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爱德华·图雷恩被修理好了,被复原了,清理干净、擦亮了,穿上一身优雅的衣服,放在一个高高的架子上展出了。从这个架子上,爰德华可以看到整个商店:卢修斯·克拉克的工作台,通向外界的窗子和顾客们通常出入的门。从这个架子上,爱德华有一天看见布赖斯打开门站在门槛里,他左手拿着的银色的口琴在从窗子泻进来的阳光里熠熠闪光。
“小先生,”卢修斯说,“我恐怕我们是有过协议的。”
“我不能见他吗?”布赖斯问道。他用手擦着他的鼻子,这一姿势使爱德华有一种可怕的爱与失落的感觉。“我只想见一见他。”
卢修斯·克拉克叹了口气。“你可以见,”他说,“你见过之后,就必须离开而且不再来。我不能让你每天在我的商店里呆呆地看你失去的东西。”
“是,先生。”布赖斯说。
卢修斯又叹了一口气。他从他的工作台旁站起身来走向爱德华所在的架子,把他拿起来,他拿着他好让布赖斯看见。
“嗨,詹理斯,”布赖斯说,“你看上去很好。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看上去很可怕,你的头被打碎了,而且……”
“他又被复原了,”卢修斯说,“正如我答应你的,他会好的。”
布赖斯点了点头。他用手擦着他的鼻子。
“我可以抱抱他吗?”他问道。
“不行。”卢修斯说。
布赖斯又点了点头。
“和他说再见吧,”卢修斯·克拉克说,“他已被修理好了。他已经得救了。现在你必须和他说再见了。”
“再见。”布赖斯说。
别走,爱德华想。如果你走了我会无法忍受的。
“现在你必须离开了。”卢修斯·克拉克说。
“是,先生。”布赖斯说。可是他站在那里望着爱德华没有动窝。
“走吧,”卢修斯·克拉克说,“走吧。”
请别走,爱德华想。
布赖斯转过身去。他走出了玩具修理店的大门。那大门关上了。那座钟在丁当报时。
爱德华又孤零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