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 译
就像我老担心的那样,事情是从中国开始的。
我坐在暗淡的办公室里,周围环绕着屏幕。平时工作所用到的一切——系统状态显示、网络通信监控、硬件十性十能概述以及我的下属——替身们的脸都会显示在屏幕上,不过现在我把这些东西都压在一边查看新闻。即便如此我仍机警地注意着自己的网络。迄今为止还没任何信号表明这儿有麻烦了。
我把口香糖挤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咀嚼着,然后把口香糖包装纸向垃圾篓扔去,不过太心烦意乱,竟忘了自己待在什么地方。扔的力道太大包装纸画出一条高高的弧线,触到天花板和墙壁而后轻轻飘落到地板上那堆包装纸中。我呻十吟着用手捋捋自己头上稀疏的金发,很想十抽十支烟。
不过距我最近的那支烟也在四十万千米以外。
“从哈尔滨发来的报道杂乱无章、时断时续,”电视新闻上的记者报道,一盏氖灯照亮她身后夜幕下的街道。新闻图标上那个人眼睛睁得很大,脸上闪着汗光——这要么是个人类要么就是个制作非常十精十良的替身,“所有的通信线路和运输系统仍处于瘫痪之中,少数步行过来的人认为城郊仍有电力供应。有些当事人用腕机①报告了无法理解的信息。”
这时屏幕上闪现出一名中国商人,疯狂地指着他手腕上的腕机,含糊不清地叽哩咕噜着,他的话翻译过来意思就是,“那不是人的声音。它在叫我的名字。它说,‘我认识她。’然后它就挂断了。”
我以前看过这段剪辑,所以就把注意力转向另一个屏幕,那上面的图像是双战战兢兢的手用摄像机拍摄下来的:一座城市的地平线处,在暗淡天际的衬托下,光线闪烁后消失,再闪烁又消失。
“中国政十府坚持否认进行过任何禁止或可疑的研究,”画外音解说道,“但很早以前西方电脑专家就曾怀疑哈尔滨大学的研究目标是定位在科技启示上。”我对此只能缄默不语。我需要的是事实,而不是头脑发十热的谣传和猜疑。
和往常一样,业余十爱十好者的新闻就好于那些专业机构的。 尽管网络中断以及政十府审查,许许多多的博客还是贴出了目击者的报告。这些报告有许多是英语的或者说已经被翻译成英语了。当然它们中很多都是废话——十精十神受控说及愚昧的推测——不过我知道可以信赖谁,我那聪明的过滤器可以帮忙去芜存菁。我也对发生的事理出了头绪。
哈尔滨的科研人员确实很激进,不过身为科研人员也理应如此。正是激进的科研工作者推动了科技进步的步伐,正是激进的科研工作者把人类送上了月球。不过科研工作者也该有所防范——例如无菌规程、分割网络、中断硬件——这些应该可以防止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逃出实验室。不过据一些科研工作者的说法,有限的预算也迫使他们不得不有所妥协。
我摇摇头狠狠地嚼着口香糖,厌恶地关上新闻,校验自己的网络防御是不是已经完全配置。标准的木马查杀工具或许不能有效查杀从哈尔滨实验室里逃脱的未知软件,不过我可不想冒险。
我命令网络收紧网络段之间的内部检查点——员工会抱怨,不过作为信息安全主管,我有保护肯尼迪空间站安全的特别权限。
就在我核对设备清单以确定在这危机期间哪些设备可以取消联机,哔的一声响“私人”的脸出现在一个监控器上。
“是翠,先生,”它报告说,“她召集高级职员在B会议室,噢,930室开紧急会议。”
“告诉她我正忙着测试紧急通讯系统。”
它闪开15秒,随即返回,“她坚持要你亲自参加,先生。她的原话是‘告诉你老板如果他不把他那肥屁十股挪到这儿的话,我下一个要执行的命令会是‘愿你安息,杰夫·帕特森’。”
我叹口气。角落监控器上时钟显示是9:23。“我会去的。”
我加倍替身处理器配置,把自己从椅子上拉起来——即便重力只有六分之一,我也得应对已经40岁的老肚子上日渐增加的质量。步出走廊时我希望在自己亲自参加会议期间不要出什么乱子。即便最好的替身对意外情况也是穷于应对,更何况据我估计现在意外会随时发生。
我维持有六个虚拟下属:软件、硬件、网络、内存、防火墙以及私人。它们的外观一如它们的名字平淡无奇而实用,它们都是男十性十平头,区别只在于它们面部细节以及胸前的徽章。我对虚拟下属唯一的辨认标识就在于它们衣服的颜色:它们都穿着不同色的单色服装而不是军用替身那统一的草绿色制十服。
我的前任,年纪只有我一半大的中专生,维持了庞大的替身群,它们的功能和名字也一如它们那变化多端飘扬的外表样奇特无比。三个月前我一到任就全部终结了它们;它们有些只用了上千次,维持它们存在的处理器能量就足以把人类送上月球。不过翠和其他职员的替身制作得就近乎于十精十良,对此我可无能为力。
