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婆,是妇孺皆知的一位纺织能手,她一手掣三绽,错纱提花,日产匹布的纺织技术,传遍江南。“黄婆婆,黄婆婆,教我纱,教我布,两只筒子两匹布”的民谣,不胫而走,“松江布”也因此而名闻遐迩。
然而对这位首创纺织技术革新的黄道婆,其人其事的传说却各有不同。一种传说,认为黄道婆是上海乌泥泾(现上海县龙华乡华泾镇)顾姓家的童养媳,生年约为公元1270年。16岁那年,她同村里的另一位叫阿明的姑一娘一,两人瞒着婆一妈一,偷偷去龙华镇赶赴庙会游玩。庙会上万商云集,热闹非凡,当她俩看到五光十色的棉布摊时,顿觉眼花缭乱,手摸棉布,细密柔软,一爱一不释手。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些棉布,是从海南岛崖州地方贩运来的,叫“黎锦”。黄道婆想到自己曾受婆一妈一的虐一待,沉寂的心灵深处,萌生了到海南学习“黎锦”工艺的嫩芽。
一次偶然的机会,乌泥泾停泊着一艘来自远方的货船。黄道婆知道了,便约好阿明姑一娘一,两人摸黑远离了婆一妈一的虎口,溜进了这艘货船。途中受尽了种种非人的折磨,阿明不幸死去,幸存的黄道婆,辗转来到海南岛,经过几翻周折,总算找到了崖州,拜黎族姐妹为师,经过30多年的苦心学习,练得一身好手艺。学成之后,她辞别亲一爱一的黎族媪娣,重回乌泥泾,传播她的纺织技术,有诗为证:崖州布被五色缫,粗雾紃云灿花草。
片帆鲸海得风归,千轴乌泾夺天造。
(诗见清同治《上海县志》)
里人张之象得悉黄道婆归来的消息,感泣悲恸,为她立祠于张家湾,不幸被毁;后又有张所望(明山东布政使)重建于宁国寺两,称“先棉祠”。另一种说法是,黄道婆既受婆一妈一虐一待,又遭官府一逼一迫,夤夜偷渡黄浦江,羁留于浦东一所道院里,后随海南岛云游来道院的师姨去崖州。郭伯南、刘福元的《新编中国史话》和徐立亭等人的《中华五千年》都采用了这种说法。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黎族简史》说:她在崖州40年,在学习过程中创造出一套先进的棉纺工具与技术,对我国棉纺技术的发展作出了贡献。两种说法略有不同,但黄道婆是上海乌泥泾人,这一点,是有根有据、无可非议的。但近来有人提出另一种说法,说黄道婆是海南岛人,大概故事是这样的:十七八岁的娜邬(姑一娘一)黄道婆。私下结识了一个名叫得曼的男青年,两人朝夕相处,海誓山盟。这事给峒公(族首领)知道了,被认为是血缘结亲,破坏规训,一逼一迫黄道婆离家,幽禁在深山洞一穴一内,得曼知道后,屡次设法相救,然峒公禁守严密,未达到目的,只能偷偷以食物佐助,达20年之久,峒公去世后,黄道婆才被放出山洞,然已双鬓斑白。从此,她出家为道,远涉印度、南洋等地考察,学到不少播种木棉、纺织、染色等技术,后来又随海舶来到上海,时正值元朝江南木棉提举司催征“贡布”紧一逼一,民怨载道之时,她就落脚于乌泥泾,后终天年,墓筑于钱粮庙(现华泾镇北一里许)西侧,据清同治《上海县志》记载有元朝惠州(今广东惠一陽一以东沿海一带)知府王逢的诗句,两首诗是这样写的:前闻黄四一娘一,后称宋五嫂。
道婆异流辈,不肯崖州老。
道婆遗一爱一在桑梓,道婆有志复赤子。
荒哉唐元万乘君,终腼长衾共昆弟。
从两诗含义来看,称道婆为“异流”,遗忘了自己可一爱一的家乡,又不肯“老”在崖州。而有志于造福炎黄子孙。而又始终称她为“道婆”而不冠以黄姓,似有来自海南岛的可能,但证据也不足。更重要的是向我们提出了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前闻黄四一娘一”,说明在黄道婆以前,就有人在这方面下过功夫。“后称宋五嫂”在黄道婆以后,又有人加以发展。可惜有关“黄四一娘一”与“宋五嫂”两人的史迹记载,比黄道婆还要少,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她俩的民间传说。
无可置疑的,处于兵燹连年、民不聊生的南宋末年,一个农村弱女子,有心于纺织技术的创新,含辛茹苦,飘洋过海,成名流芳于后世,实属难能可贵。然这位惠州知府的留言,不无一定的参考价值。
由于年代久远,史料缺乏,所以关于黄道婆的籍贯、身世、业绩,都没有一个完整、可信的说法。但她在中外历史上作为一个杰出的革新者的地位,却是世所公认的。
(胡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