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鼎州乡下的赵家村有个土财主,外号叫赵剥皮。有天,赵剥皮贴出了一张告示,要请个教书先生教儿子读书。待遇是管吃管住,月薪银子一两。但要等到年底一次结账。而且,结账时还要考先生一个字,如果先生不认得这个字,就说明先生没真才实学误人子弟,银子就扣了。
告示贴出几天了也没人应聘,谁都怕上当。但有一个打村子里路过的王秀才不怕上当,心想自己读了一肚子书,难道还怕一个土财主考吗?于是他就到赵剥皮家当了教书先生。
年底,当王秀才找赵剥皮结账时,赵剥皮就写了个字让他认。这个字是“刀”字下边一个“肉”字。王秀才看了说:“字典里没这个字呀!”赵剥皮说:“谁考你字典里的字呀?我考你的这个字连《康熙字典》都还没收进去。”王秀才问赵剥皮写的是个啥字?赵剥皮说是古人用过的“切”字。王秀才问怎么会是切字呢?赵剥皮说刀搁在肉上不是切又是啥?王秀才这才知道上当了,说赵剥皮是有意在胡弄他,就坚决要钱。可赵剥皮把脸一变说有约在先,硬是不给。
一气之下,王秀才到县衙里把赵剥皮告了。
县官倒是个好县官,但有个一毛一病,就是一爱一喝酒。有次,审理一个犯人时,犯人怎么也不肯认罪,县官一恼就喝令衙役:“给、给我打……”衙役知道是打屁一股,就问他打多少。此时县官还没醒酒,就伸出两根指头说:“打、打打打……打两斤!”笑话一传出,就被人称为“酒县官”。
赶巧的是王秀才来告状时,酒县官的酒也还没醒。他看不清状纸上乱晃的字,就要师爷念给他听。听完诉状后,酒县官当即就派人去把赵剥皮叫来了。
赵剥皮一来,酒县官就睁着一双醉眼说:“听说你把、把王秀才都考、考住了,好好好……好深的学问呀!”
财主一看王秀才站在旁边,心里就发一毛一,正想该如何对付时,酒县官发话了:“叫你来、来……是我这里也有有有、有个不认得的字,你看是个啥、啥啥啥、啥字?”说罢就歪歪斜斜地写了个字。赵剥皮接过纸一看,是“竹”字下边一个“屁”字,就说不认得。不料酒县官听了把脸一沉:“你这么有有有、有学问,也也也、不认得?分明是瞧、瞧不起本、本官。来人!先打打打……”他刚伸出两根指头,衙役们就忍不住笑了。酒县官听到笑声时一愣,定睛看了看伸出的两根指头后,马上又伸出一根指头说:“笑啥?给我打、打打打、打三十大板屁一股!”
这次不打酒了?衙役们一乐就把财主按在地上脱一下裤子,才打了几竹板,赵剥皮的肥屁一股上就紫了几大块,痛得他呼爷叫一娘一大喊大叫:“老爷!我真的不认得这个字呀……”酒县官说:“那好,我我我、我告诉你,这个字连、连《康熙字典》都、都还没收进去,是古人用过的打打打……‘打’字。你想,竹板搁在屁屁屁、屁一股上,不打,那那那、那又干啥?怎么样?等打完了屁一股,你该该该……该认罪了吧?”
“老爷!莫打了、莫打了……我认罪、认罪……”于是就把如何“造字”、如何赖王秀才银子的事说了。
“好,”酒县官说,“只要你认、认了罪,剩下的板子本官就给你免……免了。但、但是,免了打却免、免不了罚。为了给你长点记、记一性一,本官罚、罚你……”
结果,赵剥皮除了给王秀才结清所赖掉的银子外,又被罚了10两银子。
赵剥皮一走,酒县官就笑了笑说:“这土财主以、以为只有他、他会造字,还不知本……本官造字的手段比、比他还、还狠……”几句酒话逗得衙役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