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想是广西苍梧县的一个女道士。她不吃五谷杂粮,只是驾驭和吐纳气息,住在黄庭观旁的水边修炼,几十年如一日地研读《黄庭经》。
她一十精十一诚朝拜神仙,想念丹府,因此感悟到了修身养一十性十一的真谛。每月初一,她常常发现有奇异的光影云物和重嶂幽谷出现,因为人很少到那样的地方,她就怀凝是神仙下凡。不过妙想从来也不曾把她见到的情景告诉别人,如此一年多。某月初一,忽然有天上的音乐在遥远的半空中。虚幻轻漫而袅袅不觉,时间稍长就散去了。
又过了一年多,忽然有一天,妙想感觉空气中灵香浓郁而又强烈,祥云弥漫着整个庭院,天乐的声音震动山林深谷。强光普照坛殿,象十个太一陽一那么明亮,璀璨夺目,空中呈现金碧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不敢看。不一会儿,千乘万骑从悬空下来,都骑着麒麟、凤凰以及龙鹤、天马。仪仗队和护卫的有几千人,人都一丈多高,拿着戈戟兵杖,飘扬着旗幡伞盖。过了很久,才有鹤盖凤车引导着九龙辇车,下降到坛前。
其中有一个人穿着羽衣,戴着宝冠,挎着宝剑,拖着彩鞋,升殿坐下。他的身上赫然有五色光芒,簇拥随从的群仙也有几百人。妙想就去拜见。大仙对妙想说:“我就是舜帝。从前因治理国家,十分疲劳乏倦,在这座山养生修道,总想诱导教化后进之人,使世人知道没有不可教化的人。”
王妙想连忙跪下一身一子拜谢说:“小女子正需要仙人指点一番,敢问如何修养才能成功?如何才能得道升天?”
舜帝微微颔首,微笑着继续说:“大道在你的身一体和思想之内,而不在你的身一体和思想之外;道在你自身,不在他人。《玄经》所说的修之于身,他的道德兢具备了,这指的是修道在自己,而不是他人所能办到的。我看了地司的奏章,你在此山三十多年,始终如一,能够保守一十操十一守而没有邪恶的念头,一心只是想着贞洁和修行,遵循着大道的清规戒律,你心诚到可以说是达到了极点。如果不能证仙成真,这就是天道弃人了。”
王妙想说:“谢谢大仙夸奖,可是,我感觉自己的修行和你们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的。”
舜帝继续说:“修仙贵在坚持。《玄经》上说,常做善事,
救助万物,便没有弃物。天道周全普遍地布下恩惠,是考虑到每个物都想使它成就,每个人都想把他度引。只是世人福果单微,道气浮浅,不能一十精十一专于道。既有修行,又不勤奋持久,道气没有灵应,而自己心中已倦怠,这是人自己弃道,不是道弃人啊。真是一十精十一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一十精十一诚一到,将会生百生千寄希望于所诚,不息不退,很值得同情。”
妙想应答道:“小女子灵根颇欠缺,还烦请您指教一二。”
舜帝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修行只是在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从前遇到太上老君,他把《道德真经》拿给我看,治国治身,度引别人施行教化,这也可以用来联结天地、堵塞乾坤、沟通九天、贯穿万物,作为施行教化的要旨,不可譬论而谈。我常常把它铭记在心,传布于物,弘扬道义,救助世俗,不敢有一刻的松懈和倦怠,至今禀承师训,当作终生之宝。但世俗之人,讥笑谦和之人,把他当作怯懦;轻视退身之道,把它当作迂劣;嘲笑绝圣弃智的宗旨,把这看作荒唐;鄙视绝仁弃义的言词,以为劲捷。是因为他们被俗念所迷却不知道啊。玄圣之所以能够修练成功,只是因为他们恢复了淳朴的天一十性十一,尊崇玄道,斥逐邪恶。邪恶除去以后,玄道自然显现;淳朴确立以后,浮薄纷争的风气自然消退。这样,就使正义割裁有地方施行,兼一十爱十一的慈心有的放矢,昭灼的圣明可以使用,机敏之智可以行施。天下混然一体,趋奔归于大顺,这就是玄圣的最大愿望。可惜世俗肤浅伪诈,人们趋奔奢侈和虚伪,帝王不能安心治国,就会万绪一一十十交十十一一驰;道化不能顺利施行,就会百家纷争。所以说这是人们自迷,其时日本来很久了。如果洗心革面,独善其身,能用至道作师表,以长生为最终志趣,不过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人了。我因为你修学道术,辛勤诚恳,所以特地前来稍作察看。”
王妙想应对道:“可是,我感觉自己的资格还是不够呀?”
