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录像带的事怎么样了?”佐贵子刚进店,柜台后的信二马上问道。
“听说还没有还回来。”
“什么时候还?”
“这个不太清楚,那人好像也在等消息。”
“那人”当然就是指录像带的主人木村。来店里之前,佐贵子刚打过电话。也许是因为过于频繁地催促,木村回答时已明显不耐烦了。
“都好几天了,他干吗不问问电视台?”
“说是问了,可没找到负责人。”
信二咂着嘴,盯着放在柜台上的小日历。“光凭一张照片,雅也那小子不会出钱的。”
“你不是说他看了照片就害怕了吗?”
“听说有录像带后他才害怕。那录像带上一定拍到了什么。只要有那东西,就是咱们说了算。”
“咱们骗他说录像带已经到手了。”佐贵子脱口说道。
“那有什么用?他肯定要问上面拍了什么。”
“随便编一些,比如说里面有爸爸活着的证据之类的。”
“故弄玄虚对他不管用。那家伙遇事相当沉着。”信二点上烟吸了两口,马上在烟灰缸里捻灭。
佐贵子也觉得如此。在避难所见面时,雅也的态度极其自然,这样接待失去父亲的表姐,态度可以说无可挑剔。一般人不可能对被自己杀死的人的女儿表现得那么和善。忘了父亲什么时候曾说,水原如果把工厂的经营委托给儿子,结局就不会那么悲惨。
柜台上的电话响了。信二拿起话筒,原本拉长的脸立刻堆满了谄笑。“给您添麻烦了……嗯,我很清楚,是本月内……好……好……不,我也在尽力想办法……嗯,肯定没问题……”
佐贵子听出是催促还钱的电话。最近,只要店里的电话响,肯定是这事。信二辩解的语调似乎也流畅多了。
信二粗一暴地放下电话,又板起了面孔,从架子上取下一瓶白兰地,倒在酒杯里,喝了一大口。“那人姓木村。你再打一次电话。”
“刚打过。先不说这个了,那东西怎么办?”
“那东西?什么?”
“我爸的遗体,不能总那么搁着呀。”
不出所料,信二的脸扭曲了。佐贵子不知他会怎样破口大骂,不禁缩在一边。信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才不管呢。”
他把剩下的白兰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