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连理枝〔印度尼西亚〕高鹰
傍晚,正当敏哥在庭院乘凉,突闪出一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以粗一黑的双手卡住敏哥的脖子咆哮着:“魔鬼!敢再来调一戏我一妈一,我要你的狗命!你别梦想侵占我的住宅。”
说完,在敏哥脸上猛掴了个巴掌,便走开了。敏哥脸儿发麻,嘴角溢血微带颤一抖。
“莫名其妙,我又没做亏心事……”这场风波很快传开了,左邻右舍在议论纷纷。一位长老说,敏哥年纪七十多,其妻也死了三四年;而凤姐也年逾花甲,守寡也快十年了。今日他们俩相好,是好事,应成全他们才对啊!她的败家子也太过分了,简直目无尊长。凤姐得悉后,气急败坏地谴责了儿子:“欺人太甚!敏哥是好人,一妈一做人堂堂正正,我的事甭你管;你不务正业,还是多管自己的事吧!房子属我,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说话!”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家。她给敏哥拨了个电话:“阿敏,伤势严重吗?真不好意思,你不必怕他!明天是礼拜三,我们去练'查查查'健身舞,别忘了呀!拿起勇气来吧!”
“没事,谢谢你凤姐,明晚见。”
练完查查舞,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归途中,敏哥有点害臊地将小信封塞到凤姐的手:“别先拆开,我这儿先下车……”当车驶至家门口,从门前的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上,跳下了一个可怖的黑影。
“狗杂种!有本事出来!快出来!”
“想干什么,吃饱了无聊,给我滚!”凤姐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摆一动着手指大骂。懒汉碰了一鼻子灰后,夹一着尾巴溜了。凤姐回房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小信封,一看,现出四个笔力刚劲的一毛一笔字:“一爱一心不移”,凤姐将信贴在胸口,喜在心头。这一一夜,激动、兴奋、幸福一交一织在脑海中……礼拜拂晓,凤姐早已起一床一。这时,敏哥已在车站等候着。他们俩手牵手来到了多情的覆舟山下,参加了“永恒”越野爬山队的活动,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在松涛的呼啸声中,他们俩登上了连旺“少女峰”,在绿色草地上双双坐下憩息。眺望那林木苍翠、万紫千红的万隆山坡,他们俩像有说不完的话儿,时间也仿佛闪电般消逝。敏哥似心事重重,他东张西望后,飞快地在凤姐红一润的脸颊上深情地亲一吻了一下,凤姐眼疾手快地也将内写有五个神秘的字的一封信递给了敏哥,还再三叮嘱,回家后才可打开。不觉,天下起阵阵喜雨,飒飒的山风带来了几分寒意,他们俩肩靠肩、手携手,同撑一把雨伞走下了山。敏哥挽着凤姐的手送她回到了家。这时,两人的身影远远就被懒汉看见了,他自讨没趣地闪避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