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这样一个缝鞋匠,他四海为家,光棍一条,修鞋为生。
鞋匠养着一只小巴狗,鞋匠走到哪,小巴狗就跟到哪,形影不离。
这天,鞋匠边走边吆喝,不知不觉,眼前惊现一幢豪宅。高大的门楼上挂着一块漆黑发亮的匾,匾中央闪耀着两个金色大字:王府。鞋匠见此情景,暗想:我早听说此地有个大财主名叫王土地,这豪宅定是王土地的家。我还是到别处招揽生意吧,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会修补一双破鞋子穿呢?鞋匠想到这,挑着担子走开了。
鞋匠刚走几步,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缝鞋匠,我们老爷有鞋要补。”小巴狗听到有人喊,回过头去“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鞋匠很惊讶,挑着担子忙回头,见豪宅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手里拎着一双鞋,招呼自己过去修鞋呢。
这位年轻男子,正是王土地的下人,名叫张三。
吃惊归吃惊,来了生意就要做。鞋匠挑着担子紧走几步,又回到豪宅门前。
张三说:“缝鞋匠,这双破鞋是我们王老爷的,你可得补结实喽。”
鞋匠干脆地答应:“好嘞!”鞋匠上前接过鞋子一看,惊得差点没跳起来。这王土地真是走路算账,财迷转向了。这双破鞋,比活佛济公脚上穿的还要破。这样还舍不得扔掉,看来,王土地是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加财迷鬼。
鞋匠拿着破鞋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说:“这位爷,你家老爷这双鞋修补起来要费点工夫,一时半会儿缝补不好,你先回屋等候吧。”
王土地这双鞋破得面目皆非,实在太难修补,尽避鞋匠技术娴熟,费了半天劲也没补好一只。这时,已到正午时分,鞋匠忙了一上午,饿了,他想:反正王土地这鞋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吃了饭再修吧。于是,鞋匠拿出备好的烧鸡和老酒,津津有味地吃喝起来。
小巴狗兴奋地冲着主人直摇尾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烧鸡,一旦鞋匠把鸡骨头吐在地上,就急忙去抢。
鞋匠吃烧鸡喝烧酒的当儿,大财主王土地走出大门来,他要看看鞋修好没有。当王土地看到鞋匠边吃烧鸡边喝美酒的一幕时,惊得目瞪口呆,他眼巴巴看鞋匠“咔嚓”咬一口烧鸡,细嚼慢咽,吃得那个香,“吱溜”喝下一口烧酒,细细品味,感觉那个美!直把王土地馋得口水顺着嘴角哗哗直流。与此同时,王土地心里暗骂:我王财主活了大半辈子,竟连鸡骨头都不舍得啃,人常说美酒好喝,可我从不知道酒是啥滋味。天下咋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王土地怀着愤愤不平的心情,气呼一呼地回去,大声吩咐张三道:“快给我杀只鸡,再打半壶烧酒,老爷我今天要大口吃鸡大碗喝酒。”
张三听王土地这样一说,顿时惊得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小在王土地家当下人,如今已十几年,虽然王老爷家财万贯,可从来没给张三吃过一顿净面馍馍,每顿饭不是吃糠就是咽菜。不仅如此,王老爷自己也吃这样的饭食,除非逢年过节,他才舍得吃几顿不掺糠菜的净面馍馍。
莫不是今天王老爷发高烧,在说胡话?张三再次向王老爷问个明白,免得产生误会。张三硬着头皮胆怯地问:“老爷,您是吩咐我杀鸡炖鸡吗?”王土地趾高气扬地回答:“没错!挑瘦小的鸡杀,又肥又大的鸡贵,杀了一浪一费我的钱财。杀鸡时要秘密行动,莫让任何人知道我要吃鸡,把鸡烧熟后悄悄端进我的房间。快去。”
张三立刻行动起来,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就把一只又瘦又小的烧鸡和半壶烧酒给王土地端上了餐桌。随后他退出了房间,等着啃王土地吃剩下的鸡骨头。
王土地看到鸡和酒喜出望外,他先用鼻子凑近烧鸡闻了闻,垂涎欲滴,而后重重吸了两下鼻翼,抓起烧鸡,狠狠地咬了一口。
王土地这辈子没吃过鸡,所以他嘴巴张得很大,用力很猛,只听“咔嚓”一声,好家伙,竟然咬断了一块鸡骨头。王土地想:这么香的鸡骨头吐出来多可惜,干脆连鸡肉带骨头一块儿吞进肚里得了。于是,王土地把连着鸡肉的鸡骨头一起往下咽。刚咽到喉咙口,就出了点意外:卡住了。王土地憋得喘不上气来,直憋得脸色发紫,伸脖子瞪眼,最后蹬了几下腿,翻了翻白眼,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