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瑟曦招呼詹姆,“队长阁下,方便的话,请你护送国王和他的小王后前去就寝。”
“遵命。你呢?”
“我不睡。”瑟曦太兴奋,根本睡不着。野火洗净了她,烧干了她的怒气与恐慌,在她心中注满决心。“焰火很美,我想再看一看。”
詹姆犹豫,“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儿。”
“我不是一个人。奥斯蒙爵士,你的誓言兄弟,他会留下来保护我。”
“只要陛下您愿意。”凯特布莱克插嘴。
“我当然愿意。”说罢,瑟曦挽起他的手,两人肩并着肩,共同欣赏漫天绿火。
Chapter14 污点骑士
就算是秋天,这个夜晚也冷得不合情理。一阵凛冽潮一湿的风顺着街道盘旋,激起白天降落的尘埃。这是北风,充满寒意。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拉起兜帽,挡 住脸庞。他不能被认出来。两周前,刚有一个商人在影子城里被害,其人并无恶意,来到多恩是为了采购水果,结果找到的不是枣子,却是死亡。他唯一的罪状是来 自君临。
暴民们想对付我可没那么容易。让他们试试看,他的手向下轻轻擦过半掩于分层亚麻布袍之中的长剑一柄一。袍子外面是蓝绿条纹,缝有一排排金色太陽,里子是 较薄的橙衣。多恩服装很舒适,但假如父亲还活着,看到儿子穿成如此模样,一定会大发雷霆。奥克赫特家族作为边疆地的诸侯,跟多恩人是世仇,古橡城的织锦挂 毯可以作证。只需闭上眼睛,亚历斯又仿佛看到了它们:“慷慨的”艾吉伦大人威风凛凛地坐在沙场上,脚下堆着一百个多恩人的头颅;“亲王隘口的树叶”艾利斯 特身中数支多恩长矛,用最后一口气吹响战号;“绿橡树”奥利法爵士浑身白甲,战死在少龙主身边。奥克赫特家与多恩水火不相容。
即使奥柏伦亲王还在的时候,骑士每次离开陽戟城到影子城的街道中走动,都感觉不太自在。走到哪里都有目光注视着他,多恩人小小的黑眼睛中有不加掩饰 的敌意。商人总是尽可能欺骗他,他甚至怀疑酒馆老板往他的酒里面啐口水。有一次,一群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朝他扔石头,直到他拔剑将他们赶跑。红毒蛇的死令多 恩人群情激愤,尽管道朗亲王将“沙蛇”们关进塔里之后,街上稍许平静了一点,但公然在影子城中穿着白袍无疑是招揽攻击。此行多恩,他一共带了三件白袍:两 件羊毛的,一薄一厚,第三件是一精一致的白丝绸。此刻没披它们,他感觉像赤一裸一着身一子。
赤一裸一着身一子总比死了好,他告诉自己,不管穿不穿白袍,我都是御林铁卫的骑士。她必须尊重这点。我必须让她明白。唉,他根本不该卷入其中,但歌手们不是常说吗,爱情会让男人变成傻瓜。
在炎热的白昼,陽戟城的影子城往往看似荒芜,只有苍蝇“嗡嗡”地沿满是尘土的街道舞动,然而一旦夜晚降临,街上就恢复了生机。亚历斯爵士听见隐约的 乐声从头顶的百叶窗里飘出,某处有人急促地敲打指鼓,奏出矛舞的节奏,赋予夜晚以脉动。第二重曲墙下,三条小巷会合之处,一个青一楼 女子从陽台上向他打招 呼。她浑身珠宝,涂抹油膏。他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迎着凛冽的风继续前进。我们男人真是软弱。即便最高贵的人,也会被身一体背叛。他想到“受神祝福的”圣贝 勒,靠斋戒把自己饿到晕厥,以驯服那令人羞耻的欲一望。我也必须这样做吗?
