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谋杀了我
夏正放下听筒拆开信封,信里的内容与向前侃说的大致一样,只是信上还提到,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六点,几名写手可以离开自己的房间到大厅内一起用餐,除了这两个时间,其他时间严禁外出,更不能跑到其他写手的房间。另外,写手的所有行为将受到编辑部的监控,做出任何违规的事情都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信纸的背面印有四位写手的基本信息,以及每个房问的电话号码,四个写手的名字分别是:赵凯、夏正、一胡一英、苏杭。但是信上并没有提到指导编辑的事情,夏正将信放回口袋,心里纳闷,这指导编辑是每位写手都有一位,还是编辑部单独给他的特别服务?
夏正知道时间宝贵,而且这又是以一性一命为赌注的写稿,于是打起十二分一精一神,开始构思故事情节。他需要写出一篇优秀的小说,以征服挑剔的编辑们,即便今晚拿不到第一,至少也不会在首轮被淘汰掉。
经过一番思考,夏正决定写一篇完整的故事,每天让一个角色死亡,最后一天才揭开故事的真相。他随即拿起一支笔,开始设计人物关系和故事脉络。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编辑向前侃打来电话询问他的创作情况。夏正说出了自己的故事构思,向前侃听后非常满意,还给了他一些很宝贵的修改意见。
夏正放下听筒,信心倍增,立马开始码起字来──《谁谋杀了我》:
我死了,却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自一杀还是谋杀?飞来横祸还是罪有应得?对这个问题的疑惑让我难以安心地离开这片故土,但无论如何,我要搞清楚、弄明白,我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谋杀了我?book.sbkk8.coM
这一切要从那个诡异的故事说起。我和几个一爱一好旅行的大学同学围坐在一个空旷的露天营地,不知怎么就谈到了那个不该谈起的故事,那本是一个普通的故事,无非是一口古井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传说。
讲故事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女生一胡一英,但在讲那个故事时,一胡一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的声音缓慢地从舌一尖滑一出,缓慢得仿佛是在给我们念葬礼的悼词。她脸色苍白,两眼无神,仿佛中了恶魔的诅咒一般,她根本就没在意我们是不是在听,仿若在寒冷的夜晚,讲述本身就是一个必须要进行的仪式。
我们谁都不说话,默默地听着,而且大气都不敢出,害怕任何声响都会引来更加激烈的反应,那个夜晚,那口古井,还有一胡一英讲故事时的神情,一直让我莫名的恐惧,我搞不清楚,这种恐惧到底是由那口古井引起的,还是由一胡一英引起的,而那个故事像一首未唱完的凄婉的歌一直萦绕在我们的睡梦中,挥之不去。
写到这里,夏正看了一下表,刚好十二点整,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见见其他几位写手。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一个与四个房间相连的大厅。
大厅的中央躺着一张朱红色的樟木长桌,菜肴已经摆好,已经有两人坐在了桌前。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坐在长桌的左侧,看着桌上热腾腾的佳肴出神,估计还在思考小说的情节。坐在长桌右侧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不苟言笑。book.sbkk8.cOm
正在这时,最后一位写手打开房门来到大厅。他个子很高,却瘦得皮包骨头,面容也格外憔悴,整个人看上去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典型的一个排骨男。
他一声不吭地坐上餐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众人一眼。
吃饭的时候,四人没有任何一交一谈,他们心知肚明,自己今晚就有可能死在别人的故事里。
吃完饭后,那个其貌不扬的青年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我看,我们还是相互介绍一下吧,我叫苏杭,是一个专职写手,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写稿的,但我还是希望大家别把故事写得太残忍了,我想,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叫一胡一英。”那个冷漠的女子用冷漠的语调说道,“故事的残忍不残忍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反正我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写,大家都自求多福吧!”
夏正清了清嗓子也说道:“我是夏正,比赛虽然很残酷,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靠实力来评判也算比较公正的,我想大家都会遵守游戏规则的,对了,你们以前知道这本杂志吗?”
苏杭和一胡一英摇摇头,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本杂志。”
还没有自我介绍的“排骨男”这时拿出纸笔写了一段话:这是一本非常神秘的杂志,它对写手的筛选极其严格,只有通过此次测验的人,才能正式成为该杂志的写手。
夏正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体,心想这个排骨男应该就是赵凯了,他这样跟他们一交一流,难道他是一个哑巴?
四人又简单地一交一流了几句,就返回各自的房间写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