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9月24日黄昏。
这天晚上该米切尔·莫格里特洗盘子,他一妈一妈一已喊过了他,然而这个12岁的孩子却正在他家房后的那个两英亩大的池塘里悠然地潜水游玩。这座位于佛罗里达克里斯托河畔的房子,是他们在六年中利用假期和周末修建起来的。三周前才举家迁入。
这个田园诗一般迷人的小池塘,是米勒河支流的源头。池塘的一边住着莫格里特一家和其他三户人家,正对着他们的另一边则住着妇科医生约瑟·弗南茨一家。弗南茨医生正凭窗凝望,欣赏着池塘这黄昏的景色。他们的目光落到了米切尔他们身上。突然,在孩子们左侧大约50码的地方,一个移动着的物体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原来是一条巨大的鳄鱼,正在飞快而又悄然无声地向孩子靠近。
医生尖一叫着告诉他的妻子和女儿,三人一同冲到池塘边拍手呐喊。刹那间,他们分散了鳄鱼的注意力,鳄鱼慢了下来,但它马上又飞速向前。
米切尔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他仍忘情地伏一在水中,透过清澈的湖水看着下面的岩石。只有那连在潜水头盔上的通气管道伸出一水面。
这只11英尺长的鳄鱼无情地向米切尔冲去。弗南茨医生回忆道:“它像一枚鱼雷一样移动着,然后张开嘴迎面向米切尔袭来。我们看到它猛咬这孩子的头部,同时身一体剧烈地摆一动,尾巴拍着水面,溅起高高的水花。我想米切尔已在劫难逃。”
鳄鱼锋利的前上齿刺进了米切尔的头皮,划出了一道六英寸长的伤口,它的下齿则钩住了潜水头盔,把它从米切尔的脸上撕了下来。这一力量的偏差,使米切尔的头从鳄鱼口中滑脱出来。
米切尔不知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他突然被掀翻并下沉了四英尺。当鳄鱼从他上面游过时,米切尔看到了那白绿相间的腹部和它那巨大的后腿和爪子。米切尔在水下本能地扇动着脚上绑着的巨大的胶蹼,拼命向岸边游去。
弗南茨一家在继续拍手呐喊,借以分散鳄鱼的注意力。它仍在那儿转着圈,但那孩子的情况却不清楚。一会儿,米切尔泅出一水面换气,奋力游向岸边。那条鳄鱼在后面紧追不舍。
米切尔的一妈一妈一杰西从厨房跑到了院子里叫喊,并看见同米切尔一起戏水的小泵一娘一凯利从水中跑了出来。起初她以为这姑一娘一说鳄鱼抓住了猫或狗什么的,“可当我看到凯利脸上那恐怖的神色时,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便立即向池塘奔去。”她后来说。“看到凯利脸上那恐怖的神色时,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便立即向池塘奔去。”她后来说。
杰西的血几乎凝固了,米切尔正拼命地向她游来,紧跟其后的是一条她所见过的最大的鳄鱼。
当杰西赶到现场时,米切尔游到了距岸边20码的地方。杰西一面大喊:“快,快!”一面冲到水边伸出手去拉她的儿子。然而,就在米切尔到达岸边的瞬间,鳄鱼赶上了他。
“鳄鱼张一开一了一嘴,我甚至看到了它所有锋利的牙齿。它似乎至少能够吞掉半个米切尔,”杰西回忆说,“米切尔看起来那么小,而鳄鱼的嘴又是如此的大。我们在拼命地喊,最后当我刚刚抓住米切尔的手时,鳄鱼的嘴猛地咬了下来,我想米切尔的腿完了。”
接着而来的便是体重只有100磅的杰西和重达400磅的鳄鱼之间的较量。“我双手抓住米切尔的手,拼尽全力拉着。”体重也是100磅的米切尔被拦在中间,毫无办法。
在这场绝望的搏斗中,却有一个特殊的角色,这就是米切尔左腿上被鳄鱼咬住的18英寸长的潜水胶蹼。这条鳄鱼一定是受不了这橡胶的味道,在杰西仍然拉着她儿子的右手和胳膊时,它突然松了口。杰西头也不回地将米切尔拖出一水,拉上堤岸,直到完全离开水为止。
弗南茨医生看着那条鳄鱼游回池塘深处,“它似乎很失望,”医生回忆说,“只是慢腾腾地离开岸边,回到那片沼泽。”
佛罗里达水上运动和淡水鱼类委员会的官员,很快就赶到了出事地点进行调查。这次袭击是佛罗里达州1996年的第八起,也是自1948年以来记录在案的第四十八起。虽然这种袭击仍属罕见,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鳄鱼的自然栖息地,这种事件近年来已有所增加,这也许已致使一些鳄鱼丧失了对人类的惧怕。同时,由于人们沿着诸如米勒河支流等地方修建房屋,已使负鼠、浣熊、臭鼬等鳄鱼的食物日益减少。当然,保护濒危动物种种法律的通过,使鳄鱼数量增加也是原因之一。
猎取这只凶猛的鳄鱼的行动开始后不久,即发现一条6.5英尺的雌鳄鱼,它被杀死了。然而,所有的目击者都坚持说那条袭击米切尔的鳄鱼远比这条大。第二天,人们在沿池的沼泽地带又发现了另一条鳄鱼,并且将它处死。这条鳄鱼长11.53英尺,重400磅,无论以任何标准衡量,都是一条极大的鳄鱼。米切尔潜水头盔和通气管道上的齿痕和它的牙齿正好吻合。
负责调查这一事件的格雷·弗尔普斯解释说,攻击显然是由于饥饿所致,“通过检查鳄鱼的胃,我们发现它至少一星期没有进食。”弗尔普斯推测这两条鳄鱼很可能在米勒河支流的这个小湾里居住了许多年,他也指出,从历史上看,人们没有理由惧怕鳄鱼,“我就是在鳄鱼的周围游泳长大的,它们也从不打扰任何人。然而现在,它们的饥饿和对人类惧怕的减少,使其变得更加危险了。”
在遭鳄鱼袭击3个月后,米切尔又出现在他家后院周围和那静谧的米勒河水滨。微风吹拂着岸边那高高的雪松和挂在栎树上的苔藓,一陽一光照耀着岸边的小草,使之熠熠生辉,鱼儿不时地跃出一水面,溅起片片一浪一花,远处的苍鹭和白鹭也傲岸地信步河滨。这一景色很难使人想像会发生那种令人窒息的事件。
米切尔解释说,他是不会放弃游泳和潜水的。但他也不相信自己会立刻再回到米勒河支流中去。虽然他常常回想起那次死神的亲一吻,但他的父母坚信这次经历不会在他的一精一神上留下永久一性一的伤痕。
这天下午,米切尔站在河畔说,他是多么幸运啊,这次袭击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全被遮住了。他那厚密的棕色长发遮住了头皮上的伤痕,小腿和踝部的伤疤也被袜子遮住。人们永远也无法知道这孩子怎样两次从死神手中逃脱。
这次袭击所留下的惟一明显的伤痕,是米切尔右手手背上的那三块小伤疤。米切尔对此毫不在意,事实上他把它们当作了一爱一的纪念。这是他母亲的手指甲在他手上抓破的伤痕,而它们恰恰证明了米切尔的母亲在把他从鳄鱼口中拖出来时所发挥的,几乎是超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