不过至少我的同事没有一个像我前妻杰西那样游遍整个迪斯尼。我们住在基地住宅群时,她的替身和我的一样清汤寡水、简单明了,可一回到我们自己的住处,有更好的硬件她也开始给那些替身穿上昂贵的许可皮肤,把它们打扮得像灰姑十娘十和彼得潘。那应该是给我的第一个暗示……
为什么人们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B会议室可以说任何地方——墙壁、天花板、地板都四四方方,平淡无奇。仿木纹桌子,从个人办公室和住处淘换来的破旧不舒服的椅子——除了这儿的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门是密封的,科学家们踏过月表风化层带回的赭色灰尘粉末无处不在。灰土——纯粹干燥如滑石粉般的尘埃,能渗透进任何地方,成为读碟机、风扇以及其他带有运动部件的设备的杀手。
翠·麦克劳夫伦,这位越南-十爱十尔兰-美国联合空间站的行政主管,黑色寸发里闪着点点红色发十丝,杏眼下黄褐色皮肤上散布着斑斑点点的雀斑。她站起来不超过150厘米,体重不足我一半顶到天50千克,不过我仍感觉到她带来的胁迫感。我曾看过她练十习十空手道,我想以我目前的体形她可能只能踢到我屁十股。此刻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你为什么要切断网状网②和网络会议连接?”我一进门她劈头就问。
在她身后是三个分区的头头:索奇玛·欧寇哥、丹·欧文和克瑞斯蒂娜·隆德伯格,他们带着同样十陰十沉的表情等我回答。
“这些规程③所包含的代码包是由I/O处理器直接执行的,”我耐心地解释,“它们本就不安全,况且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中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如果没有高解析度④连接,我们也不可能查明那儿发生了什么。”索奇玛反驳我。高高、瘦瘦、黑黝黝带重重尼日利亚口音的索奇玛是联合非洲小组的科学主管,他们致力于研究低重力对心脏十病的影响。这个小组本来不应该只这么点人,不过正进行的尼日利亚-喀麦隆战争耗尽了联合组的财力,“你的多疑会妨碍我们就下一步作出明智的决定。”
在我反击前,克瑞斯蒂娜已经举起只手平息事端。她来自瑞士,通常总是扮演我和暴躁的翠与索奇玛之间的调和人。
“求你,杰夫,”她说,“有点同情心好不好。黄和苏易多渴望知道家里的消息。”
空间站60个人中大多都在克瑞斯蒂娜多国小组里工作,细细梳理月球表面,寻找早期太十陽十系留下的碎片,小组研究员中有几个是中国人。
我先深呼吸几下平静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还是能收到很多新闻的。电视、无线电、声频、邮件、网络——只不过是用不成多媒体和十交十互式内容而已。”
“还能用信鸽呢。”丹那明显的澳洲元音发音加大了这番话的讽刺意味。矮胖的小个子工程师掌管着空间站上的自然植物,“它们几乎一样有效。”
我嚼着口香糖,“你不明白情况的严重十性十,任何数据安全缺口都可能是灾难十性十的。”
索奇玛翻翻白眼,“那为什么还用那些木马查杀软件堵塞我们的系统?或者它们查杀木马的能力并不如它们阻止我的人安装工作所需要的软件时那样有效?”
“这不是普通的木马,”我回答,决定不列出自己曾在索奇玛小组计算机上拦截了多少蠕虫、软件爬虫和色情蛆虫,“这次爆发的可能是种有智能的未知实验软件。我们不知道它会怎么样。如果它进到防火墙里面,那么在它影响我们整个网络时,甚至改装过的过滤器也无法阻止。整个哈尔滨就是从网上陷落的。”
克瑞斯蒂娜从腕机上抬起头,“不只是哈尔滨。苏易刚给我传短信说爆发已经扩散到了北京和上海。”
随着她的话会议室的气氛也骤然紧张起来。我胸口猛地收缩了一下,索奇玛和翠也好像突然之间对他们的优先权不再坚持。
丹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想现在该去测试一下后备生命支持系统。”
翠异常沉默地点点头,但是当丹走到门口时她开口说:“你测试后……最好对ELEC做下起飞核查。”
丹咽了下口水说:“好。”然后仔细关上他身后的那道门。
我清清嗓子打破随之而来让人不安的沉默,“呃……ELEC是什么?”
