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11点。清洁工不慌不忙拿起了脚边的工具朝宿舍楼走去。他靠在五层宿舍的楼梯口，艰难地喘着粗气。
一陰一暗的走廊里闪烁着微亮的灯光，512房间灯没有关，老李好奇地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准是哪个学生逃课在宿舍楼睡觉呢!”
他苦笑了一声，却感觉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正轻轻地旋绕在他的头顶。
他放下手里的扫把，人老了，嗅觉也跟着老了?
可是……这个味道有点腥。
他困惑地四处看看，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似乎是一瞬间的意识，他回过头，虽然老眼有些昏花，但身后，那条粘一稠的红色血流，正缓缓地从屋子里流淌出来……他眼前一黑，立刻扶住了身边的墙面。
血的味道比先前更浓厚了，他鼓足了勇气。推开了房门。
“哎哟我的一一妈一一啊……”
四
12点了，这个时间到食堂肯定又要排队。
我熟悉地拨打了程旭的电话，不耐烦地说，“喂，你快点啊，我在食堂等你。”book.sbkk8.coM
“你是于景川吗?”
我一愣，是个女生的声音。
“我是啊。”
“哦，那你过来一下。”
我懵了，“过来?去哪儿?”
“你们宿舍。”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你是谁啊?”
“警察。”
说完，电话便只剩盲音。
宿舍?警察?
这三个词像一张网一样勒紧了我的脖子。
五
一群人站在楼下，仰着头朝五楼的方向看去。
“他，就是他!”清洁员李大爷正指着我对警察大喊。book.sbkk8.cOm
“你就是于景川?”警察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是关志鹏，这起案子的负责人。”
“案子?”我瞪着眼睛，傻了。
“你和程旭一个宿舍?”
我点点头。
“他死了，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倒退了两步。
“跟我来。”
宿舍门外已被警戒线围了起来，法医穿着白褂子蹲在地上采取血样。
刚走进去，我的头皮有快要爆炸的感觉，地面上躺着冰冷的一尸一体——程旭。
他趴在地面上，那张平时总是笑呵呵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与挣扎。他的上身，被一一一柄一一尖锐的利刀狠狠一插一入，刀，正好插在他的心脏部位。他的下一身被凶手挑断了脚筋，哗哗流一出的鲜血汇成一条水流一溢出了宿舍，整个屋子透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
我感到天旋地转般的惊愕。
警察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无力地伏一在墙壁上，我的兄弟就这样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