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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敖斯尔早早地就开着一辆小卡车停在了旅館边。
敖斯尔说,照片中的地方已经算是大兴安岭的深入地带了,和政一府设立的无人区相邻。如果从林区内部去的话只能是翻山越岭,一般旅客靠自己远足的话得花上两天功夫。开车从林区外的大路绕过去虽然只需要三个钟头,但还有一段路程需要徒步进去。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安龙和敖斯尔终于来到一片弥漫着树叶腐朽味道的森林边。敖斯尔把车停在了一个破旧的木栅棚里,拿出了一把猎槍挂在了肩上,又拿了把匕首别在腰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屋子就在这里,我们必须翻过三个山头,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了。
多年积累的灰褐色枯叶与黑色枯枝凌一乱地铺满了脚下的路,路边是丰茂的绿色蕨类植物与灌木类植物,一条溪流沿着两边的乱石从山上潺一潺而下,安龙和敖斯尔沿着这条溪流溯水而上。
走了大半个钟头后,两人都汗流浃背,便稍作休息。安龙刚找到一块石头坐下,却见敖斯尔神色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他看着溪流两旁树上的刮痕,眉头紧皱。
安龙没有在意,他认为这是敖斯尔的职业一习一惯,一种探查环境的本能。他拿出身上的水壶喝了几口水,扭头打算问敖斯尔还有多远,没开口就愣住了。他看见一簇黑色的长发状物体,缠绕在敖斯尔身旁的树桠之间,他还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树桠剧烈地一阵抖动,那簇黑色的长发状物体瞬间奇迹般地消失了。安龙的身一体僵硬,脱手的水壶在石头上撞出声响。book.sbkk8.coM
敖斯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回头看了安龙一眼,便立即转身就追了过去。等安龙反应过来的时候,敖斯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丛里了。安龙喊叫了几声,敖斯尔没有回应,他迟疑了一会,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也往敖斯尔消失的地方追去。
沿着前方浓密的森林跌跌撞撞地走了十几分钟,却依然不见敖斯尔的踪影,喊叫一声突兀地消失在密林里,扰起阵阵的鸟兽声,安龙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迷失在这片原始的森林里。
正手足无措间,前方树木的密度逐渐变得稀疏,溪流声再次传来,安龙心下大喜,急忙向前跑去。只见眼前一条溪流,溪流一边有片绿色空地,空地上搭建着一座白色木屋。安龙立即拿出身上的照片比照,顿时兴奋不已,那屋檐的一角正好与照片吻合。他朝着木屋大喊了几声:“安绘!安绘!你在吗?我是哥哥!”book.sbkk8.cOm
木屋里没人回应。安龙走近木屋,才发现所有的玻璃窗全都破碎,墙上白色的油漆斑驳,露出暗黑的木纹,不像是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安龙不禁有些怀疑,安绘真的会在这里吗?
门半掩着,安龙慢慢推门进去。厅内光线昏暗,破碎的玻璃窗投射着几道一交一错的光线。安龙仔细地看了看房子的细部,发现在前厅上挂着一个落了灰尘的贝壳风铃,柜子上还有一艘椰壳雕成的小船。椰雕是海南的独特工艺品,这说明安绘或许真的在这里住过。安龙拿起前厅柜子上的一本笔记,却见里面记录着各种化学符号公式,在最后一页写着连体的“热图”两字。安龙不觉眼前一亮,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安龙推开了右边一扇虚掩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惊骇,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面朝下趴在地板上,身下一大摊还在慢慢流淌的血,看起来刚死不久,后背被扯去了一大片肉,隐约可见后背的骨头,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了一番。
安龙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心想,这人会是热图吗?
那安绘呢?
安龙正疑惑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他扭头一看,一只猎槍黑一洞一洞的槍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脸。
“敖斯尔?”安龙惊讶地叫出声来。
敖斯尔没有回答,眼里闪现出一丝杀气。安龙刚察觉出异样,敖斯尔另一只手里的注射器已迅捷地插在安龙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