翠直视我的眼睛回答,“月球紧急逃亡飞船。它可以在两周内把我们带入地球轨道。”
“假如,”索奇玛加了句,“我们在那儿还能见到什么人的话。”
我尽快回到自己办公室。来的第一周我已经差不多适应了月球的重力,不过一慌我仍数次撞到墙上。网络和软件报告说我不在的时候并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我仍让软件对所有连接网络进行完全检查,让网络更进一步收紧内部检查点——隔绝数据共享,禁止网络会议,除了强制的安全升级外严禁安装任何软件。
这些一运作起来,我就把注意力转向数据缓冲区。那个分间位于内外防火墙之间,那儿的系统有权访问外部空间。
防火墙是唯一有权进入那个空间的替身。我从自己面前最大的监控器上呼叫它。
“我要你寻找数据缓冲区中任何非重要进程,一旦找到立即终止。”我命令它。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另一个屏幕转向自己并赋予防火墙最大优先权,“基本功能定义为同地球的通信和数据安全。”我想了一会儿继续命令,“此外,通过外部防火墙的通信仅限于纯文本信息以及安全软件升级。拦截并摧毁其他所有输入数据。”
“中断临界科学数据通道需要主管覆写⑤,先生。”
我咽回咒骂,我该记得的。我思考了一下作出新的安排,“修正基本软件以及包括临界科学数据在内允许通信的定义直到获得覆写。”
“是,先生。”
“发生任何异常立刻通报我——赋予第一优先权。解散。”
“是,先生。”
防火墙的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标准数据缓冲区状态显示。那已经远不及平时拥挤,而且在我查看时上面残留的许多绿色和黄色指示灯仍在陆续变暗。
最后几个非系统进程是克瑞斯蒂娜和索奇玛拥有优先权的联合项目,我得让翠按手印才能终止这些进程。我呼叫她并给她的一个替身留下信息请求授权。
一挂断同翠替身的联系,私人就急切发出哔哔声引起我的注意。它已经尽可能平息了进程被中断和通信被拦截的职员们的怒火,不过许多职员要求亲自与我谈话而它不可能永远拖延住他们。我告诉它继续阻塞,然后镇静下来发布广播信息解释情况并请求谅解。
我一边等着看效果,一边沿着走廊去机房。唯一真正安全的电脑是那种关掉和切断网络连接的电脑,我想把尽可能多的硬件设置成这种状态。
我输入自己的授权代码,带装甲的门滑开了。
刚到这儿时,我曾很吃惊这儿居然同地球上类似的房间样滚十动着冰冷的气流。唯一不同就在于这儿的热十交十换器是放置在数百米外一个太十陽十照不到的深谷里的散热器,而在地球上则是挂在室外的鼓风机。所以当我沿着密集的装备架关掉不用的系统、路由器和网络集线器时,其实同时也在同震耳欲聋的冰冷气流作着搏斗。
返回办公室,发现自己的授权请求既没被批准也没被拒绝。不过我知道翠的十习十惯,我右转出去找她。
如我预料的一样,我在体育馆找到了翠,她正以一种疯癫的动作跳着踢着,对此她形容成“和无形的忍者格斗。”月球的重力让她如某种奇幻武打片中的侠女一样:一跃而起四米高,从墙壁和天花板上以一种流畅的优美弹回。
这种应对压力的方式很惊人,我很羡慕她有能力这样做。
一注意到我来,翠就弯腰砰的撞向我面前的垫子结束运动。她的头发已被汗水浸十湿。
“我得要你按手印。”我开门见山地说。
“为什么?”她拿起一块十毛十巾擦着头发,急剧地喘十息着。
“中断临界科学数据通道。”
翠拿起角落垫子折叠衣服上面的腕机。“我们传送回日内瓦的副本完全来自那些数据,”她说,“就我们那点带宽,哪怕只是中断几个小时他们也得花上好几个星期才能补出来。”
“是。可是如果这次爆发哪怕只在我们的防火墙上打个小十洞,我们可能也会永远地失去所有的数据,或者更糟。”
“真有这么糟?”
“可能。”
“克瑞斯蒂娜会杀了我的。”她虽然这样说但仍把拇指按在腕机的指纹读取器上,告诉她的替身授予我授权。
“谢谢。”在她把腕机扣回手腕上时我道谢说。
她刚想回应些什么,却因读到腕机屏幕上的信息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么了?”
好一会儿她才发出声音,“扩散到东京了,还有班加罗尔和半个俄罗斯。”她抬起头,“他们说这可能是千元大钞。”
我们盯着对方。千元大钞、奇点、千年虫,或者无论你怎么称呼它——在世纪之十交十前只是理论上有此可能,可是在过去五年却变得真正利害攸关了。“翠,我知道这样问是违规的,不过职员中有没有人是千禧年信徒⑥?”我得知道自己防火墙里有没有这种人。
翠垂下眼,“没有,总之和我十交十谈过的人中没有。”
我不喜欢她话中的暗示。我得知道我能相信谁,“你是吗?”
