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集乡大山村种瓜状元劳怀春,昨夜于瓜棚里突然失踪了,儿女们四处寻找不着,便向县!”!”0报了案。刑侦队长孙权保立即率领助手小梁、法医老邱和乡派出所吴所长、民警小刘等驾车来到案发现场勘察。
劳怀春虽然年近古稀,矮小一精一瘦,但眼不花,耳不聋,一精一力充沛,身一子骨硬朗,干起农活堪称行家里手,尤其擅长种瓜,曾被县里评为种瓜状元。今年春,他引种了西瓜之王——赛芒太空瓜种。这种瓜在第二届中国农博会上被誉为“瓜祖”,一位全国人一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还为之题写了“西瓜之冠”四个大字,难怪劳怀春迷上这种瓜。该瓜亩产比普通瓜增产三倍以上,为长椭圆形,皮淡绿色,瓤深红,甜度!”3%,冰糖味,既好吃又好看,深受群众喜一爱一,市场上也特别畅销。
劳怀春人老心不老,为了多赚钱给儿孙们盖新楼,一下子种了五亩西瓜。他起早摸黑,整个心思都放在种瓜上。为了掌握西瓜生长情况,索一性一于瓜田西头搭起窝棚,吃住都在那里。经他一精一心培育看护,西瓜长势喜人。夏秋之际,满田横七竖八地睡着长枕似的大西瓜,尤其是他特护的那颗留种的西瓜王,足有六十来斤重,油光发亮的瓜皮上,绿色中镶嵌着一条条一乳一白色的花纹,好像美国星条旗,煞是好看。他把它视为至宝,儿子媳妇来田里帮忙时,碰都不让碰,生怕伤着它。劳怀春看着满田的西瓜,心里乐得甜滋滋的,睡梦中都在脑海里盘算,每亩瓜若卖万把八千,就能收入四万余元,盖新楼就解决大半费用。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劳怀春通知儿子,准备第二天采摘首批熟瓜上市时,不料他却失踪了!
这是一丘长方形的五亩西瓜地,离大山村仅三华里,离肖集乡也只有五六华里。田西头紧一靠大山林,东头有条小河,它是乡村通往县城的运输水道,秋收时满载农副产品的小船舶来往穿梭。孙权保他们来到瓜田里查看,发现到处是脚印,许多早熟的西瓜被盗,留种的瓜王亦不翼而飞,一大片瓜秧被连根拔起,还有不少未熟的西瓜被踩碎,践踏得一片狼藉。种种迹象表明,昨夜有不少盗瓜贼“光临”瓜田。劳怀春的失踪是不是与盗瓜贼有关?孙权保正在思考,民警小刘说:“劳怀春的失踪,十有八九与盗瓜贼有关,可能是在与他们打斗中身遭不测。”孙权保没有答话,顺着脚印追踪到河边,发现水边淤泥上有盗瓜贼装船的痕迹,几个打破的西瓜扔在岸边。这时,小梁在河边水草里找出一双旧解放鞋,劳怀春儿子劳庆安拿到手里一看,认出是他父亲脚上穿的,顿时大惊失色,认定父亲是被盗贼们打死扔到河里去了,急得抱头痛哭起来。孙权保根据这些可疑线索,当场进行分工,叫劳庆安请乡亲们帮忙到河里寻找打捞劳怀春的遗体,老邱和小刘留下准备验一尸一,吴所长回乡里布网搜查盗瓜贼。
孙权保将有关人员分工后,与小梁驾驶警车风驰电掣般返回县城,来到一家最大的农贸市场查看。可是,所有的瓜果摊店都查遍了,就是未找到劳怀春的那种太空西瓜。接着,他俩又顺着大街小巷四处搜寻,仍然未发现可疑线索。孙权保冷静地分析后,与小梁驾车上了国道,准备去邻县侦查。开至328公里处,迎面与一辆小四轮车擦肩而过。小梁出于职业本能,探头向车后一看,正巧小四轮车上盖的篷布被风吹开,车厢里露出满载的大西瓜。他立即告诉了孙权保,孙权保亦有所察觉,当即掉转车头,超车到小四轮车前拦住,亮出公一安局证一件,示意停车检查。
这是一辆未挂牌的小四轮车,车头里挤坐着四个小青年。为首的叫晋梦发,是肖集乡一个游手好闲的烂仔,平时教唆这帮小兄弟当“钳工”,因犯有扒窃前科在县公一安局挂过号,尝过孙权保的厉害。当见到孙权保那双冷嗖嗖的目光,顿时吓得不寒而栗。孙权保剑眉一竖,指着车厢里的西瓜一声喝问,他便一五一十地供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昨天傍晚,晋梦发他们四人驾着摩托车,装作钓鱼的样子,鬼鬼祟祟地来到劳怀春瓜田附近“踩点”。当子夜时,他们再次“光临”瓜田,盗窃了一船西瓜运走。他们不敢在本县出手,从哥们家里借了一辆四轮车,准备运往邻县销赃。岂料被公一安人员逮了个正着。
