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页
天涯知识库 · 里柯克幽默小品选
目录
位置:主页 > 外国文学 > 里柯克幽默小品选 >

第四辑 玛丽波莎银行奇案(2)

第四辑 玛丽波莎银行奇案(2)

年轻有为的银行职员饮弹身亡

脑浆涂地

但用枪射穿脑袋响声太大,怪嘈杂的,帕普金很快发觉只有特种脑袋才受得了那种吵闹。因此他往往会在半夜过后蹑手蹑脚走回去把�呕卦?Γ??本龆ǜ某赏逗幼跃 H欢??恳淮巫叩桨律??ず由系奶乩姿雇星派希??挤⑾衷谀嵌?逗雍懿缓鲜省??盘?撸???碧?冢?ち魈?钊嗣?倾と弧??痪浠埃??静皇峭逗幼陨钡睦硐氤∷?�

他意识到卧轨自杀要好得多,只需在铁路边等着,待到一列快车开来时往轮子底下一钻,就一了百了啦。然而,尽管帕普金经常抱着这种想法等待列车开来,但是他始终没找到那对适合他的轮子。再说,要区分出到底是一列快车还是一列高速货车也实在是难。

我本来不想多说这些自杀未遂的事儿。我之所以还是要说,是因为其中的一个自杀企图最终使彼得?帕普金成了英雄,从而为他和赞娜?佩帕莱那错综复杂的爱情纠葛彻底解决了问题。此事纯属偶然,它使帕普金卷入一桩最难侦破的银行奇案并成了其中的中心人物。这一案件使不少足智多谋的最优秀的法律人才束手无策,尽管他们在国内属于这一最富于挑战性的行业中的佼佼者。

事情发生在一天夜里,帕普金决定到楼下的银行办公室去拿他那支左轮手枪,看能不能用它把脑浆打出来。正是在这个晚上,消防队员们开了一个舞会,赞娜和城里来的一个陌生人跳起了四次舞——那小子在大学读四年级,天南地北什么都知道。帕普金实在感到忍无可忍。那天晚上马洛里?汤普金斯外出了,帕普金回来时银行大楼里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看守人吉里斯住在大楼后面加建的小屋里。

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沉思了好几个小时。有那么两三次他拿起了一本书——后来他清楚地记得那是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他试图读下去,可是又感到它毫无意义,琐碎极了。然后,出于一时冲动,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摸着黑走下楼梯,朝银行的办公室走去,准备拿起那支左轮手枪当场把自己干掉,让人们第二天早上发现他的尸体横躺在地板上!

那时候夜已深而又深,空荡荡的银行大楼像死一般寂静。帕普金能听见楼梯在他脚下吱嘎作响。正当他往下走的时候,他觉得他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像是开门或关门的声音。不过,听上去不像通常那种清脆的关门声,而是一种低沉发问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地下室里关保险箱的铁门似的。帕普金打住脚步,站在原地听了片刻,他的心怦怦直跳。然后他灵机一动,脱掉拖鞋,悄无声息进了一楼的办公室,从他那张出纳桌里取出了那支左轮手枪。他紧握着手枪,凝神屏气地听后楼梯上和地下库房内有什么动静。

我该先解释一下,玛丽波莎汇兑银行的办公室都在一楼,与街面平齐。一楼下面是地下室,地下室分成很多低矮黑暗的小间,地上铺着石板。这些小房间里放着好多不用的办公桌和箱子,箱子里则装着一捆捆的旧账本之类。银行的金库正好在其中某个小间里,值此秋收时节——粮食收割和买卖季节——金库保管着一捆一捆的钞票,少则五十元一扎,大则十万元一捆。除了外面街灯的阴暗反光,金库里没有任何亮光。昏暗的反光斑斑驳驳,滞留在库房内的石地板上。

我想,当彼得?帕普金紧握手枪,站在银行的办公室里严阵以待的时候,他一定把他当初来这里时想达到的伤心目标忘得一干二净了。此时此刻,什么英雄呀、风流韵事呀,他统统忘到脑后去了。他的整个心身都在警戒着——深夜的死寂更是绷紧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全神贯注,提心吊胆留意着他从银行的地下室和后楼梯听到的各种声音。

片刻之间,帕普金明白了形势的严峻,那就像白纸黑字一样清清楚楚,毫不含糊。他忘记了当不当英雄之类,只知道银行的地下室里存有六万元巨款,而他每年拿八百元钱正是为了看守它的。

彼得?帕普金只穿着袜子站在那儿,他竖着耳朵捕捉各种声音。在穿过窗户照进来的昏光之中,他的脸色一片死白。他的心脏像锤子一样在狠狠地敲他的肋骨,但在他那颗猛烈跳荡的心脏里,涌流的是大英帝国的四代忠臣的热血。强盗要想从玛丽波莎银行抢走那六万元的巨款,他必须先跨过银行出纳员彼得?帕普金的尸体。”

帕普金沿着楼梯而下,朝地下室里银行金库所在的那个房间走去,他脚步稳健有力,和他的祖先们当年在阅兵场上的步伐一模一样。要是他知道就好了,正当他走下金库前面的楼梯的时候。另外有一个人正在后楼梯边的通道的阴暗处。这个人也手握左轮枪,而且,不管是不是罪犯,他的脸部表情也和帕普金的一样勇敢。当他听见出纳员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时,他侧过身子,一声不响地在门口的阴暗处等待着。