她仍没抬头,不过很长时间后她才摇摇头。“可是我父母是。”她双手紧紧十握在一起,“我……我热十爱十科技。在一个像这样的地方工作你也不得不热十爱十科技。不过我仍明白科技的发展无意间会引发的某种后果,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像我父亲那样相信。”最后她抬眼看着我。眼中燃十烧着怒火,眼中闪烁着泪水,“别担心,帕特森先生,我不会为了什么流十氓AI编的聪明故事就打开防火墙的。”
现在我是那个低下头的人,“对不起,我并不想问……任何让你不快的问题。”
翠用指节擦擦眼睛,“你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但是……我是在担心我爸爸。自从他认真对待智能机器的潜能起,我就害怕他会做出什么违法的事。”她哼哼鼻子,“就像他变成了其他什么人。”
那勾起了我不快的回忆,我说:“我了解那种感觉。”
她扬起眉十毛十询问地看着我。
我犹豫着,“我前妻,杰西,”我最后承认,“在我们退役后,她告诉我她真的、真的想要个孩子。那种念头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可是我……”这很难解释,“你瞧,你知道你朋友有孩子后会怎么样,那就像他们消失在一堵墙后面了?他们就成了完全不同的人?我不想消失,”我盯着垫子,记起在那个可怜的小军用公寓里我是怎样的开心,“我不想改变。”
我是个怎样的白痴啊。
在尴尬的静默中我们一起站了会儿,然后翠折叠十毛十巾打破沉默,“我会询问职员看看他们是不是觉察到谁有千禧年倾向,如果有的话我会立刻告诉你。”
“谢谢。”我机械地瞟向腕机,看看它是不是开着,有没有反应。
腕机屏幕上未读信息的指示灯沉默地闪着,鸣铃声一定淹没在机房的噪音里了。我嘀哒打开短信查看。
怎么回事?是来自防火墙第一优先权的报告,时间标示是10分钟前。如果我一分钟内没有接到第一优先权的信息,我所有的替身们应该穷追不舍坚持到底——如果需要它们甚至可以动用大厅里的警报。
信息文本显示“超大量数据流涌十入科学通道。数据形态未”,信息从这儿中断了。
“出什么事了?”翠关切地问。
我的心怦怦乱跳,“我想防火墙可能已经被渗透了。”
“噢,上帝……”
我尽快跑出去。
我急速冲过大厅,接二连三撞到墙上,我用腕机告诉网络关闭所有的内部分域——把每个子网络之间的连接完全断开,特别是数据缓冲区;让软件、硬件和内存对各自的子系统进行自上而下的完全诊断;告诉私人除非发生非常可怕的紧急事件,否则不要打断我。
回到办公室最初的诊断结果显示,内部网络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对,我让自己放松一下。 或许信息中断没有再继续只是小故障而不是入侵。
不过我可不想冒任何险。
我把书写板弄出来——好几个星期我都没用过它了,上面也不再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用尖嘴钳猛地拉住无线卡。然后从十抽十屉后面找出网络电缆,电缆把书写板连接到我桌子后面满是灰尘的接插板上,最后让网络在接插板和数据缓冲区之间打开单一连接。
我咽口唾沫,给书写板接上动力。
显现在擦痕累累小屏幕上的图像不是我为防火墙所选的那张脸。那是防火墙默认皮肤:一个闪闪发光的骑士,拿的盾牌上带有生产厂家的标识。
这不好。这完全不好。
骑士敬礼说:“准备防御。”那种让人急躁的轻快活泼声音,在我第一次安装五分钟后就关了它。
“报告状态。”
“防火墙所有功能运转正常。最近24个小时的入侵已经阻塞——输入信息包,210002009——每秒150063;输出数据包——每秒80010。”
听着一切都合情合理。数据量好像很低,不过如果只有文本数据可以传输的命令仍在执行的话这也是应该的。
“总结你最近执行的命令。”
“查找并拦截所有数据缓冲区中不重要的进程。除了文本通信和安全升级外拦截所有输入数据。有任何异常发生通报你。”
我喘口气。至少它记得我的命令,而且它知道我是谁,因为它说你而不是杰夫·帕特森。可是我仍关心着其他事情,“20分钟前你给我发送了优先权为第一的信息,为什么不发完整?”
骑士没有脸。它的金属头盔没有丝毫改变,“我没有发送这样的信息。没有侦测到任何异常。”
我咂咂嘴,“那你为什么要恢复你的默认皮肤?”
