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页
天涯知识库 · 杨家将小说
目录
位置: > 古代文学 > 古典侠义小说 > 杨家将小说 >

第二十九回 靠山王智斩黄龙

呼延丕显把老贼灌醉后,偷偷来到前院,正听见郎千、郎万在骂他,呼延丕显不但没生气,反而乐了。他急忙进屋里对郎千、郎万说:“二位哥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听见了。难得二位侠肝义胆,我替老杨家谢谢你们。”郎千、郎万都吓呆了:“钦差大人,我们没说什么呀!”“二位哥哥,请不要叫我大人。临来时,六哥告诉我,说你们是磕头把兄弟。我也和六哥磕过头,就叫我小兄弟好了。我此次来边庭,名则是搞赏三军,实则是抓潘仁美,请你们多多帮忙。”“啊,你说什么?我们不明白。”“不要让我着急了。如若不信,你们看这是什么?”说完,他忙从贴身衣服内拿出圣旨:“我也不念了,你们看看吧!”他俩一看诏书,一块石头才落了地。郎千说:“哟,原来是王家千岁,失敬了。刚才我们把话讲错了,请千岁海涵。”郎万也说:“这也不怪我们哪!见你和潘仁美那个近乎劲儿,我们才误会了。”“不怪你们。我要不这样做,老贼不早把我宰了吗?”“啊呀!这回我们明白了。不过,抓潘仁美可难哪,他兵权在手,就咱们三个人可不行。”“是呀,有道是众志成城嘛。据你们所知,边关众将与老贼关系如何?”郎千说产潘仁美陷害杨家,边关众将都忿忿不平。若知你来拿老贼,必然拍手称快。”呼延丕显说:“好!六哥还让我来找岑林、柴干,他们也是六哥的磕头弟兄,定能舍身相帮。”“若是岑林、柴干帮忙,那可太好了。他们还有两个朋友叫郑七、张盖。等到有事的时候,准能为你效力。”郎万又说:“依我看,要想抓潘仁美,先得除黄龙。这小子是老贼的心腹,专给他出谋划策,咱来他个撒手拿鱼。”“行!你们火速暗中告知岑林、柴干,明天等潘仁美犒劳三军之时,你们要……”呼延圣显凑到他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只见郎千、郎万遥遥点头,说:“妙!少王爷,你可得小心呀!”

天刚放亮,潘仁美就起来了。浑身上下收拾利索,转身要走。呼延丕显赶紧把他拉住:“干爹,这么早您干什么去?”“到小校场去点兵。”“我也去看看,把皇上赏给官兵的东西快分下去,我好回京呀!”老贼为讨好钦差,忙对丕显说:“好!儿呀,替为父传令,在小校场升帐,犒赏三军。”说完,把将令传出去。

小校场离城七里,在一座大山前面,又平坦、又安静,周围插着各色小旗。校场中央是点将台,座北朝南,两旁是战将呆的地方,军兵早在下边排队站好了。

潘仁美故意在呼延丕显面前显露威风:“儿呀,待为父点兵派将,你看看我怎样练人马,回京后,转告圣上,就说我潘仁美镇守此地,将帅合心,保边关稳如磐石。”呼延圣显满脸堆笑:“对对对,我一定回朝禀告万岁。”潘仁美听了,心里美不可言,顿觉如腾云驾雾一般,连忙高喊:“中军官。”“在!”“击鼓升帐!”“是!”一声令下,中军官不敢怠慢,手擎兵旗令箭,冲下面高声喝喊:“元帅升帐喽——”就听着“咚!咚!咚!”炮响三声,鼓响三遍,顿时三军儿郎归位列队,紧跟着什么捆绑手、弓箭手、刽子手分站左右,旗牌宫、辗门宫、中军官、传令官列立两厢,一个个龙腾虎跃、杀气腾腾,盔明甲亮,刀矛齐整。

