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三世纪的战国时期,在我国北方的大草原上兴起了一个游牧民族——匈奴。秦末汉初,匈奴势力达到极盛,统治着东到大兴安岭,西到祁连山、天山,北到贝加尔湖,南到河套的广大地区。匈奴贵族为了掠夺财物和奴隶,经常南下一騷一扰中原王朝的北部边疆。
西汉初年,汉王朝由于经济力量尚未恢复起来,而且内部不够稳定,从刘邦到汉武帝初年,一直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每年送给匈奴大量的礼物和金钱。但是,和亲政策并没能阻挡匈奴贵族的掠夺,北部边疆的生产时常遭到破坏,无数汉族人民被抢走或杀死。汉武帝即位后,专制集权空前强化,社会经济有了很大发展,军事力量也得到加强。汉武帝决定改变和亲政策,发动了全面反击匈奴的大规模战争。卫青和霍去病正是在这场战争中涌现出来的杰出将领。
卫青是继李广之后,汉朝抗击匈奴的大将。他是个私生子,被人看不起,受此影响,小时候的卫青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有一次,一个相士对他说道:“你现在穷困,将来定为贵人,官至封侯。”卫青笑道:“我身为人奴,只求免遭笞骂,已是万幸,哪里谈得上立功封侯呢?”但是后来卫青运气不错,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卫子夫被汉武帝刘彻看中,成了一宠一妃,因着裙带关系当了将军,自己被皇帝的姐姐平一陽一公主看上,当了驸马;他和李广曾分别率领万人出战匈奴,李广多次移动部队都没有遇到敌人,因而无法战斗,就在郁郁寡欢地归队的当儿,卫青却捡了个漏子,遇上小伙敌军,轻轻松松的打了个胜战,从此更受青睐。这并不只是因为沾了姐姐的光而已,卫青本身也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人。
汉朝对匈奴的反击,使得匈奴的进犯更加猖狂了。公元前 128年的秋天,匈奴骑兵大举南下,先攻破辽西,杀死了辽西太守,又打败渔一陽一守将韩安国,劫掠百姓两千多人。汉武帝派匈奴人敬畏的飞将军李广镇守右北平(今辽宁省凌源西南),匈奴兵则避开李广,而从雁门关入塞,进攻汉朝北部边郡。汉武帝又派卫青出征,并派李息从代郡出兵,从背后袭击匈奴。卫青率三万骑兵,长驱而进,赶往前线。卫青本人身先士卒,将士们更是奋勇争先。斩杀、俘获敌人数千名,匈奴大败而逃。
公元前127年,匈奴贵族集结大量兵力,进攻上谷、渔一陽一。武帝决定避实击虚,派卫青率大军进攻久为匈奴盘踞的河南地(黄河河套地区)。这是西汉对匈奴的第一次大战役。
卫青率领四万大军从云中出发,采用“迂回侧击”的战术,西绕到匈奴军的后方,迅速攻占高阙(今内蒙古杭锦后旗),切断了驻守河南地的匈奴白羊王、楼烦王同单于王庭的联系。然后,卫青又率一精一骑,飞兵南下,进到陇西,形成了对白羊王、楼烦王的包围。匈奴白羊王、楼烦王见势不好,仓惶率兵逃走。汉军活捉敌兵数千人,夺取牲畜一百多万头,完全控制了河套地区。因为这一带水草肥一美,形势险要,汉武帝在此修筑朔方城(今内蒙古杭锦旗西北),设置朔方郡、五原郡,从内地迁徙十万人到那里定居,还修复了秦时蒙恬所筑的边塞和沿河的防御工事。这样,不但解除了匈奴骑兵对长安的直接威胁,也建立起了进一步反击匈奴的前方基地。卫青立有大功,被封为长平侯,食邑3800户。
匈奴贵族不甘心在河南地的失败,一心想把朔方重新夺回去,所以在几年内多次出兵,但都被汉军挡了回去。公元前124年春,汉武帝命卫青率三万骑兵从高阙出发;苏建、李沮、公孙贺、李蔡都受卫青的节制,率兵从朔方出发;李息、张次公率兵由右北平出发。这次总兵力有十几万人。匈奴右贤王认为汉军离得很远,一时不可能来到,就放松了警惕。卫青率大军急行军六、七百里,趁着黑夜包围了右贤王的营帐。这时,右贤王正在帐中拥着美妾,畅饮美酒,已有八九分醉意了。忽听帐外杀声震天,火光遍野,右贤王惊慌失措,忙把美妾抱上马,带了几百壮骑,突出重围,向北逃去。汉军轻骑校尉郭成等领兵追赶数百里没有追上,却俘虏了右贤王的小王十余人,男一女一万五千余人,牲畜几百万头。汉军大获全胜,高奏凯歌,收兵回朝。
汉武帝接到战报,喜出望外,派特使捧着印信,到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加封食邑8700户,所有将领归他指挥。卫青的三个儿子都还在襁褓之中,也被汉武帝封为列侯。卫青非常谦虚,坚决推辞说:“微臣有幸待罪军中,仰仗陛下的神灵,使得我军获得胜利,这全是将士们拚死奋战的功劳。陛下已加封了我的食邑,我的儿子年纪尚幼,毫无功劳,陛下却分割土地,封他们为侯。这样是不能鼓励将士奋力作战的。他们三人怎敢接受封赏。”汉武帝随后又封赏了随从卫青作战的公孙敖、韩说、公孙贺、李蔡、李朔、赵不虞、公孙戎奴、李沮、李息、豆如意等。
卫青后来又多次带兵出击匈奴,都是大胜而归,为稳定边疆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帝的小舅子,就倨功自傲。他作官极为谨慎。在外面打仗,有人犯了军法,卫青也不理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一套,特意将犯人交由皇帝处置,以示人臣不敢专权。这使汉武帝更加喜欢他了。
后来,汉武帝对霍去病恩一宠一日盛,霍去病的声望超过了他的舅舅卫青,过去奔走于大将军门下的许多故旧,都转到了霍去病门下。卫青门前顿显冷落,可他不以为然,认为这也是人之常情,心甘情愿地过着恬淡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