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大学的校园里,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总似陀螺般地忙碌着,在她的世界里,她甚至不会斯文地走路,只要迈开步子,就是一个“跑”,因为在她看来,只有加速奔跑,她才会离幸福更近。
这个世界有时候是那么不公平,仿佛把所有的不幸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她的老家在大庆市泰康县克尔台乡,父亲患有很严重的肺病,母亲患有癫痫,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从7岁起,她就开始承担家务,边上学边干农活。17岁那年,父亲突然去世,原本飘摇的家庭瞬间倒塌,原本一精一神不好的母亲遭受了严重打击。
19岁那年,外婆又突然离世,母亲从此神志不清,双一腿瘫痪,几乎不认识人了。
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读书。然而在冲一刺高考的几个月里,母亲却疯癫地拿着羊叉堵在门口不让她出门。后来,她只好在政一府的帮助下,将母亲送去一精一神病院。幸运的是,母亲的病情有了些好转,她也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可是,她已经没钱读大学了,为了给母亲治病,她卖掉了家里唯一的房子。
还好,她得到了“助学圆梦行动”的资助,得以一圆大学梦。这给了她无限的憧憬,等毕业能挣钱了,好好给母亲治病。可她的梦刚开始,那些美好的幻想就破灭了,老家那边来了电话:母亲病危!这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让她一瞬间觉得什么都完了。她连夜赶回家,在一精一神病院看到只剩下一口气的母亲。可能是她的到来,母亲的眼睛里立刻闪过些光亮,随后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转机。
经历了那次生离死别,让她下定决心,无论多难,也必须把母亲带在身边。她说:“我活着,就是为了让一妈一妈一能活着……只有她活着,我才有家……”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母亲住进校园附近的一间小小的养老公寓。她的生活重新点燃了希望,尽避,母亲已经不认得她了,但是在她心里,能照顾母亲是她最大的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日程表总排得满满的,而且一精一确到按分钟分配。因为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她要侍候母亲,还要打工赚取生活费。凌晨3时,起床看书;6时,去老年公寓照看母亲;8时,上课;11时50分,提前10分钟溜出教室,用3分钟穿过学院偌大的校园;12时,准时到达校外的小饭馆打工;13时28分,用5分钟奔去照看母亲;15时,赶回课堂;17时,继续去小饭馆打工;20时30分,回宿舍看书;23时,睡觉……
她就像上了发条的小闹表,始终微弓着腰,小跑着与其他同学擦肩而过。她每天的午饭时长只有3分钟,却有4小时55分钟在小饭馆拼命劳作。
她还负责给同校的学生送外卖,越来越多的同学打电话给老板一娘一,点名要她送餐,为的是让她能在她们的寝室里歇几分钟脚,可她都是将热腾腾的饭盒捧在怀里,飞速跑上楼,接过钱,摆摆手,再飞速跑下楼……
很多时候,等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母亲那里时,迎接她的并不是母亲的笑脸和温暖的双手,而是发病的母亲无情的打骂,但她没有丝毫怨言,每天雷打不动地一切照做:洗母亲尿湿的床单,抱起母亲如厕;把原本硬的食物嚼软喂给牙齿缺失的母亲;为了让母亲下半身保持良好的血液循环,每天坚持给母亲按摩20分钟……
每天晚上回到宿舍,她的双脚又湿又肿,好几次都累得爬不上铺,经常是没盖上被子就睡着了。随着学校里专业课程越来越难,压力也越来越大,她的室友说:“我们一门心思学习都感到忙不过来,更何况是她。看她这样,我们心疼得想哭。”
面对这样的困境,她不仅没有绝望,脸上还总是挂着坚强乐观的笑容,在旁人看来极为艰苦的生活,却被她过得有声有色。
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我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学校安排课时给我更大的自一由度,很多老师和同学帮我辅导功课,学校还帮我申请助学金。感觉自己被身边的人充满电了,让我特别有劲头。”
她的敬老、一爱一亲和自强不息打动了无数人,社会各界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她终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学习了,可以走着去食堂,吃完饭还能“坐”片刻,这些让她非常满足,她说:“我觉得现在生活已经很好了,我和一妈一妈一都很幸福。”
她就是黑龙江工程学院土木与建筑工程学院2012级工程管理系学生,年仅20岁、被称为“发条女孩”的苏玉双。
世界上有些命运是无法选择的,但可以选择的是我们的态度。正如苏玉双所说:“苦难让我的人生跑道比别人的更长,我只有加速奔跑,才能赢在终点,收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