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初一时,我搬到了二楼睡。二楼有两个房间,门口都正对着楼梯口,两个房间都没有装门,从房里可以将外面的事物看个一清二楚。从楼梯口看去幸好只是看到房间一角。每晚回房睡觉时,上到楼梯口处我总是觉得十分不舒服,像是有谁在背后一直紧紧盯着我看,看得我汗一毛一直立。我每次都几乎是飞奔回房立马打开灯驱散黑暗,睡觉时把灯一关整个人就躲进被子中缩成一一团一。
这让我想起县里曾发生过一件事:一个水泥厂的工人在搅拌水泥时把自己也搅了进去,一尸一骨和着水泥被客人买走抹上了墙。我曾抚一摸一着那片冰冷想过墙里是不是葬了谁的枯骨。我想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上楼时总能在背一陽一的那扇窗户下看到一个穿着黄衣服的人,其实压根就没看到头,只看到土黄色的衣袖和裤脚,等到我仔细去看时又不见了踪影。有时半夜醒来还听到谁走在楼板上的声音,左走几步,右走几步。这时我连大气也不敢出,尽量把自己埋在被子中,生怕被外头的他发现,谁让我房间没门的?book.sbkk8.coM
记得一次夜半三更时想要上厕所,厕所在楼下的后院那儿,需要下楼才能去。那天月色正好,我刚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就清楚地看到我房间的门口站了一个人,月光透过窗户挥去了楼里的一些黑暗,我借着月光依稀看出那人穿着件墨蓝色寿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连厕所也不去了,缩在被子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后来缠着父亲让他给我安房门,待给我安了房门才觉得好了一些。
如今再回那间老宅,虽没再听到过走楼板的声音,也没再见过窗下那个穿土黄衣服的人,但那隐藏在墙壁中的视线却依旧还在,让人感到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