一个矮子站在拱门口,于火盆上烧烤蛇肉,他用木钳子翻一动烤得卷曲起来的大块大块的肉,调料辛辣的气味熏得骑士的眼睛渗出泪水。听说最好的蛇肉调料都 含有一滴毒液,跟芥末籽和龙一胡一 椒搅拌。弥赛菈不仅很快喜欢上了她的多恩王子,也喜欢上了多恩的食物,为让她高兴,亚历斯时不时得忍受一两道多恩菜。这些东 西让他的嘴巴像是着了火,喘着气直喝红酒,而从下一身排一泄一出来时比吃进去更加灼痛。但他的小公主十分喜欢。
他将她留在房里,跟崔斯丹王子下棋。那棋盘由翡翠、玛瑙和天青石的方格组成,棋子一精一美华丽,每次玩这个,弥赛菈丰厚的嘴唇便会微微张开,一双碧眼因专注而眯成细缝。这种棋叫做“席瓦斯”,从前由瓦兰提斯商船带至板条镇,孤儿们又沿绿血河沿岸传播。多恩朝廷为之着迷。
亚历斯爵士也很迷恋它:十种不同的棋子,各有其特一性一与威力,每局棋的变化都不相同,取决于棋手如何防御己方的方格。崔斯丹王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 弥赛菈也跟着学,好与他一起下棋。她还不满十一岁,她的未婚夫十三岁,尽管如此,她最近已是赢多输少。崔斯丹似乎并不介意。两个孩子看上去截然不同,男孩 有橄榄色皮肤,直直的黑发,女孩的皮肤则像牛一奶一一样白,顶着一簇金色鬈发;白与黑,犹如瑟曦王后与劳勃国王。他祈祷弥赛菈跟她的多恩男孩的生活比她母亲跟 风息堡领主的生活更快乐。
离开她令他不安,尽管她在城堡里应该相当安全。只有两扇门通往弥赛菈在太陽塔内的房间,亚历斯爵士在每扇门前都派了一个人驻守:他们是兰尼斯特家的 亲兵,随他从君临而来,经验丰富,强悍坚韧,绝对忠诚。此外,弥赛菈还有女仆们及伊兰婷修女,崔斯丹王子身边则有他的贴身护卫,绿血河的加斯科因爵士。没 人能找她麻烦,他告诉自己,两周后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这是道朗亲王的保证。尽管亚历斯看见多恩亲王显得如此老迈,如此虚弱,很是震惊,但他不怀疑亲王的话。“我很抱歉,直到现在才能接见你和弥赛菈公主,”亚历斯被召入马泰尔的书房时,道朗亲王说,“但我相信我女儿亚莲恩已代我表达了多恩的欢迎,爵士。”
“是的,亲王殿下。”他回答,希望自己不会因脸红而露出底细。
“我们的土地荒芜贫穷,却自有其美丽。除了陽戟城,你们去不了多恩的其他地方,这很遗憾,但我恐怕在城墙之外,你和公主都不安全。我们多恩人是冲动 的民族,易怒而不易宽恕。我很想向你保证好战的只是‘沙蛇’们,但我不能说谎,爵士。你已经听到街上的百姓们向我呼喊,要我召集军队,拿起长矛,恐怕半数 的诸侯也持同样观点。”
“那您呢,亲王殿下?”骑士斗胆发问。
“我母亲很久以前教过我,疯子才打无把握之仗。”假如这唐突的问题令道朗亲王不快,他也丝毫没表露出来。“然而和平是脆弱的……跟你的公主一样脆弱。”
“畜生才会去伤害小女孩。”
“我妹妹艾莉亚也有过一个小女儿,名叫雷妮丝,也是个公主。”亲王叹口气。“那些会拿刀对付弥赛菈公主的人与她无冤无仇,就像亚摩利。洛奇爵士跟雷 妮丝毫无瓜葛——啊,假如凶手真的是他。他们想一逼一我入瓮,你想想,如果弥赛菈在多恩,在我的保护之下被害,谁会相信我的声誉呢?”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没人可以伤害弥赛菈。”
“高贵的誓言,”道朗·马泰尔淡淡地微笑,“但你毕竟只是一个人,爵士,双拳难敌四手。我本以为把我那些任一性一的侄女们监禁起来,就可以安定局面,结果只是把蟑螂赶回了草垫之下。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他们窃窃私语,磨刀霍霍。”
他在害怕,亚历斯爵士意识到,瞧,他的手在颤一抖。多恩亲王处于恐惧之中。他无言以对。
“很抱歉,爵士,”道朗亲王说,“我身虚体弱,有时候……陽戟城令我疲倦,到处是噪声、尘土和臭气。等事情处理完毕,我打算返回流水花园,并带上弥 赛菈公主。”骑士还不及抗议,亲王便抬起一只手,指关节又红又肿。“你,还有她的修女、女仆和卫兵们都去。陽戟城固然牢固,但城下就是影子城,即使在城堡 内,每天也有数百人进进出出。流水花园是我的地盘。马伦亲王筑起这座花园,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坦格利安新娘,标志着多恩与铁王座的结合。那里的秋天十分爽 朗……白天炎热,夜晚清凉,海上吹来阵阵咸涩的风,还有喷泉和水池。那里也有很多儿童,出身高贵的男孩女孩。弥赛菈将与年龄相仿的朋友们为伴。她不会孤 单。”
“就照您说的办。”亲王的话在他脑袋里砰砰作响。她在那儿会很安全。可如何解释道朗·马泰尔要他别给君临写信汇报这一举动呢?假如没人知道弥赛菈在哪里,她便最为安全。这点亚历斯爵士同意,他有什么选择?纵然身为御林铁卫的骑士,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诚如亲王所言。
小巷突然通入一个月光照洒的庭院。经过蜡烛店,她写道,穿过一道门,走过一小段室外阶梯。他推门而入,爬上破旧的楼梯,来到一扇没有标牌的门前。我 该敲门吗?他推开门,进到一间光线昏暗的大屋子里,天花板很矮,厚厚的土墙上有个挖出的壁龛,一对香烛在里面闪烁摇摆。他发现自己的凉鞋踩着密尔花纹地 毯,墙上挂有一条织锦,旁边还有一张床 。“小姐?”他喊道,“你在哪里?”
