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勉在镇守凤翔时,所属的县里有个老农民在田里挖沟排水时,掘出一只陶罐,里面全是“马蹄金”。老农民就请了两个大力士,把陶罐连同金子一起扛到县衙门。县令怕衙门收藏不严,就把陶罐藏在自己家里。一夜 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刚发白,他便点亮灯打开陶罐,想把马蹄金看个仔细。可一打开,发现陶罐里放的都是坚硬的黄土块,他连叫几声上当,不知如何是好,他卖家财、妻儿也不值这么多钱啊!他更没有法子隐瞒,陶罐从田里挖出来,全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看见,陶罐里装的是马蹄盒。不消几日,全县的人都知道金子在县令家里变成了土块,认为是县令暗中做了手脚。县令似哑已吃黄连有口难辩、州里派官员来查,县令满头大汗招了口供,追问金子放在什么地方,他却一问三不知。凤翔太守李勉看过案宗,大怒,但又无良策让县令一交一 出金子。
隔了数日,在一次酒宴上,李勉向官员们谈起此事,许多人很惊讶,这时,有位名叫袁滋的小辟,坐着一语不发,若有所思。李勉便问他在想什么。
袁滋说:“我怀疑这件事或许内有冤情。”
李勉站起身,向前走几步问:“您一定有高见,我李勉向你讨教。这案子除你之外,我看没有别人能判断出真假了。”
袁滋说:“可以,我来办。”于是派人把案件提到州府办理。
许多官员知道袁滋办理这案子,有的嘲笑,有的挖苦。
袁滋很有心计,他打开陶罐,见陶罐里有形状橡“马蹄金”的土坯250余块,就派人到市场找了许多金子,溶铸成块,与罐中的“马蹄金”大小相等,铸成之后用秤称,刚称了一半,就有300 斤重。袁滋问众人,当初罐子从乡间运到县衙门是几人抬的。原来是两个村民用扁担抬来的。计算一下金块的数目,不是两个人用竹扁担抬得起来的。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在路上,金子已经被两位大力士换成土块了。
县令的冤案于是得到了昭雪。赵和越县界办柔
唐朝咸通初年(公元860—873 年),一江一 阴县令赵和,人极机智,以善于办案而著称于世。
一日,有淮阴某村农民茅金大来告状。赵县令问道:“你们淮阴也有父母官啊,何苦舍近求远呢?”
茅金大道:“只因淮阴县令不明事理,小民有冤难申啊!..”
原来,茅金大去年为办事,到西村熟人黄泰龙那里借钱900 千,以地契相抵押,说明债清契还。今年上半年,茅金大先还去800千,以为彼此熟悉。没有索要字据。前不久,茅金大再把余下的借款还去,要索回地契时,谁知黄泰龙竟翻脸不认帐,要想把地契占为己有,茅金大告到县衙。黄泰龙一口咬定他是诬告,茅金大无凭无证,被判为诬告。告到州府,也碰了壁。走投无路,才慕名越界告状。
赵县令阅过状子,想:要去拘捕黄泰龙,必定要惊动淮阴官府,我越界办案,说不定会引起官一场风波。再说,一无物证,二无人证,岂能轻易破案?
他犹豫了起来。
堂上一片寂静。赵和的眼睛定在“黄泰龙说我是诬告”一行楷书上,认真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宣布道:“本县接受茅金大越界申诉,五天后开堂审讯。”
且说赵县令当即派两名公差,拿着他亲笔拟写的文书去淮阴官府。文书上写:今一江一 阴捕获一个一江一 洋大盗,犯罪证据确凿。现已供出同一党一 黄泰龙系淮阴人氏,速捕,一交一 来人押至一江一 阴..淮阴县令见是大盗之案,不敢怠慢,连夜将黄泰龙捉拿归案。
第五天,黄泰龙一上一江一 阴公堂,高喊冤枉不止。赵县令喝道:“你所犯之罪铁证如山,还敢抵赖:赃物都藏在你家中,完全可以查明!”
黄泰龙辩白道:“小人井未藏匿赃物。”
“那你把全部家产一一讲明,若无出入,方可替你雪冤。”
黄泰龙急急把全部家产一一供明。另有900 千钱是东村茅金大赎地契一交一 来的,等等。
赵县令冷笑道:“既然你不是一江一 洋大盗,原先为何要隐瞒茅金大赎地契的钱呢?”当即把茅金大传上堂来,黄泰龙只得供认他的诈骗罪行。赵县今最后宣判:把黄某押回淮阴,依法惩处。并责令他将地契一交一 与原主茅金大。裴度失印而复得
唐朝的裴度任中书侍郎时,一天清晨,他将一个文件一交一 与小吏,叫他速去盖上中书省省印上报。
不一会,小吏上气不接下气地奔来报告道:“不好了!大人。省印不在印盒,肯定被偷走了!”
堂上同僚都吃惊不小,丢了印便是严重失职。追究起来掉官帽不说,弄不好会掉脑袋。大家都站立起来,道:“这还了得?快快查办!”
裴度摇手,示意大家坐下。他笑笑说:“各位不必惊慌,坐下继续谈我们的事。”
众人不解,再也无心议事。
刚过片刻,刚才来报大印丢失的小吏又来报告说:“奇怪,省印找到了,仍在原处。”
裴度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众同僚见裴度一直镇静自若料定省印不会丢,不知他何以得知。
裴度笑道:“你们可知后汉曹州济阳县县印丢失之案?县印由县令和县主簿昼夜轮流保管。当时县令有个妾,与妻争一宠一 ,县令爱妻而不爱妾,妾感到愤恨,便将县印藏了起来,印扒的封条仍然保持原样。主簿当晚接过印盒。第二天吏人要用印。打开只见空盒子。当时众人皆慌,而主簿却神态安详,向县令汇报之后,立即不露声色地进行查找,果然在县令房舍的灶头烟煤堆里找到了县印。主簿何以不作声张,主要怕盗印人一时情急,将印毁掉,那就坏了大事。今日我处省印丢失,我料定是吏人盗用省印去印署驿券了。这是内部人干的,干完定还归原处。倘若刚才急于追查,他怕承担罪名,弄不好就会把印投进水火里灭迹了。”
同僚们听罢这番话,恍然大悟。阎济美水中捞银
唐朝。某个秋高气爽的早晨,有一只小货船正在长一江一 峡谷中行进。船很沉重,速度很慢。商人们想着船再过一个晚上便到达目的地,暗中庆幸自己将要发财了。这中间有一个大商人,怕身边的银子遭人偷窃,趁着其他商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银子藏在货物中间。但是他的举动却被一旁掌舵的小伙子看在眼里。
船行了十余里。停靠到一个码头,商人们都到镇上买东西或散步去了。等商人全部上岸,年轻的船夫偷了那个大商人的银子,却照原样将货物安置好,然后也上岸去了。
第二天,船终于到了一江一 南的一个码头。那个大商人发现自己藏在货物里的银子不见了,在船上翻了几遍,均没发现。于是,大商人便扭着年轻的船夫到了官府,官府派人对小船重新进行搜索,始终没见银子的踪影。
案子一交一 到太守阎济美手中,他对船夫审讯几句后也没有结果,最后问几个商人,小船昨夜停靠在什么地方。知道详细地点后,他命令几个差役立即赶到昨夜停船的码头,到水中打捞。并说谁捞到赃物将给予重赏。结果真的捞出了一只小箱子,里面全是银子。
原来,那年轻船夫经常采用这种巧妙的方法逃避检查,待风波平息后再去取赃物。现在人赃俱在,那个船夫只好认罪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