确实没有必要唠叨所有这些细节,它们唯一有趣之处是可以让我们看到,一个穿着灯芯绒吸烟服、只穿袜子没穿鞋的银行出纳员怎么有时居然也能变成英雄,成为玛丽波莎的姑娘们所梦想的那种非凡人物。

所有那一切一定是发生在夜间三点钟左右。看守员吉里斯后来的证词证明了这一点。第一次听到响声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表,他注意到是两点半,他知道他的表三天前慢了三刻钟,后来又走快了,一慢一快相抵,想必是三点钟。吉里斯听到银行里有脚步声,便拿起手枪下楼去了地下室,当时的确切时间在后来的法庭盘问调查中颇有价值。

不过不用着急,还是听我慢慢道来。帕普金来到银行的保险柜前,在它前面跪了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着被砸的锁。正当他跪着的时候,他听见背后有响动,他跪着转过身去,看见那个窃贼躲在过道的半明半暗处,手里的枪闪着亮光。接下来就是瞬息之间的事儿了。帕普金听到一个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但听上去是那么陌生、空洞,那声音喊道:“放下枪,否则我开枪了!”正当他举起左轮手枪的时候,他眼前闪过一团眩目的火光,随即彼德?帕普金——玛丽波莎银行的助理出纳员——往前一倾,倒在了地板上,不省人事了。

讲到上面的地方,当然,我应该结束一章甚至一部书的故事了,或者至少该用沙袋敲敲读者的脑袋,迫使他停下来并且想一想。公平一点说,我们应该就此打住,从一数到一百调剂一下,或是起身到街上去散散步,要不就是在脑海里自己描绘一下现场的情景:彼得?帕普金躺在银行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双臂伸向两边,左轮手枪仍紧紧地抓在手里。但我还是没法打住,忍不住要继续讲下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的时候,汇兑银行的助理出纳员彼得?帕普金在银行大楼的地下金库被劫匪枪杀的消息传遍了玛丽波莎镇。另外有消息说,银行看守员吉里斯也在楼梯脚被枪杀了,劫匪抢走了五万元现钞,现已逃之夭夭。还有人说,劫匪在人行道上留下了一行血迹,警局方面带着警犬到镇子北边的大沼泽追踪去了。

以上所说——请注意,这一点很重要——只是人们七点半时知道的案情。当然,随着时针的转动,人们了解到的案情越来越多。八点钟的时候,人们得知帕普金没有死。不过肺部受了重伤。到八点半的时候,又得知他不是被打中肺部,但子弹打穿了他胸骨下方的凹进处。

九点正又得知帕普金的心窝安然无恙,但子弹打中了他的右耳并把它整个儿给打飞了。最后得知他的耳朵没有真的被打掉,也就是说,子弹没有一点不剩地刮掉他的耳朵,但擦伤了他的头部,把他给震懵了,假如子弹再往左偏那么一两英寸,那它就打中他的脑髓了。当然,从公众的兴趣来说,这已和被枪杀没什么区别了。

的确,到九点钟的时候,人们在街上已看到帕普金本人。他头上斜扎着一条大大的绷带,在指点着劫匪的去向。再说银行看守员吉里斯,到八点时也弄清楚了,他也没有死。据说他的脑袋被打穿了,至于伤势是否严重纯粹只是猜测。事实上,到十点钟的时候,人们得知劫匪的第二颗子弹只在看守员的头上擦了一下,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的脑袋和案发之前没什么区别。在此我得补充一句,原先关于血迹,沼泽和警犬的传闻是不确凿的。那红色的污迹有可能是血迹,但是当那些斑斑点点延伸到奈特利肉铺的地窖时,好像又变成糖浆了。不过对此仍有争议,有人说很可能劫匪非常狡猾,在血迹上倒了糖浆。

另外人们也想起来了,玛丽波莎根本就没有警犬,尽管其他种类的狗应有尽有。

因此,你瞧,到十点钟的时候,整个案件便变成了一桩无法侦破的迷案,而且从此以后将永远是悬案一桩了。

并不是说证据不足。除了帕普金本人的案情陈述,还有吉里斯的陈述,另外还有晚上听见枪声并看见那个劫匪(有人说是一帮劫匪)跑过街道(有人说是走过去的)的所有人的陈述。显而易见,劫匪在销声匿迹之前跑遍了玛丽波莎半数以上的街道。

但帕普金和吉里斯的陈述已足以说明问题。帕普金说他听见银行里有响动,便及时赶到了地下室,刚好发现劫匪蹲伏在过道里,那家伙个头很大,样子很凶,穿着一件厚重的外套。吉里斯的说法与此吻合,他也是在同一时刻听到了声音,只不过他开头把劫匪描绘成了一个又矮又瘦的家伙(不过,即使是在黑暗中,他样子也够凶恶的),穿着一件短夹克,但后来经过仔细回想,吉里斯意识到他开头把罪犯的个头给弄错了,他说罪犯的个头可能比帕普金说的还要大。吉里斯朝歹徒开了枪,帕普金先生恰好也是在同一时间开的枪。

除了上述情况,剩下的全是谜团了,根本没法看清,没法猜透。

推荐阅读

约翰克利斯朵夫> 偶像的黄昏> 红帆> 暗算> 癌症楼> 艾森豪威尔传> 爱弥儿> 追忆似水年华>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我的狼妈妈>

阅读分类导航

四大文学名著唐诗宋词诸子百家史书古代医书蒙学易经书籍古代兵书古典侠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