“这儿。”她从门后的陰影里踏出来。
绚丽的蛇纹环绕着她的右前臂,红铜与金色的鳞片随着动作微微闪烁。这是她全身唯一的覆盖。
不,他想跟她说,我是来告诉你,我必须走。但看见她在烛火中的光彩,他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喉咙像多恩的沙地一样干燥。他默默地站立,欣赏她胴一体的 容光,欣赏她深陷的喉头,欣赏她成熟浑一圆的一乳一房、暗淡的大一乳一頭和腰一臀一的美妙曲线。浑然不觉间,他抱住了她,而她开始除他的袍服。脱到短套衫时,她抓住肩 部,用力一扯,向下一直撕一裂到肚一脐,但亚历斯已毫不在意。她的肌肤又光又滑,摸上去跟多恩陽光烘烤过的沙子一样一温一 一热。他捧起她的头,找到她的唇。她的唇在 他的嘴下张开,一乳一房则盈盈握于他手中。她的一乳一頭在他拇指摩挲之下变得坚一硬。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带着兰花的气味,朴实自然的幽香使他那活儿也硬了起来,疼了 起来。
“摸一我,爵士,”女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他的手顺着她完美的腹部滑一下去,找到浓密的黑一毛底部那个潮一湿而甜美的洞。“对,就是那儿,”他的一根手指伸一入 她体内,她低吟道,发出呜咽的声音,领他到了床 边,然后将他按倒,“再来,噢,再来,对,亲一爱一的,我的骑士,我的骑士,我亲一爱一的白骑士,对,你,你,我要 你。”她的手引导他进入她体内,然后滑一向他的后背,将他拉得更近。“深一点,”她轻声说,“对,哦。”她用双一腿箍一住他的身一子,像钢铁一样强有力。他一次一 次又一次地向她冲击,她的指甲在他背上抓划,直到最后,她在他身下一边尖一叫,一边将脊背仰成弧线。与此同时,她的手指找到他的一乳一頭,使劲地捏,直到他的种 子排一入她体内。我宁愿在此刻快乐赴死,骑士心想,至少在此刻,他很平静。
但他没有死。
他的欲一望犹如大海般深沉,但当潮水退却,羞耻与自责的礁石又像往常一样突兀地冒了出来。时而波一浪一会盖过它们,可它们依然留在水底,又硬又黑又滑一溜。 我在做什么?他扪心自问,别忘了,我是御林铁卫的骑士。于是他从她身上翻下来,伸展四肢,凝视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条大裂缝,从一面墙延伸到另一面。他之 前没注意到,也没注意过织锦图——画中是娜梅莉亚与她的一万艘船。我只看到她。就算一头巨龙在窗外窥视,而我除了她的一乳一房、她的脸、她的笑,什么也看不 见。
“有红酒哦,”她在他颈边喃喃细语,一只手滑过他胸膛。“你渴不渴?”