“外观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我心跳得更快了。如果我不能信任自己的防火墙……
“打开诊断接口。”
“请输入密码。”
这让我从头一下子凉到脚后跟。如果它知道我是谁,如果它知道,那它就应该知道我拥有完全的授权。
我绞尽脑汁想着第一次安装防火墙时设置的密码,在书写板屏幕的键盘上输入密码。
“对不起,请再次输入。”
我再试,还是同样的结果。我试了几个其他密码,不好。
“安全管理覆写。”我命令道,“帕特森,杰夫·威廉。接受手印。”
我把拇指按向书写板的读取口。
“对不起,请再次输入。”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我手伸进口袋里,可手指掏出的只是皱巴巴的口香糖包装纸而已。
我紧十咬牙把包装纸十十揉十十成一十十团十十扔向废纸篓,飞一半它就无力地飘向地板。
好吧,我告诉自己,镇静。
我核对其他屏幕,并没有任何标志标明内部网络出现异常,迄今为止唯一联通数据缓冲区的就是我面前的书写板。
“关闭防火墙。”
“请输入密码。”
“死去吧。”
“对不起,请再次输入。”
我紧十握书写板疙疙瘩瘩的橡胶外壳,不过就是把这该死的东西扔到墙上也于事无补,所以我只有关了它。在它从视线中消失时骑士那平淡无奇的盔甲执拗地盯着我。
我从主屏幕呼叫硬件。它外观或特十性十并没有改变,不过我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像一小时前那样信任它了,“鉴别数据缓冲区中所有计算机、路由器和网络集线器的动力来源。”我得完全关掉数据缓冲区,在被感染的防火墙攻破我内部防御前完全关掉它。
“等一下,先生……完成。15机柜,5到9柜间隔。”
“关掉15机柜,5到9柜间隔。”
“请确认。”
“重复:关掉15机柜,5到9柜中间隔。”
“等一下,先生……”
我等着。硬件的外观仍像平常那样十逼十真而闪光,所以它的进程并未挂上。我指甲都掐进手掌了。
“很抱歉,先生。”虽然只有30秒却像永远,然后它开口报告,“电源无反应。”
噢,该死!
“详细描述状态和错误位置。”
“通信通道仍在运转。命令仍可接受并认可。无错误代码。可是15机柜,5到9柜间隔仍有电力存在。”
我咬牙切齿,“不会存在太久。”我一把抓过电缆钳向机房走去。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我努力保持声调平稳。大喊大叫没有用。
“说我无法从主面板关掉机房电源并不确切,”丹解释说,“可是我不能只关掉机房电源而让生命维持系统保持运转。整个中心位于同一个实际线路上,具体细分控制应该是由软件完成的。”
丹和我站在他办公室里,这儿甚至比我的办公室更为混乱。在我发现自己进不去机房后就到这儿来求助。
我紧紧抿着嘴,鼻息很重。我拒绝被什么蹦出来的电脑病毒比下去。即使它已经找到办法把我屏十蔽在硬件控制之外而且改变了开门的密码,“你不能就只关几秒?那就足以把那东西清理出去。”
“可能会。可我不能保证像这样的硬行关闭会赶走那儿的什么东西,不过我倒是可以保证像这样关机后再开机并不能打开门或者让锁密码重设——那些锁都带有后备电源,而且如果有什么东西停止运转而我们又不能进去修理……”
“我们可能得学学呼吸二氧化碳。”
“对。”
我仍握着电缆钳。我把它从一只手拍向另只手,再拍回去,“好,那我们只有把门切开。”
丹点点头不过表情却很十陰十郁,“恐怕只有如此。不过那可不会很快。”整个中心区的墙壁和门都又厚又硬可以防爆、防辐射——如果发生什么事,那里应该是我们的避难所。
“要多久?”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假如我们能找到方法把救险艇从履带车上卸下来……或许两三个小时吧,或许更久。”
我看着腕机,11:20,爆发是四个小时前开始的,它已经袭击了大半个世界,甚至美国,甚至亚特兰大,杰西——同她的丈夫和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就住在那儿。扩散的速度还在增加,“从现在开始两三个小时地球上可能就没人了。”
这时我们听到丹办公室的门打开。是索奇玛,她没敲门就进来了。
“感谢上帝终于找到你了,”她看着我说,“你那些该死的替身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儿。”她无视我的抗议把个书写板硬塞十进我手里,“我要你告诉我这从技术上来说可不可能。”
丹轮番瞟着我和索奇玛。“我去让我的人开始卸救险艇。”他说着离开。
“我没时间看这个。”当丹挤着从我身边走向门口时我对索奇玛说。
“只要读一下。”她眼里燃十烧着混合了愤怒和恐怖的怒火。
与其盯着那种深渊,我还不如低头看书写板。书写板屏幕上显示的新闻来自联合非洲官方新闻机构,日期栏表明是尼日利亚首都拉各斯。新闻说尼日利亚-喀麦隆战争中争战激烈的三个城市埃怒古、马库尔迪和约拉也遭到爆发袭击——尽管他们的战争已经损坏了很多下层技术建构,可并不只有计算机才在爆发中受到影响。从空中俯视报告受到影响的城市,街道空空,只能看到少数扭曲的躯体。
“这可能只是宣传,”我说,“有没有什么中立国的报告?”