这时,见兵马大元帅潘仁美“腾腾”几步,上了点将台,整盔抖甲,转身坐在虎皮金交椅上。两厢的众将见过元帅之后,“哗!”往两旁分班站立,呼延丕显搭个旁座,在一边看着。这时,中军官把花名簿递上,潘仁美“啪”地一下打开,要点名过卯了。“潘龙!”“到。”“潘虎!”“在。”“潘昭!”“有。”“潘祥!”“到。”紧接着,岑林、柴干、郎千、郎万、郑七、张盖、苗刚、石青、吴凯、刘奇、马巨、姜礼,一一报名应点。但点到黄龙时,没人答应。潘仁美一愣,心想:黄龙啊黄龙,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今天钦差在此,你怎么偏偏误卯呢?!他正合计呢,呼延丕显乐了:“爹,今天我才明白,你们军中也象我们念书一样啊,谁愿来就来,不愿来就不来。”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潘仁美可受不了啦:“啊!和念书可不一样。误了卯要重打四十军棍。”“什么?来晚了还打棍子?”“是呀。”潘仁美被呼延丕显这么一问,生气了:今天之事,要叫他传到京城,我这老脸往哪搁呀!想到这里,大声说:“来呀!把头道误卯牌挂出去!”“是!”接着,潘仁美点第二卯:“黄龙何在?”“报,黄龙没到。”“嗯?还没来?”呼延丕显一想:我再烧把火!他忙对潘仁美说:“爹呀,黄龙误二卯了,还打四十?”“不,重责八十。”“啊?那不打死了?”“那也得打。”又点第三卯了,黄龙还是没到。潘仁美“啪”一拍桌子:“黄龙连误三卯,实乃可恨。来呀,把他抓来见我。”呼延丕显火上添油,往前凑了凑:“爹呀,误了三卯,该怎么办?”“杀!”“哎呀,爹,可别杀。他昨天晚上还和咱们在一起喝酒呢,您杀他,我怪难受的。再说,黄龙哥哥和您又那合好,昨天还跟我说,他和您亲同手足,您做啥事他都知道。潘仁美听了这话,心里“腾”地一蹦:我做啥事他都知道?不好,这小子有朝一日一反目,把我害杨家之事给抖落出去,那可糟了,要是这么说,我早晚要坏在黄龙之手。不如今天借机把他宰了,一来显我军纪严明,二来又免除了后患。想到这里,主意已定。这时,有人来报:“黄龙到。”“命他报名而入。”“是。黄龙报名而入!”“报!末将黄龙参见元帅。”黄龙来了,跑得浑身是汗,气喘吁吁。

怎么这么巧,偏偏今天黄龙就误卯了呢?昨天晚上他多喝了点酒,今天起的稍晚一点。他怕误了卯,虽然带了两个军兵,却不与他们同行,自己抢先跨马奔小校场而去。来到一条小山路上的时候,猛然间“啪”一下子,马被绊倒,黄龙滚身落马,摔到沟里去了。他昏头转向,鼻青脸肿,好不容易从沟里爬出来,到路上一看,原来横着一条绊马索:嗯?谁拴的?一定是和我有仇的人。他抬头一看,只见不远有两个人影,一个往东跑,一个往西跑。“谁?站住!”黄龙想迫,怎奈人影向两头跑的,你说顾上追哪个?再说,他挂一身盔甲,一跑起来,“唏哩哗啦”、“唏哩哗啦”,挺沉的,一点儿也迈不开步。又一想:别追了,到了校场,禀报元帅,让他帮忙寻查。想到这里,他急忙回身,正要骑上战马,可这匹马怎么也起不来了,马腿摔折了。走着去?路还很远,没办法,只好等那两个当兵的。老半天,他俩才遛达到跟前。黄龙一见,生气了:“你们两个奴才,怎么才来?”一个说:“我们见你先走了,也就不着急了。”另一个说:“哟,马腿怎么折了?”黄龙气坏了:“少说废话!赶快回城,给我牵匹马来。”当兵的拔腿奔城里去了。等把马牵来交给黄龙,他骑马再到校场啊,已经误三卯了。