“不。”他翻身坐到床 沿。房间很热,然而他颤一抖个不停。
“你在流血,”她道,“我抓得太重了。”
她碰到他的后背时,他骤然退缩,仿佛她的手指是火。“不要,”他赤身一裸一体地站起来,“再也不要。”
“我有药膏,可以疗伤。”
但不能治疗我的羞耻。“一点抓伤算不了什么。原谅我,小姐,我必须走……”
“这么快?”她的嗓音一贯沙哑,那张宽大的嘴适合轻声低语,丰厚成熟的唇则是亲一吻的绝佳对象。她的头发从一裸一露的肩头披落,直到丰满的一乳一房顶端,乌黑浓密,蜷成一个个松一软舒缓的大圆圈。甚至她下一身的毛发也是柔软卷曲的。“今晚留下吧,爵士,我还有许多东西要教你。”
“我从你这儿学得太多了。”
“你似乎对那些课程相当满意啊,爵士。你肯定不是要去其他女人的床 上吧?对吗?告诉我她是谁,我会为你跟她决斗——赤身一裸一体,匕首对匕首。”她微笑道,“除非她是一条‘沙蛇’,倘若如此,我们可以共享你。我很一爱一我的堂姐妹们。”
“你知道我没有其他女人。只有……职责。”
她翻过身,用单肘支撑,抬头望向他,黑色的大眼睛在烛光中闪烁。“职责是个麻脸婊一子 ,两一腿一间像尘土一样干涩,而她的吻会让你流血不止。让职责独睡一晚吧,今夜陪我。”
“我的职责在宫里。”
她叹口气,“你要去陪另一位公主,对吗?真让我妒忌,我觉得你一爱一她胜过一爱一我。可惜那女孩太小了,你需要女人,不是小孩子。但我可以扮作清纯,假如那样能令你兴奋的话。”
“你别这么说。”记住,她是多恩人。在边疆地,人们都说多恩的饮食使得多恩男人脾气火暴,使得多恩女人行为狂野放一荡。火一胡一 椒和其他奇异香料让他们血 液升一温一 ,她无法控制自己。“我像一宠一 一爱一亲生女儿一样一爱一着弥赛菈。”但他永远不可能有女儿,也不可能有妻子,只有一精一致的白袍。“我们要去流水花园。”
“你终于要走了,”她默默地说,“不过我父亲要做任何事,都得花费四倍的时间。他说明天离开,你们肯定两周之后才会出发。你会在流水花园里孤孤单单的,我向你保证。唉,从前那个年轻的勇士去了哪里?他曾说希望在我的臂弯里度过余生。”
“我当时醉了。”
“你喝了三杯兑水的红酒。”
“我是因你而陶醉。十年了……穿上白袍起,我就没碰过女人,直到跟你……我从不明白一爱一是什么,然而现在……我很担心。”
“有什么好让我的白骑士担心?”
“我担心自己的荣誉,”他说,“还有你的荣誉。”
“我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荣誉,”她用一根手指触一摸胸口,在一乳一頭周围缓缓画圈。“以及自己的快乐——假如有必要的话。我是个成年女人。”
她当然是。看着她在羽床 上戏谑微笑,拨一弄一乳一房……世间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一乳一頭这么大,这么敏一感?他看着它们,无法抑止地想要抓握,一吮一吸,直到它们变得坚一挺潮一湿,闪耀光泽……
他望向别处。他的内一衣 撒满地毯。骑士弯腰捡拾。
“你的手在发一抖,”她指出,“我想它们宁愿来抚一摸一我。你非得这么快穿上衣服吗,爵士?我更喜欢现在的你。睡在床 上,赤身一裸一体,我们是真正的自己,男 和女,一对情人 ,最大限度地合为一体。服装将把我们区分开来。我情愿展示血肉之躯而非丝绸珠宝,而你……你跟你的白袍是两码事,爵士。”
“一回事,”亚历斯爵士强调,“我跟我的袍子就是一回事。必须结束了,为了我,也为了你。假如我们被发现……”
“人们会认为你是幸运儿。”
“人们会认定我违背誓言。假如有人去你父亲那儿,告诉他我如何玷污你的名誉,那该怎么办?”
“形容我父亲的词很多,但从没有人说他愚蠢。我的初一夜给了神恩城的私生子,当时我们都才十四岁。你猜我父亲发现后,做了什么?”她将床 单握紧,拉到 下巴下面,盖住赤一裸一的身一体。“告诉你,他什么也没做。我父亲喜欢无为而治——无所作为,他称之为‘思考’。实话告诉我,爵士,你是在担忧我的荣誉,还是你 自己的?”
“两者皆有,”她的指控令他很受伤,“因此这必须是最后一次。”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
我确实说过,而且是如此打算的。但我很软弱,否则也不会在这儿了。他不能把心里话告诉她;她是那种鄙视软弱的女人,他感觉得到。她一性一格像她叔叔,不 像她父亲。他转过身,发现自己被撕一裂的丝绸短套衫躺在椅子上。她刚才将这件衣服一直撕一裂到肚一脐,再从他手臂上除下。“衣服毁了,”他抱怨,“我怎么穿?”
“反过来穿,”她建议,“裹上长袍,没人会看到裂口。或许你的小公主还会替你缝上。要不我送一件新的到流水花园?”
