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可是有一些地方却一直没有光。有人说:没有光也要好好的活,他们始终好好的活。这是书封底的内容。
——题记
一、黑暗
九岁时的小马因车祸失明。“它们在城市与城市之间辗转,在医院和医院之间辗转,年少时的小马一直在路上,他抵达的从来就不是目的地,而是失望。”迫不及待地想撕开黑暗,却无力挣脱。到了天堂或许便会有光明,可是懦弱的人不被允许,小马自杀未遂。他在炼狱的入口处,变成了雕塑家,需要钢铁一样的坚韧和石头一样的耐心去重塑自我,当他再生的时候,他是一尊陌生的雕塑。
“后天的盲人没有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在涅槃之后,他直接抵达了沧桑。他的肉体上没有瞳孔,因为他的肉体本身就是一直漆黑的瞳孔——装满了所有人,唯独没有他自己。”泛着微亮的光的心毫无抵抗,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二、光明
“在爱情降临之后,她要以玫瑰的姿态把她所有花瓣绽放出来,把她所有的芬芳弥漫出来。爱一次,做一次新娘子,她愿意用她的一生去做这样的预备。”金嫣为了泰来来到那个城市,只因为一段添油加醋的转述,一份对爱情一厢情愿的信仰,一次义无返顾的决定,她愿意把自己的一生当做赌注,全部压上去。
“金嫣在恋爱,她的恋爱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的恋爱是最为动人的恋爱。一个人的恋爱才更想恋爱。”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近乎不可理喻的爱,倒不如说是长久的渴望依靠。她一心一意的求职,为的是一个从未谋面却深爱着的男人,一场梦中的婚礼。
“盲人结着伴,但到底是孤独的。金嫣所喜欢的正是这份孤独,她和泰来沿着马路一路低语,一路说笑。每到这个时刻,金嫣都有一个无限醉人的错觉,这个世界只有他和泰来两个人。像荒漠。”苦苦的等待应该也是孤独的,当一颗谦卑的心等来的却是一颗更加卑微的心时,这份爱情将变得一丝不挂,只剩下喜悦的泪水,那是光明。
三、沉默
“天从来就没有亮过,反过来说,天从来就没有黑过。”盲人在时间的外面。沙复明在盲人中算刻苦的,他坚信每个人还有双眼睛在心中并日夜苦读来励志,只是奴役身体后吃亏的终还是自己。尽管时常胃痛,但作为一个盲人推拿店里的老板,这些都是无法顾及的。
波澜不惊的生活中,“一个突然的、浅浅的笑;一个突然的、浅浅的收敛。那是他忘情了。他在爱。他的样子不可救药。”沙复明是在单相思啊,不知道他恋上的是难以言喻的美,还是都红这个人。在不盲的人眼里,都红是太阳,而沙复明就是一朵向日葵。太阳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变为了月亮,可以在黑夜中发光。向日葵变成了望着月亮的花,可月亮却在一个阴暗雨天躲开再也不出来了。
沙复明的胃终于忍不住,大出血了。躺在病床上的沙复明或许在做着一个关于月亮和向日葵的梦,只是一直沉默着。
黑暗中哭泣打湿了白昼,于是便有了光明,在光明之中,它们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