孙权保怕影响交通,将这伙盗瓜贼押到县公一安局审问。出乎预料的是,他们毫不隐瞒地供出盗瓜的经过,但都说昨夜未见着劳怀春,故而肆无忌惮地大胆偷瓜。
活不见人,死不见一尸一,劳怀春到哪里去了呢?正当孙权保沉思之际,腰间的手机响了。是吴所长打来的,向孙权保报告一个消息,说昨晚乡镇上有个叫花美妮的中年妇女,从县城一娘一家回来时,行至劳怀春瓜地不远的山道上,突然遇到两只野狼挡道撕咬。幸亏有位猎手听到呼救声,赶去放一槍一把狼打跑,才把她救回家,现正住在乡卫生院治伤。吴所长还告诉孙权保,入夏以来,他们乡里发生好几次人、畜被狼咬伤、咬死事件,劳怀春会不会被狼咬死叼走了呢?孙权保思考之后,叫吴所长再详细询问花美妮,同时吩咐手下继续审问晋梦发等人,他自己与小梁又风风火火地返回瓜田再次细查。可是看来看去,既未发现血迹也未看到狼的爪印。这时,劳庆安他们在河里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也来到瓜地现场向孙权保作了汇报。
孙权保毕竟是一位久负盛名的侦破高手,经他侦破的疑难命案数不胜数。当他否定了劳怀春被狼叼走的可能一性一后,再次来到瓜棚细查。他揭开被子,发现垫被上有一精一液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古稀老人一般是不会“梦里”遗一精一的,除非是与女一性一合一欢……难道劳怀春是被情杀?孙权保边思索边顺着瓜棚四周搜寻,发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女一性一脚印混杂在男一性一脚印中。他顺着这些脚印的方向找去,瓜田西头的大山阪下有口大水潭,水深莫测,传说古时有土龙出没,故名土龙潭。孙权保领着有关人员来到土龙潭一看,发现潭边淤沙上有男一女践踏的脚印。他看着这些深浅不同的脚印思考着,忽而眼睛一亮,似乎判断出潭底潜藏着什么秘密,立即叫劳庆安到村里借来几十根钓鱼竿,先撒一根到潭中试探。不料潭水在上端冲下来的瀑布冲击下,鱼钩未及沉底就被水一浪一卷到岸边。孙权保业余时间一爱一好垂钓,颇有钓鱼经验,灵机一动想出个办法,用一块长条石绑到钓线上再抛过去,果然奏效,鱼钩撒至深水里顿时沉入水底。他手拉钓线慢慢地收紧,不料鱼钩似乎抓到什么东西,很难拉动。他胸有成竹,怕单线被拉断,将几十根鱼竿同样绑上石头撒入水中,然后将钓线拧成一股绳,再慢慢地回收。站在身旁观望的小梁和老邱也来帮忙,结果钓上来一个大塑料包。塑料包里面装得鼓鼓的,并有一块大石头坠在下面,难怪那么沉。劳庆安看到塑料袋上印的字,大惊失色道:“奇怪!这袋子是我昨天送给父亲的,准备装西瓜去卖,怎么会坠到土龙潭里?难道……”他觉得不妙,慌忙解一开塑料包上的绳索,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他父亲的一尸一体!劳庆安顿时扑在父亲一尸一体上大哭起来。孙权保令人拉开他,让老邱当场验一尸一。可是查来查去,既不像被他人打死、掐死,也不像中毒身亡,只能判断死于昨夜!”0点左右。小梁怀疑劳怀春是被人装进袋里,然后坠入水底活活淹死。但老邱一抽一液检查,死者肺腔里并无积水,说明是死后被装进袋里坠入土龙潭的。再翻看死者的眼睛,眼睑结膜并无出一血点,说明不是机械一性一窒息而死,也就是说不是捂鼻、捂口、扼颈等致死。
劳怀春的一尸一体虽然找到了,但他的死因尚未查出。怀疑晋梦发等盗瓜贼谋害显然不可能,因为晋梦发他们作案是下半夜,而劳怀春却死于上半夜。孙权保再三思考,忽然想起垫被上的一精一液,便解一开死者的短裤查看,发现上面留有一精一液污物。“难道是情杀?”孙权保将劳庆安叫到一旁,悄悄地询问他父亲生前可有情一人。劳庆安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思想十分守旧,一听父亲被怀疑是情杀,顿时脸红起来,头摇得像拨一浪一鼓,一口否认,说他母亲去世许多年来,父亲一直守本分,从未与女人勾搭过。孙权保正欲传问他人时,手机又响了,仍是吴所长打来的,说他再次询问花美妮时,花美妮供认劳怀春那片被糟踏的瓜田是她干的。问她为何如此仇恨劳怀春,她说是对无情一人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