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已经平静了,可是我却再也睡不着。心,总是记挂着什么似的,焦燥难安。
又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我听到有动静,于是掀起被角向外看着,却看到炽灿又起一床一了,一个人走到了放杂物的小间里。
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
我于是蹑手蹑脚下了一床一,打开了灯,然后跟了进去。
只见她正站在窗边,出神地看向窗外。
她没有回头,却显然知道我在她身后。她指着窗外,对我说:“姐姐,你看——那辆白色的出租车!”
我走近一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外面,只是一片孤零零的荒野……
窗外有风吹进,我心里一颤,瘫坐在地。
我是被随后进来的秋龄与青苔扶回一床一上的。原来,没有睡着的并不止我一人。
秋龄叫起了所有人,大家围成一个圈,把炽灿围在中间,不许她上一床一。
秋龄开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炽灿笑。
秋龄又问:“你想干什么?”
炽灿笑。(鬼大爷:http://lzl.app/math.php转载请保留!)
秋龄再问:“你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炽灿看向我:“姐姐,你看到白色出租车了是吗,它是来接我的。嘿嘿……我好害怕啊。我不想演了,我要回家……它是来接我回家的……”
那一一夜,我们都没有睡。炽灿就躺在我们中间的地上,挂着恐怖的微笑睡去。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导演过来叫我们起一床一。我们飞也似地跑向另外一个房间。
我们揪住刘芸和小一陽一,问她们:“说,你们昨天晚上过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book.sbkk8.coM
“你们说什么那!”她们显得有些莫明其妙,“我们昨天晚上进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啦!”
……
上午的时候,芷尘与小绢的男友来接走了她们。
然后是羊羊和周茗。羊羊说她在邻近的县城里有亲戚,执意要去亲戚家里,周茗于是跟着她一起走了。
十六个人的竟争,减少到了十二个。
只是,好事坏事,尚不可知。
这一天试镜的内容是每个人穿着重重的戏服,在木屋的楼顶上凄宛地歌唱,最后以悲愤万分的姿态,将袖中取出的匕首狠狠刺入心脏。
导演很看重这段戏。说如果这段戏演得好,其它方面弱一点也无所谓了。助理一直在旁边说着:“怕什么,刺的时候一定要狠!要不顾一切!反正是弹簧刀,伤不了你们的!!”
秋龄在十六位当中,虽然年纪最大,其实也不过二十二岁,正青春靓丽,又是正规表演学院出来的,幼年还学过七八年舞蹈,在功底上,占了绝对优势。
于是秋龄第一个试镜。试镜的时候,曾导含一着笑,不住地摸一着他的山羊一胡一——好像只有在赞许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如此表情,如此动作!book.sbkk8.cOm
最后一刺的时候,秋龄相当到位地狠狠刺进。本以为会是个完美的收场,却不料,她并没有在回旋两圈之后优雅地倒地,而是“啊!”地一声惨叫,瞪了一双茫然的大眼睛,重重地倒在地上,完全打破了镜头的完美。
“咔!”助理喊道。
剧务上前去看她,却发现……秋龄真的倒在血泊中!检查之下,弹簧刀被人调了包!
秋龄被送进了最近的医院进行抢救。
曾导亲自打电话报了案。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显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换作别人,恨不能给瞒下去才好,可是他,却亲自报了案。
其正直无私的人品,不由得不让人钦佩。
警察很快就来了,封锁了现场。
现在最直接的疑问是:谁是调包者?
怀疑目标很自然地锁定在十六名参赛佳丽身上。警方怀疑是因为有人在搞恶一性一竟争。
已经走掉的四位,在晚上的时候,又被接了回来。因为秋龄是第一个试镜者,到了招待所之后,两位道具师是检查了所有道具的,没有异常情况。那么调包的时间就在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上午试镜之间。
所以,已经走掉的四位也不能排除嫌疑。
警察说,在没有洗清嫌疑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再入夜的时候,同样的屋子同样的人,大家却更感惶恐。招待所把会议室腾了出来,让警察们在里面进行一些询问。
大家坐在各自的一床一上,没有人说话。等着上一个被传讯的回来后,探问情况,也等待着,传问自己。
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秋龄的伤势并不严重,她的刀刺歪了,只是伤了皮肉。
大家吁了一口气。
炽灿这时却说话了:“周茗、羊羊,你们为什么不回来睡呀。我一个人好怕……”
大家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