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直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用脚踢她,并说:“夫人十分恼怒,正准备把你绳之以法,你还睡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王友直微微睁开眼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一奴一,容貌绝美曼一妙,站在他的面前,带着笑和他说。
王友直慢慢地坐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正想要去见见夫人,追问她为何盗取了我的宝物,我难道是无缘无故地在这里酣睡吗?”
他反而请女一奴一指点,怎么才能见到夫人。女一奴一还是带着笑,领着他前去,曲曲折折经过了几重门墙,才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厅堂,门帘垂到了地上,有十几个女官,都穿着紫色的衣服,严肃地站立在台阶下面,见到了王友直,就进去报告说:“盗取玉钩的人来了。”
王友直见她这样说,又怒从心起,睁大眼睛呵斥道:“谁才是盗贼呢?”话还没说完,帘子里面就传来婉转的声音,道:“你好生无赖!这宝物藏在我的宫里,已有好几年了,这事洛神、汉女都知道,几个月以前,忽然不见了,难道它不翼而飞了吗?昨天,宝物自己回来了,我不追究你盗窃之罪,已是你万幸了,竟然还敢满口狂言来亵渎神灵?”
王友直更加不服,大声喧闹:“我用一船的资本,和太湖君博采,才赢得了宝物,看你说的话,才是真的无赖。”
帘子内,听到他这样说,便沉默下来,然后,才慢慢地说:“听了你在神座的钱的祝词,你以赌一博自许,我也擅长此道,现在就和你堵上几把,怎么样?”
王友直才满意,说道:“愿意奉陪。虽然是这样,那赌什么呢?”
帘子内笑着说:“我输了,就把玉钩还给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友直又恼愤起来,说:“玉钩本来就是我的,你强行抢去不还给我。现在又拿它来当赌注,我胜了,只是取回我原来的东西,你输了,却丝毫没有损失,你把我当作的小孩来耍啊?”
帘子内沉思了好一会儿,又才说道:“我的技艺向来一精一湛,随你想要什么好了,只要是相当的,都可以。”
王友直才高兴起来,才向她拜了一下,答应道:“这就好了。”
帘子内又问王友直想要什么,王友直见到夫人的塑像,早已动了心,感叹世间哪有如此美貌的女子,此时心里又想了起来,但心里还有很担心,便大着胆子怯懦地说道:“要是说话冒犯了,希望你不要发怒。我见过的人也多了,从来没有见过像夫人一样漂亮的,要是我侥幸得胜了,希望能亲近夫人,以慰我的仰慕之情,别的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啦!”book.sbkk8.coM
话还没说完,左右的女官,都用娇柔的声音喝叱道:“大胆,敢如此放肆。”
王友直既然把说出去了,也不害怕了,依然言笑自若。
帘子内,接着说道:“这其中也许有些缘分,你们不用为我出气。”
又对王友直道:“你想要的都听从你的,赌一博的规矩,则得听从我的,你不得和我争执。”
王友直对自己的技艺向来很是自负,就慷慨地答应了:“好说,好说!”