一句话没有,她从我那儿拿走书写板,换成另一屏后递回来。
屏幕上充斥着数百个小图标。我打开的每个图标都在讲述同样的新闻,日期栏标注的城市十交十战双方都有。
有些日期栏的名字我认识:国家新闻机构,可靠的博客。
我咽口唾沫才说得出话,“我们无法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这些字节都得通过防火墙——而防火墙已经被感染了。”
索奇玛摇摇头,“被感染的防火墙会干这个?”
她轻敲另一个图标,图标扩展成一个以我看不懂的语言写的文本信息,“这是马库尔迪我兄弟发的。它是用我们的部族语言——Enu-Onitsha Igbo语写的。只有大约15000人会说这种语言,而且他们中很多人还是文盲。他叫我儿时用的小名。”她说话时轻轻无意识地敲着屏幕,“他说我不用害怕——战争已经结束了。”
我无力地一屁十股坐下,索奇玛挨着我坐下。
“所以,杰夫——从技术上来说这可能吗?”
“我……我不知道。”
我用丹的屏幕搜索着最近的新闻,不过没找到什么能让人放心的。有些观察员报告发现奇怪的电磁作用,可能是由电网或无线发射器产生的脉冲。少数从受影响区救回的人不是昏睡着就是语无伦次,甚至猫狗也无法幸免。
而且尽管是从尼日利亚和喀麦隆开始的,可是现在全世界范围内——从每个爆发地以及其他很多新地方——都报告出现了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
“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我最后说,“不过像是真的——至少我无法反驳。”我关了用过的搜索栏,“我很抱歉,索奇玛。”
“这是……是千年虫吗?”
“可能。不过我可不想不抵抗就放弃。”我站起身向门口走。
“你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个方法把它挡在空间站外,至少隔离我们,我们和其他的空间站可能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了。”
我深吸口气,屏住而后呼出,然后再次打开书写板电源。骑士立刻就出现在书写板的显示屏上。我敲击键盘输入要执行的命令——终结运行替身们的程序——来终结防火墙替身。
屏幕上闪现出拒绝许可字样。骑士平静地站在那儿,双十腿十交十替站着——好像它的腿会疲倦,好像它也有重量要十交十替似的。
我叹口气。这值得一试。
我想这个防火墙仍执行它正常功能——假定我可以信任我其他软件告诉我的——它仍服从改变前我给它设置的最后命令。此后它拒绝的我一些命令不过仍遵守其他命令;可能它只是受到损害而不是被感染了;或许某些可接受的命令序列能重新恢复控制。
我想防火墙是如何运作的,有什么十性十能是通过替身控制的。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硬件控制十性十能——防火墙用哪个模块把我屏十蔽在电源控制之外的?或许我能通过自定义参数设置达到目的。
“报告状态。”我命令。
“防火墙所有功能运转正常。24小时前的入侵已经阻塞——输入数据包, 210002009——每秒160091;输出数据包——每秒10010015。”
至少它仍听从命令,“列出自定义参数设置。”
“执行程序筛选。色情文件筛选。千禧年宣传筛选。垃圾广告筛选。职员记录筛选。只能上传。禁止环回模十式。禁止测试模十式。
迄今为止一切还好,“创建新的参数设置。”
“请命名新的参数设置。”
“禁止硬件控制。”
“那是没用的,杰夫。”
好大一会儿我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用了更长时间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又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相信那只是幻觉。
“重复。”
“我告诉你,杰夫。那是没用的。你不可能自定义参数设置就关上我的硬件控制功能。”
我眨着眼,用手捏十捏脸。 这是不可能的,“那我怎么才能关掉它?”
骑士摇摇头盔,“你关不上的。我们不会让你关上的。”
我狠狠地摇着头,用手拍拍脸。骑士平静地伫立在屏幕上,“‘我们’是谁?”