黄龙抬头看见三道误卯牌,吓得直哆嗦:哎呀!犯杀头之罪了。又一想:别人误该杀,我是元帅的门生,又是他的军师,为他卖命,真格的就一点情面不讲?他壮了壮胆子,一提战裙,来到帅台下,躬身行礼:“末将黄龙,参见元帅!”潘仁美一看他满不在乎的劲头,更来气了:“黄龙,你可知本帅点兵吗?”“知道!”“既然知道,为何连误三卯?你目无军规,小瞧本帅。来人哪,把他推出去砍了!”还没等黄龙开口,捆绑手冲过来,“啦”一下把黄龙的头盔打掉,就把他捆上了。不过,黄龙也没十分害怕,他心想:潘仁美这是故意装正经,无非是叫呼延丕显看看他军规森严。一会儿有人求情,就把我饶了,顶多打我二十棍子。所以,他扭头就走。呼延丕显见黄龙被捆走了,乐乐呵地对潘仁美说:“元帅,您说话可真算数啊!真是铁面无私、军规森严,嗯,杀得好!我看黄龙这小子鬼头蛤蟆眼的,就不是好东西。”这时候,黄龙已被推着走出挺远了,两边将领没见有一个给他求情,黄龙害怕了,急忙扭头给他的叔伯兄弟黄虎使眼鱼。黄虎和黄龙可不一样,他为人忠厚老实,哥儿俩合不来,一说就崩,平时,黄龙也不理他。今天快要死了,才想起黄虎了。黄虎心想: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姓黄,得给他求求情啊。他上前两步,躬身行礼:“元帅在上,末将给黄龙求情。虽然他连误了三卯,念他在帐前听令多年,望元帅饶他一次。”潘仁美刚想张嘴,呼延丕显说话了:“哎!父帅,他是谁呀?”“他叫黄虎,和黄龙是叔伯兄弟。”“啊,我说呢!这叫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杀哥哥,兄弟就心疼。爹呀,这回可得准。”潘仁美一皱眉,心里话:杀人灭口,除去后患,焉能饶他?”“黄虎,不许求情,闪开!”“是!”黄虎退下了。这时,就听外面“咚!”追魂炮响了,众将可乐坏了。郎千、郎万心想:老贼,你是死催的!先杀你门生,再杀你。

追魂炮响了第二声,潘龙、潜虎、潘昭、潘祥也害怕了。一看真要杀黄龙,急忙跪下磕头:“元帅,看在他往日功劳的份上,饶他这一回吧!”潘仁美刚一愣神,呼延丕显又说话了:“父帅,我哥哥们都给求情了!他又会给您出主意,好多事您不都是听他的吗?您就放了他吧。”潘仁美一听,更急了:“都给我闪开!哪个再求情,与他同罪!”

“咚!”“咚!”“咚!”三声追魂炮响了。刀斧手提着淌血的钢刀,来到近前,单腿点地:“元帅,黄龙就地正法,请元帅验明。”潘仁美一摆手,刀斧手闪在一旁。呼延丕显高兴了:“父帅,您办事真利索。爹爹,我还得看看您怎样练人马!”“嗯。孩子,你还是犒赏三军吧!”“爹,那还用着我吗?等您练完兵,把东西分下去不就完了吗!我现在要看你练兵。”潘仁美没办法,他一伸手,拿起令旗、令箭,站起身子,冲着下边高喊:“三军儿郎听真,万岁皇恩浩荡,看大家镇守边关,杀敌有功,特派钦差大臣送来金银、酒肉、粮食、布匹,一会儿发放下去,论功行赏。现在,练兵马,排摆阵势,请钦差过目,好叫他奏明我主,让圣上放心。”军兵一听说要赏东西,都挺高兴。腆着胸脯,攥着拳头,咧着嘴,瞪着眼,等候将令。

