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小子标准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整个一马大哈!”陈昊在泡沫中如同一揉一咸菜般的摆一弄着衣物,一肚子不满正抱怨着。忽地眼前一片白影闪过,陈昊不由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盥洗室除了他还是空无一人。“算了,明天还是得去教工处一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回过身来漂尽泡沫,陈昊暗暗想道,“毕竟教工处的人也不算难对付。”正寻思间,眼前又是一片白影闪过,这次陈昊确信自己不是眼花,那是眼镜镜片折射一出的背后的情形。一丝寒意油然而生,从镜片的折射中隐约可以看到陈昊背对着的一陽一台上,一个白色的人影正从晾衣架飘然而下,穿过洞一开的窗户落在陈昊的身后。
陈昊壮胆似的大吼一声,猛然转身,眼前的盥洗室还是空无一人,透过窗户望去,一陽一台上只有晾晒的衣服在随风摆一动。“刚才透过镜片的折射分明看到了那个白色人影就在我身后,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是快离开这里为妙。”战战兢兢地端起那盆尚未洗净的衣物,环顾了一下四周,陈昊像做贼似的溜向414室。book.sbkk8.coM
还未踏出盥洗室的门口,陈昊忽然发现自己的盆里多了一件衣物,是一件白色的布制连衣裙。“这是哪儿来的?”陈昊疑惑地用手拎起了裙子。就在他端详的时候,慢慢地,裙子的领口伸出了一个圆圆的披着长发的脑袋,一张清秀白皙的女孩的面孔出现了。
“把我挂回去好嘛,我不想离开晾衣架呢。”女孩自高向下地看着陈昊说道,她的脑袋娇一弱无力地垂挂在胸前。
……
郁闷的刘闯躺在一床一上辗转反侧,吱嘎的响声令得他无法安心入睡。
“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烂窗户!”刘闯嘀咕着翻身下了一床一。在铺下捣鼓了半天后,他找出了一截铁丝。走道里的廊灯苍白无力地照着老旧的水门汀地面,刘闯踢踏着拖鞋走进了盥洗室。在铁丝的束缚下,钢窗终于结束了嘶叫。就在刘闯准备转身回寝室的时候,他的眼角瞥见窗外一陽一台上摆放着一个暗一红色的面盆。走上一陽一台,刘闯拣起面盆检视着,面盆的边上用蓝色墨水标着陈昊的名字。
“这小子还经常说我是马大哈,自己个儿都不长记一性一。”刘闯嘟囔着。
“啪达”一滴液体滴在了刘闯的额上。
“衣服也不拧拧干。”刘闯抱怨着随手抹了一下额头,一种黏黏一滑滑的感觉让他不由得一阵作呕。“什么玩意儿?!”刘闯抬头望去。
一陽一台的晾衣架上,陈昊正瞪着一双大眼注视着刘闯,身一体轻轻地随风摆一动着,“O”字型的嘴中伸出一段猩红的舌头,唾液正顺着舌一尖以线状形式落向地面。一件白色的布制连衣裙在陈昊的身后如蝴蝶般舞动着。
“啊~”近乎非人类的高音再次自刘闯的喉中迸发出来,这次是响彻了整幢宿舍楼……
大病初愈后,刘闯从一位年长的教工处得知,这幢老旧的宿舍楼原本是女生宿舍,四楼的那个一陽一台的晾衣架上曾经吊死过一个女生,女生死时穿着一条白色的布制连衣裙。
再后来刘闯发现,他去找陈昊的那天是一陰一历的七月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