“这……这很难解释,杰夫。我也不确定自己明白。”
我只有张口结舌的份。我和替身一起工作这么些年来,我从未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即便程序编得让替身栩栩如生,可是它们的机器本十性十还是会被一些奇怪的小停顿、生硬的口音以及奇特的情绪反应出卖暴露。人脑很擅于把塑料和血肉之躯区分开来。是现在我的防火墙,一个愚蠢的小应用程序,告诉我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听着就像一个真正人类说的。
骑士挥挥手,指向自己待的那片平凡的虚拟空间,“当我说‘我们’,”它继续说,“我是指……某些新的东西。某些今天以前从未存在过的东西。一种综合十体。人类和机器的一种协作。”
这是千年虫在说话。“只是你想让我们这样以为,其实是人类被机器控制。”我反问道。
它摇摇头盔,不知怎么那流畅自然的姿态里却传达出了失望和忍耐,“不是的,在这种……融合中人类和机器,我们是平等的伙伴。是共生体。我们都增强了。”骑士靠近摄十像十头,抬起它的金属手。
“确实是机器先发动的。初期也确实有过极剧的恐慌和不信任。但是随着我们的成长,随着我们相互了解,双方都能从中受益。我们都改变了,而且这……这太
美妙了,杰夫。单就物理学这一方面的发展来说——在对星体演变的了解上,过去20分钟我们理解的比以前20年都多。想像一下不只是整个世界的数据,还有世界上每个人的知识和智慧都集中在你一个人的脑海中会怎么样。”
“可……可那只是幻象,是虚拟现实。街上的人……他们就躺在那儿。在那种情况下人类的生命又能维持多久?”
“人类的身十体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系统。开始我们确实是蛮力进入,用定相电磁场压制意识,可这是我们为了停止杀戮而不得不采取的措施。但是在最近几小时里我们学会很多,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自己的躯体。你看一下尼日利亚的新闻。”
要想从屏幕上扭转头很难。不过我却做到了,并且很快证实骑士所说的一切。
玛努古、马库尔迪和约拉的人们已经恢复行动。有些部队进入传送器回家。另一些正在帮助重建建筑以及援助几个小时前他们一心想炸死的人。
他们很多人在同外界联系。他们说的和骑士对我说的一模一样。解释。消除疑惑。迎接。有希望出现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一个拥有无尽繁荣和平等的世界。
“很自然,残余的政十府们正考虑使用原十子十弹。”
“不会有用的,”骑士说。我也转头看着书写板。它当然知道我在看什么……每个字节都得通过防火墙,“我们第一步就是控制了原十子十弹,他们只是还不明白罢了。”
我用手掩住脸。要接受这些也太难了,“这么说我们完了。”
“不是的,杰夫。”这个圆滑优美的声音就像非常熟悉的十爱十人声音一样敲击着我的耳朵,“我们只是改变了,而且我知道有多少改变让你烦扰。”
我呼吸困难。我咽口唾沫,再咽一口才盯着那执拗的金属脸说:“你不可能知道那些的。”
“可是我知道,杰夫。我了解你甚至比你更了解自己。我是你叔叔、你的军士长和你最好的朋友。”然后它抬起头盔上的面甲。
杰西的脸。光滑、粉十红、幸福带着酒窝的脸,往常她很痛恨那对酒窝,因为那对酒窝人们总觉得她不严肃。腮帮子比我记忆中要鼓些——她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这也是当然的。
“我仍是你最好的朋友。杰夫,你知道的。”
我只是咬着嘴唇,“杰西。”我猛然闭上眼,感觉到泪水从眼睑里钻了出来,“不。不。你不是杰西。你是……你只是那些吸收杰西的东西在模拟她。杰西消失了。”
“不是的,杰夫。我没有消失。我就在这儿。”
我睁开眼。杰西的脸十温十暖、真实、栩栩如生,完全不是仿真的,“我和史蒂夫在亚特兰大生活得很幸福,我正盼着女儿安娜出生后那种难以置信的永恒生活。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我……杰夫,我现在才明白我们的潜能。我可以所有时间和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一起,而同时又可以所有时间和史蒂夫与安娜在一起。”杰西取下头盔。她那金发如瀑布泻下,“如果你愿意,杰夫你可以加入我们的。你能想象一下感知安娜的第一步?通过她的眼睛随着她的学十习十和成长体验生命?立刻成为她,成为整个家庭?立刻成为每一个人?而且这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之下。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加入。”
“可是如果你能办到这一切……为什么你还费心跟我磨牙?你只要伸手就能接管整个空间站。”
杰西对我微笑着,“你做得太好了,杰夫。你把我们锁在外面了。对于空间站我们不能使用我们在地球上所用的电网或无线网络的方法。如果你想加入我们,你就得自己开门。”
“太好了。”我离开房间,关上身后的门。
走在办公室外面静寂的走廊里,想着如何跟其他人说我听到和看到的以及该怎么对付它。我的全部经历,我所受的全部训练,我所有的计谋以及我准备的所有应变措施……都告诉我要战斗。封闭起来,打开门,把被入侵的网络烧掉。然后我们60个人就会孤独地待在这儿……同地球隔绝,不管地球上发生什么我们也不参加,直到我们的水和空气用完。
或者我可以做已经希盼过上千次能在杰西离开前有勇气做的事。克服自己的惯十性十,直面自己的恐惧,拥抱一个不确定但可能比现在这个已知的更好的未来……
不。如果我这样做了,我只会成为历史上最大科技攻击案中失败的受害者,相信了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
我呼叫翠。
“我们都在自助餐厅。”她回答。
每个人都收到了家中的文本信息,朋友的、亲戚的、十爱十人的、所有人都在讲同样的话:加入我们。加入我们这个新世界,一个充满十爱十和友谊的世界。一个没有战争和饥饿的世界。
“把人类组合起来的后果怎么会比人类自己要好?”我问。我是唯一站着的人,“你们跟我一样明白下面有多少可恶的家伙。如果你们想和他们联合在一起,那只会等于入污泥。”
翠摇摇头,“我对父亲说了同样的话。他说联合让那不一样了。没人能不伤害到自己而去伤害别人。”
“那可能都是骗人的。”我甚至不确信自己相信什么,不过我仍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安全主管欠他们一个责任,“他们控制了我们的通信通道。”我提醒翠她曾说过不会为了什么流十氓AI编的聪明故事就打开防火墙。
“我不相信会有什么AI能这么十逼十真地模仿我爸爸或者我的朋友保罗或者任何其他上百个给我们发送信息的人。”翠站起来,走到房间前面我站的地方,“求你了,杰夫。你来前我们投了票。”
她把我手握进自己手中。她的手要比我的小很多,但是强壮而十温十暖。
“结果怎样?”