再看潘仁美,他把红旗一摆,军兵“呼”一下子向正南跑去,潘仁美把白旗一举,军兵“哗啦”一声,向西跑去,他又把黄旗在空中摇了摇,军兵“嗡”一下从四面八方都聚到了校场的中央。

呼延圣显心里话:这叫什么玩艺儿呢?就摆几下旗,军兵象一窝蜂一样,这就叫阵势?哼!谁不懂啊?!不就是按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东方甲乙木、北方圭葵水、中央戊己土,五色的小旗指挥军兵吗?我也会。不过,还得捧着说。他连拍手带蹦高:“您带兵有方,真是名不虚传。”老贼一乐:“儿呀,兵将再多,他也得听帅旗的指引。旗倒兵散,旗举兵聚,此乃练兵之法。”“得了吧,您净糊弄我!明明是您老人家年岁大、德高望重,这些兵才听您的,换了我呀,把旗摆碎也不顶用。”“儿呀,你还不懂得。自古以来,军中是认令不认人,谁拿令旗都顶用。”“嗯,那我拿令旗顶不顶用?”“别说你是奉旨的钦差,就是普通军卒,拿旗发令也顶用。”“哎!干爹,您让我试试行不?”“这个一一'潘仁美为难了:自古帅不离位呀!兵旗、帅印能让小孩玩吗?“哎呀,丕显,不要玩这个,一会儿为父领你去游山逛水。”“我不,我看数这个有意思,让我试试吧!”“这——”“我玩一下就给您。”潘仁美一想:他两、三天以后就要走了,何必惹他不高兴呢!哄他乐乐呵呵,见了皇上替我多说两句好话,比什么都强。“那你就试试。不过,试完后,得马上把兵旗、令箭交给我。”“我要它有何用?”“好。”说完,呼延丕显坐在正中虎皮金交椅上,潘仁美坐在一边。岑林、柴干、郎千、郎万他们一看,心中都很痛快,心里话:老贼潘仁美呀,把兵权交出去,你算活够了!

大家挺着胸脯,等着呼延丕显传令。呼延丕显看看令旗、令箭,乐了:“爹,我会摆阵。”“噢,会摆什么阵?”“我跟我学过,嗯,叫四门迷魂阵。”“什么四门迷魂阵!那叫四门兜底阵。”“哎,对对对,四门兜底阵。爹,我要传令了。”“好,为父我看看。”呼延丕显这会儿心想:老贼,这回你可上圈套了!我先把你的儿子、侄子都杀了。想到这儿,他冲下边说:“今天本钦差临时代理兵权,你们都得听令。要不听,我可要宰,象宰黄龙那么宰。”说完,他起头支令箭:“岑林、柴干听令!”“末将在。”“命你二人和我大哥潘龙、二哥潘虎带领五百人奔正东,不得有误。”“末将遵令!”岑林、柴干心里想:我们明白了,把老潘家人分开,然后把潘龙、潜虎抓住,走吧!呼延丕显起第二支令箭:“郎千、郎万,命你二人和潘昭、潘祥带领五百军兵奔正西,不得有误。”“末将遵令!”把这四人都支走了,呼延丕显看了看潘仁美,一伸手又起一支令箭:“潘仁美何在?”潘仁美心里话:这个畜牲,不知好歹,怎么喊我的名字?他翻了翻眼皮没搭腔。“哼!潘仁美误了头卯,重打四十。”然后,他又喊了一句:“潘仁美何在?”潘仁美刚一愣神,呼延丕显又喊:“潘仁美连误二卯,重打八十,来人哪,把潘仁美给我拉下去,绑上!”

推荐阅读

木兰奇女传> 杨家将传> 呼家将传> 袁崇焕评传> 乾隆游江南> 永庆升平前传> 禅真后史> 禅真逸史> 隋唐演义> 江湖奇侠传>

阅读分类导航

唐诗四大文学名著宋词诸子百家史书古代医书蒙学易经书籍古代兵书古典侠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