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第23节:小提琴(3)
“我想……要我的冰激凌,喔,把我的冰激凌给我,你答应给我的冰激凌到底在……在……哪里……”
有意思的是,虽然是我拿主意为露露选择了小提琴,但小提琴一到了露露手里,就显示出它与露露似乎有着八辈子的缘分。在她刚刚开始练一习一 的时候,人们就不断地为她拨动琴弦、拉动琴弓的自然、流畅和灵活而震惊,为她似乎真的理解和感知了自己演奏的音乐而感叹。
在舒加特先生为学生组织的独奏会上,露露经常闪亮登场,一展“小荷尖尖角”。其他孩子的父母会羡慕地问我,“你们是不是音乐世家呀?”“打算培养露露成为技艺一精一湛的小提琴家吗?”可他们哪里知道,为了让露露回家后完成练一习一 任务,我们母女俩会像丛林中的野兽般“血战一场”—那是老虎Vs.野猪之战,她越是反抗,我越是强硬。
每个星期六都是我生活中的重中之重。
整个上午,我们都待在社区音乐学校,紧张得就像你在20种乐器的伴奏声中全力以赴。露露不仅要上舒加特先生的小提琴课,还要在课后和老师一起直奔另一个教室,接着上一堂小提琴和钢琴合班讲授的铃木教学课。(露露在每个星期五的钢琴课我们也从不缺席。)
回家以后,尽管上午三四个小时的课程已让我们筋疲力尽,我还是常常想方设法地给露露增加课后练一习一 —绝不会让她无所事事,舒舒服服地只等着上下个星期的课!
到了晚上,疲劳的露露已进入梦乡,我还会在灯下阅读有关小提琴的专业文章,听艾萨克?斯特恩①、伊扎克?帕尔曼或日本小提琴家美岛莉的CD,努力地去体会他们一精一湛的技艺,捕捉那些在琴弦中跃动的音符和那些抑扬顿挫的小一精一灵。
我承认,这样的日程表的确过于紧张,但我总感觉在与时间赛跑。要知道,中国的孩子每天要练琴10个小时。萨拉?张在纽约一交一 响乐一团一 为祖宾?梅塔试音时年仅8岁。每一年,一些7岁的孩子都会在拉脱维亚或克罗地亚脱颖而出,以演奏高难度的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协奏曲而将国际竞赛的奖杯揽入怀中。我希望露露也能站在那样的领奖台上。说实话,我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此外,在教育和培养孩子方面,我在家里并不占优势。因为,我有一位美国丈夫,他认为孩子的童年应该拥抱欢乐。杰德经常喜欢和孩子们一起下棋或打迷你高尔夫球;最过分的是,驾车带着两个丫头大老远地跑到水上公园去玩危险的水上滑道。而我最喜欢的活动,是读书给孩子们听。每天晚上,我们一家四口都会坐在一起读书,那是每个人都感到开心的惬意时光。
拉小提琴真的很难,在我看来,它比弹钢琴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