“不要给我送礼物。”那只会惹人注目。他抖开短套衫,反过来从头上套进去。丝绸黏住后背的抓伤,感觉凉凉的。这样至少可以撑到回宫。“我只想结束这……这……”
“这就是你的勇气吗,爵士?你伤害了我。我开始觉得,你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
我怎么会对你撒谎?亚历斯爵士感觉仿佛被她扇了一巴掌。“不,为了一爱一,我抛弃了所有的荣誉……当我跟你在一起,我……我无法思考,你是我梦想的一切,但……”
“言语就像风;如果你一爱一我,请不要离开我。”
“我立誓……”
“……不结婚,不生子。瞧,我喝了月茶,而你也知道我不能跟你结婚。”她微笑道,“然而你或许可以说服我,留你作情人 。”
“你这是在嘲笑我。”
“也许有一点吧。难道你认为自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一爱一上女人的御林铁卫吗?”
“总有些人立誓容易守誓难。”他承认。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是丝绸街的常客,普列斯顿·格林菲尔爵士常常趁某个布料商外出时造访他家,但亚历斯爵士不 愿讲出誓言兄弟的过失,令他们蒙羞。“特伦斯·托因爵士跟国王的情一妇上床 ,”他说,“他发誓说是因为一爱一,代价却是他和她的一性一命,并导致了家族中衰以及史上 最高贵的骑士之死。”
“是的。‘好色之徒’卢卡默呢?他有三个老婆和十六个孩子。那首歌总让我发笑。”
“真相并不那么好笑。他生前从没被称做‘好色之徒’卢卡默。他的称号是‘强壮的’卢卡默。他整个一生都生活在谎言中,被揭穿之后,他的誓言兄弟们亲手Yan割了他,而‘人瑞王’将他发配长城,留下十六个哭哭啼啼的孩子。跟特伦斯·托因一样,他不是真正的骑士……”
“那龙骑士呢?”她将床 单扔到一边,甩腿下地,“你刚才说他是史上最高贵的骑士,然而他跟王后上床 ,并让她怀孩子。”
“我不相信,”他不快地说,“伊蒙王子与奈丽诗王后私通只是个故事,是他哥哥编造的谎言,伊耿王偏一爱一私生子,为废除嫡子,才故意这么说。他被称做 ‘庸王’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找到剑带,扣在腰上。尽管跟多恩的丝绸短衫相配有些奇怪,但长剑与匕首熟悉的重量提醒他自己是谁,是什么身份。“我不愿被后 人称做‘罪人’亚历斯爵士,”他声明,“我不想玷污我的白袍。”
“是啊,”她缓缓地道,“那件一精一致的白袍。你忘了,我叔祖穿过同样的袍子。虽然我小时候他就死了,但我记得他。他高得像铁塔,总是胳肢我,让我笑得喘不过气。”
“我无缘结识勒文亲王,”亚历斯爵士说,“但大家都同意,他是一位伟大的骑士。”
“一位养情一妇的伟大骑士。他的那个她现在已经老了,但人们常说,她年轻时是个绝世美一女 。”
勒文亲王?这事亚历斯爵士没听说过。他很震惊。特伦斯·托因的背叛和“好色之徒”卢卡默的谎言都记录在《白典》中,但勒文亲王那一页里没提及任何女人。
“我叔叔常说,男人的价值取决于他手中的剑,不是两一腿一间的那把,”她续道,“因此,别再跟我虔诚地谈什么玷污白袍了。损害你荣誉的不是我们的一爱一,而是你所效忠的怪物,还有被你称做兄弟的那些凶手。”
这一击接近要害。“劳勃并非怪物。”
“他跨过儿童的一尸一体爬上王座,”她说,“尽管我承认他跟乔佛里不同。”
乔佛里。他很英俊,以年纪而论,也算得上高大强壮,但值得一提的优点就这些了。想到自己一直受他驱使殴打史塔克家的可怜女孩,亚历斯爵士仍然感到羞 傀。当初提利昂选择他保护弥赛菈前来多恩,他曾在战士的祭坛前点燃一支蜡烛,以示感谢。“乔佛里被小恶魔毒死了,”他没料到侏儒如此毒辣,“现在托曼是国 王,他跟他哥哥不一样。”
“跟他姐姐也不一样。”
这是事实。托曼心地善良,做什么都尽心尽力,但亚历斯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在码头边哭泣;而弥赛菈虽然要背井离乡,献出童贞来缔结联盟,却一滴泪都 没流。公主比她弟弟更勇敢,更聪明,更自信。她思路敏捷,礼仪周全,没有什么可以吓倒她,甚至连乔佛里也不行。其实男一女相较,女人更坚强。他想到的不仅是 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