帘子内,立即叫人把帘子卷起来,请王友直进去。
王友直看那夫人,比起前面的塑像,更加动人心目,王友直的心里也更加欣悦。
夫人谦逊地请王友直坐下,随着就把玉钩取来,放在桌上,并叫人取两颗色子来,并宣布规则说:“一颗为一点,为月,一颗是四点为星,掷三次都是这样搭配,才算得胜。否则玉钩,你就别想要回去了,并且还有追究你轻慢的罪过。”
王友直也不觉得为难,就请夫人先来。鬼大爷book.sbkk8.com
夫人把色子捏在手里,手的颜色和玉盆的颜色一交一相辉映,两个哗地一下落入玉盆中,不停地跳动,一群婢女都为夫人一大声地呼叫,最后果然像前面说的那样。
王友直只认为她是侥幸得中,心里也不动摇,夫人再掷还是这样,王友直的底气便没那么足,有些泄气了,等夫人第三次掷下,一颗已经定下来,是一点,为月,可是还有一颗还在那里转动,夫人准备喝叫,王友直也立即在旁边喝叫一声:“六!”等色子停下来,果然比斯多两点,是六。
夫人见了,粉嫩的脸上,已渗出颗颗汗珠,娇羞无比,不得已,把色子一交一给王友直。
王友直见她没有掷出来,变得信心十足,一连三次掷下来,都是一颗是一,一颗是四,这样搭配。book.sbkk8.cOm
色子还放在玉盆中,排列得好好的,王友直把玉盆推过一边,十分得意地拍着手掌说:“星星随从月亮,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缘分吗?”说着离开自己的席位,来到夫人的身边,靠着她坐下。
夫人无比娇羞腼腆,叫女官进去,说:“我因为一念之贪,遂堕入色界,现今要跟着郎君去了,不得管理这一方水土了。你等可立即上奏昊天大帝,另外委派别人来管理,不要让事情荒废了。”说完,就拉着王友直的手走了,她的下属都留着泪跟着她送她走。
刚走了几步,夫人就告诉王友直:“我不敢见到其他的人,恐怕招致别人的怀疑责怪。你立即回到船上去,看见渡口有一片石头,像一面镜子一样圆,像玉一样洁净的,就是我。你拿着回去,放在一床一头,夜里我自己就回来与你共振同一眠,一定不会失约,你放心好了。”
王友直相信她。夫人又把玉钩一交一给王友直,并且趁他不注意,一下把玉钩打在他的背上,王友直顿时醒过来,转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自己还是睡在祠庙中的廊檐下。
他睁开眼来四处看了一下,花木的影子已拉得老长,夕一陽一也准备落山了,立即就回到船上,到渡口寻找,固然得到一片石头形状果然十分奇异,又圆又光亮,果然如一面玉镜,就秘密把它藏起来,谁也不告诉。
到了夜里,正准备睡觉,刚躺下,便觉得枕边散发出奇异的香味。王友直一看,夫人早已站立在一床一前了,用纤纤细手,给王友直整理着鬓发,羞涩可掬,说:“输身的人来了。”
王友直欢喜地坐起来,拥着她坐下,并轻轻解去她的衣襟,一温一柔地亲一吻着她的身一体。
王友直又问起玉钩的来历,夫人告诉他:“玉钩和我是同类,都是世间的灵物,她管理着滩溪,我主管苕溪,都是上帝任命的。去年仲春,她出去玩耍,偶然遇到了南海龙王的小郎子,两人相互一爱一慕,于是就成为了夫妻,在水宅中尽情一交一欢,小郎子龙一性一狂荡,搅动海水,海上洪波泛滥,淹死了无数无辜的百姓。
”太湖君听说了,便上奏弹劾他们,上天震怒了,命令用雷火焚烧,让他们回复原来的形状,于是,玉钩便恢复了原来的形状,变回了玉钩,再也不能成为人身了。太湖君便留在身边玩耍,前面听说归了你,我心里感到很是欣喜,心想可以把它摄回去了,再经过锻炼,等她恢复人形,现今如此,也是命数啊!“
王友直还是不太相信,夫人叫她把玉钩放在帷帐里,远处看着,隐隐约约地真像一个绝代佳人,可等走近一看,依然又是一一柄一玉钩,才明白夫人的话并不虚妄。
从此之后,一面玉镜,一一柄一玉钩,王友直早晚都带在身边。
王友直外出远游,准备回去了,夫人忽然告诉她:”鄱一陽一君已向天帝请命,让你总管越溪,你可以永生不灭了。“
果然,王友直第二天就得了病,留下遗命,要用玉镜和玉钩两样殉葬,后来就死在了越溪南岸边。仆人按照他说的,把他和那两样宝物合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