舜帝说:“你的仙骨早就具备了,还迟疑什么呢?你一定能得道成仙的啊。我从前在民间,年纪尚小,少不经事,有一天,忽然感应太上道君,降临到我的陋室之中,教给我修身的道理、治国的策略,让我闭目安坐,冉冉升空,到了南方之国叫作扬州。我在天空,飘飘乎乎,仰望可以看见日月星辰,俯视可以看见淮河一十江十一泽。进入十龙门,渡过昭回流河、瓠瓜渡口,找到它们的水源叫作方山,四面各宽千里,当中有玉城瑶官,这里叫九嶷山。九嶷山有九座山峰,每峰有一河,九一十江十一分别流于其下,而注入六一合,周而复始,逆流而上到这里,以灌天河。所以九水从此山发源流一出,上下流淌灌注,遍及四海,使我导九州开八域而归功此山。”
舜帝稍作停顿,接着说:“方山上有三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第一宫名叫天帝官,第二官名叫紫微官,第三宫名叫清源官。我根据历数前去以后,回来治理此山,在上住在紫微宫,向下镇守在这里。常久视无为之道,分别派遣仙官到下界去教化人。那诸天的上圣、高真、大仙,因为劫历不常、代运流转、一陰一陽一倚伏、生死推移而生怜悯之心。勤勤恳恳地下世行教以救人,更加对世人求道感到迫切。世人求道之心若有若无,系念存想在心的,百万人当中没有一人能勤修长久的。天上真仙怜悯俗人,常在人间隐影化形,随处使人开化觉悟,而千万人当中没有一个可教的人。古来有句话说:‘修道如初,得道有余。’多数人是起始勤恳,中途怠惰,前功尽弃了。难道是天遒对不起人吗?你传播宣扬我的意见,广泛地让人们明白。此座方山九峰都有官室,命真官主管它们。下面有宝玉五金、灵芝神草、三天所保护的仙药,以及太上老君所收藏的经文。有的在石室洞台,有的在云崖峭谷。所以也有灵司主管,并让巨虬猛兽、塍蛇毒龙防备护卫”。
妙想问道:“那么这些山峰的名字都叫什么?”
舜帝接着答道:“这九座山峰分别是:第一峰叫作长安峰,第二峰叫作万年峰,第三峰叫作宗正峰,第四峰叫作大理峰,第五峰叫作天宝峰,第六峰叫作广得峰,第七峰叫作宜春峰,第八峰叫作宜城峰,第九峰叫作行化峰。下有官阙,各作为治所。九水是:第一水叫作银花水,第二水叫作复淑水,第三水叫作巢水,第四水叫作许泉,第五水叫作归水,第六水叫作沙水,第七水叫作金花水,第八水叫作永安水,第九水叫作晋水。这九水支流四海,周围由于有充足的水来进行灌溉,所以树木茂盛,草长莺飞,山中珍禽异兽无所不有,没有毒螫鸷猩之类的猛禽来伤害人,可以在此度世,可以在此养生,可以在此修炼道术,可以在此成仙登真。你住在山上以来,不曾游览山的四外,脱离于尘世之外,远眺碧空,俯视山峦,本来不可能知道这些。我为你指点它,能不勉力修行吗?我等待你能凌空凭虚、驾影策空乏后,然后反过来研究它的本末了。”于是舜帝就命令侍臣把《道德》经以及驻景灵丸传给妙想,大队人马转瞬不见了踪影。此后一年或三五年,舜帝就降临黄庭观一次。来指导妙想修炼。
十余年之后,妙想果然修行成功,人们看见她在白日冉冉升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