又白衣出司马门,坐削中丘县。」与东观汉记所述不同。 刘弘〔一〕刘弘,字禹孙,〔二〕年十五,治欧尚书,布衣徒行,请诵孜孜。〔三〕书钞卷九八弘字孺孙,先起义兵,卒。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

〔一〕「刘弘」,成武孝侯刘顺叔父,事见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各书皆不载刘弘追封爵謚,故此以姓名立目。

〔二〕「字禹孙」,范曄后汉书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引云:「弘字孺孙。」

〔三〕「讲诵孜孜」,此条聚珍本连缀於弘传中,不可据。弘虽然也喜学讲诵,范曄后汉书騭传云弘少时也治欧尚书,与刘弘颇有相类之处。但不能因此混为一人。此条云刘弘字禹孙,而弘字叔纪,两人字绝异。根据二人之字,即可將二人事跡区別开来。 刘梁〔一〕梁字季少,病筋挛卒。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一〕「刘梁」,刘弘弟,事见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各书皆不载刘梁追封爵謚,故此以姓名立目。

恭王祉〔一〕初名终,后改为祉。范曄后汉书卷一四城恭王祉传李贤注刘敞曾祖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於零道之舂陵乡,为舂陵侯。〔二〕敞父仁嗣侯,〔三〕於时见户四百七十六,以舂陵地势下湿,有山林毒气,难以久处,上书愿减户徙南,留男子昌守坟墓,元帝许之。初元四年,徙南之白水乡,犹以舂陵为国名,遂与眾弟鉅鹿都尉回往家焉。〔四〕仁卒,敞谦俭好义,推父时金宝财产与昆弟。荆州刺史上其义行,拜卢都尉。御览卷五一五 敞临庐岁余,遭旱,行县,人持枯稻,自言稻皆枯。吏强责租。敞应曰:「太守事也。」载枯稻至太守所。酒数行,以语太守,太守曰:「无有。」敞以枯稻示之,太守曰:「都尉事邪?」敞怒叱太守曰:「鼠子何敢尔!」刺史举奏,莽征到长安,免就国。〔五〕范曄后汉书卷一四城恭王祉传李贤注

敞为嫡子终娶宣子女为妻,〔六〕宣使嫡子姬送女入门,二十余日,义起兵。〔七〕范曄后汉书卷一四城恭王祉传李贤注

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见於怀宫。〔八〕范曄后汉书卷一四城恭王祉传李贤注

〔一〕「城恭王祉」,舂陵侯敞之子,范曄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零道」,原误作「陵道」,聚珍本不误,今据改正,「舂陵乡,为」四字原脱,范曄后汉书城恭王祉传云:「敞曾祖父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於零道之舂陵乡,为舂陵侯。」今据增补。 〔三〕「敞父仁嗣侯」,此句至「犹以舂陵为国名」诸句原作「敞父仁嗣侯,以舂陵地势下湿,有山林毒气,上书求减邑內徙。元帝初平四年,徙南之白水乡,犹以舂陵为国名」。按范曄后汉书城恭王祉传李贤注引云:「考侯仁於时见户四百七十六,上书愿减户徙南,留子男昌守坟墓,元帝许之。」又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引云:「舂陵节侯,长沙定王中子买。节侯生戴侯,戴侯生考侯,考侯仁以舂陵地势下湿,难以久处,上书愿徙南守坟墓。元帝许之,於是北徙。」今据范书李贤注、文选李善注增改数句。「初平」乃「初元」之讹,聚珍本不误,范书亦不误,今据校正。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又引「考侯仁徙封南白水乡」一句。

〔四〕「遂与眾弟鉅鹿都尉回往家焉」,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亦无,书钞卷四八引,今据增补。「眾弟」,当作「从弟」。范曄后汉书城恭王祉传云:「遂与从弟鉅鹿都尉回及宗族往家焉。」

〔五〕「免就国」,此条御览卷八三九亦引,文字稍略。

〔六〕「宣」,高陵侯翟宣,汉成帝时丞相翟方进之子。

〔七〕「义」,翟宣之弟。义起兵反王莽事见汉书翟方进传所附翟义传。

〔八〕「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见於怀宫」,范曄后汉书城恭王祉传云:「及更始降於赤眉,祉乃闲行亡奔洛。是时宗室唯祉先至,光武见之欢甚。建武二年,封为城王。」

东海恭王彊东海恭王彊,〔一〕光武皇帝长子也。母郭后。建武二年六月,立为皇太子。十七年十月,郭后废为中山太后。自郭后废,彊不自安,数因左右陈诚\,愿备藩辅。十九年六月,〔二〕彊废为东海王。二十八年十月,就国,兼食东海、鲁国二郡二十九县,〔三〕租入倍诸王,赏赐恩绝无伦比,〔四〕置虎賁旄头云罕,〔五〕宫殿设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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