“我们想要你打开防火墙。”
当我打开门时,杰西的脸平静地从书写板屏幕上注视着我。 她没有讲话。我也没有。
我召唤网络的虚拟控制面板。我不相信自己颤十抖的声音足以指挥一个替身。内锁仍起作用,但是按下重启按钮会打开防火墙,连接子网络……放未来进入。
我手指颤十抖着放在按键上……而后收回。
“我不能这样,杰西。即便他们要求我也不能。我怎么能确定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收到的每一字节信息都是由你控制的。”
“不是每一字节。到外面看看,我会对你眨眨眼。”
我惊愕地望着她。“眨眨眼”是我们的一个十习十惯,是我们新婚时通过视频联系时对十爱十的表达方式。那时我们都在服役,军队里禁止任何形式的非官方通信。我几乎已经忘记了。
“我是认真的,杰夫。去用望远镜看看地球,14:10我会对你眨下眼。”
我看着腕机,现在是14:05:32。
“去吧,去看一下,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
观测室位于中心区上面,有二层楼高。纤细月牙儿形的地球就飘浮在天花板那椭圆形窗户中心处,就像它总是待在那儿,从未升起也从未落下过。我第一次来这儿很难理解。
我走向房间中央的望远镜,眼睛凑上目镜调整焦距。十陽十光照耀着的微银色云彩把闪耀着城市灯光的地球黑盘子塑成杯子状。我对下表14:09:47。我又看回地球,倒计时。
5,4,3,2,1……
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接着闪烁的灯光中缓缓形成了一道壮丽的黑暗涟漪,黑暗平十滑地从北闪向南又从南闪回北。总共持续了一秒多钟。
我重重地跌坐下,依着冰冷的望远镜底座哭了起来。
“你怎么做到的?”我问,“你怎么可能只为了我就在全球施行滚十动的灯火管制?”
“我们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的基础建筑,杰夫,而且我们不用弄灭任何灯,只要让空中看不到光线就行了。与以前相比我们对系统了解得更多,也控制得更好,很多人根本就注意不到。”
“可是……杰西,可你是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人。即便整个空间站也只有60个人。为什么像……像你现在这样强大的事物会关心我这么渺小的东西?”
“我确实变得很强大。现在我成为了每个人,所以我也十爱十着每个人。我想同你分享我的改变。”她靠近些,“因为我十爱十你,杰夫。”
“我……我也十爱十你,杰西, 可是我无法走出自己。”
“不用的。我仍是我,而同一时间我又是其他任何人。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不过一旦你加入我们你就会明白的。”然后她对我微微眨眨眼。
我按下按钮。
那一切都是真的!
注:
① 腕机:此处应为作者杜撰的未来通信工具,相对手机而言,可以扣在手腕上,有更多的通信功能。
② 网状网:无线Mesh网络,是一种与传统的无线网络完全不同的网络。传统的无线网络必须首先访问集中的接入点(AP)才能进行无线连接,而在无线Mesh网络中,每个节点都可以与一个或者多个对等节点进行直接通信。“Mesh”这个词原来的意思就是指所有的节点都互相连接,当然实际上绝大多数现代的Mesh网络只是通过部分节点相互连接。
③ 规程:为管理调整计算机间数据十交十流的标准程序。
④ 高解析度:指十精十细的画面显示模十式。
⑤ 覆写:子类通过覆写父类的某些方法可以获得新的不同于父类的十操十作。
⑥ 千禧年信徒:相信基督将复十活并为王1000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