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
【原文】
十有八年,春,晋侯、卫世子减伐齐①。公伐祀。
夏,四月。
秋,七月,朱肠娄人栽邵子于都②。栽都子于部者何?残贼而杀之也。
甲戌,楚子旅卒③。何以不书葬? 吴楚之君不书葬。辟其号也。
公孙归父如晋。
冬,十月,壬戌,公亮于路寝④。
归父还自晋⑤。至怪⑥,遂奔齐。还者何冬善辞也。何善尔?归父使于晋,还自晋,至怪,闻君亮家遣⑦。掸帷⑧。哭君成踊⑨。反命乎介⑩,自是走之齐@。
【注释】
①十有八年:鲁宣公十八年(公元前591年)。卫世子减:卫国太子。
②栽(一qiang一槍):杀害。曾卜(ceng层):国名,女以姓,鲁襄公六年被莒灭亡,故地在今山东枣庄市境。
③甲戌:七月初六。楚子:即楚庄王,名旅。穆王子,在位二十二年。
④壬戌:十月二十六日。路寝:天子、诸侯的正室。⑤归父:即公孙归父,公子遂之子,因其父拥立宣公有功,父子均受宣公一宠一 信,公子遂死后,公孙归父执政十年之久。
⑥怪(chong膛):宋国地名,在今河南淮一陽一县境。
⑦家遣:何休注:“家为鲁所逐遣,以先人弑君故地。”
⑧掸(shan善):古代祭祀用的平地。这里作动词用,即清除草秽做行礼用的地方。帷:帷幕。这里也作动词用,指张开帷幕。
⑨踊:本指往上跳,这里是顿足。按:公孙归父已知国君已死,季文子等又驱逐他的家族,因而不能回国,便在途中对宣公举行国丧之礼。
⑩反命乎介:向他的副手详细地汇报出使晋国的情况,让副手粤国向新君汇报。介:副手。
@是:指怪这个地方。
【译文】
鲁宣公十八年,春季,晋侯和卫国太子减率兵攻打齐国。鲁宣公率兵攻打祀国。
夏季,四月。
宣公秋季,七月,邾娄国人在部国“栽”曾卜国国君。在部国“月戈”曾卜国国君是什么意思?就是用肢解的残忍方式把他杀害了。甲戌这天,楚庄王旅死了。为什么不记载葬礼呢?吴国和楚国的国君死了,是不记载葬礼的。这是为了避免出现他们自己封的吴王、楚王这样的封号。
公孙归父到晋国去。
冬季,十月,壬戌这天,鲁宣公在他的寝宫正室去世。公孙归父从晋国回来,走到怪这个地方,就逃亡到齐国去了。“归父还自晋”的“还”是什么意思呢?是称赞的说法。为什么要赞许他呢?公孙归父奉命出使晋国,从晋国回来时,走到怪这个地方,就听到国君宣公去世、自己的家族被驱逐出境,于是就清扫出一块祭祀用的平地,张开帷幕围上,在国君丧礼规定的位置上,顿足痛哭鲁宣公,并向他的副手详细地介绍了出使晋国的情况,让副手回国向新君汇报,然后从怪这个地方逃到齐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