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济南怀利仁言:刘公亮采,狐之后身也。初,太翁居南山,有叟造其庐,自言一胡一 姓。问所居,曰:“只在此山中。闲处人少,惟我两人,可与数晨夕,故来相拜识。”因与接谈,词旨便利,悦之。治酒相欢,醺而去。
越日复来,愈益款厚。刘云:“自蒙下一交一 ,分即最深。但不识家何里,焉所问兴居?”一胡一 曰:“不敢讳,实山中之老狐也。与若有夙因,故敢内一交一 门下。固不能为翁福,亦不敢为翁祸,幸相信勿骇。”刘亦不疑,更相契重。即叙年齿,一胡一 作兄,往来如昆季。有小休咎,亦以告。时刘乏嗣,叟忽云:“公勿忧,我当为君后。”刘讶其言怪。一胡一 曰:“仆算数已尽,投生有期矣。与其它适,何如生故人家?”刘曰:“仙寿万年,何遂及此?”叟摇首云:“非汝所知。”遂去。
夜果梦叟来,曰:“我今至矣。”既醒,夫人生男,是为刘公。公既长,身短,言词敏谐,绝类一胡一 。少有才名,壬辰成进士。为人任侠,急人之急,以故秦、楚、燕、赵之客,趾错于门;货酒卖饼者,门前成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