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一毛一叔就语无伦次的把门锤的山响:“伯,姆一妈一,赶快开门,赶快。我们碰到水库里的油坨了,赶快,先去拿盐来开门。”
一毛一叔的一妈一,刚开始的时候还准备骂两句,但是一听到说碰到水库里的油坨了,屋里便传来了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和翻墙捣柜找东西的声音。
其实这一路跑来老爸和陈叔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却都没明白,扒在自己腿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恶心,但见了一毛一叔和一毛一妈一的反映后,才给吓的心里一空一空的。
不大会,门就在一毛一叔紧急的“快卡,快卡”声中打开了,只见一毛一妈一浑身上下只来得及穿了个裤衩子,上身用个一毛一巾被随便裹了下,手里提着几大包碘盐(库区在大山里,所以库民们一般很少有机会去上街,每次上街都会买很多日常用品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就冲了出来,见人就是一包盐往腿上撒去,一毛一叔的爸爸也紧接着,用大脚盆,往外端了一大盆盐水出来,用瓢舀了,边往老爹们三人腿上泼,边骂一毛一叔“一妈一把人噶日的,叫你个狗日的黑达不出去,你个狗日不听,还把人噶也带克。等哈要是出事了,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book.sbkk8.coM
随着一毛一妈一的盐一撒,老爹们腿上黑色的东西,就一条一条的挣扎着卷了起来,再加上一毛一爸的盐水,那黑色就一片一片的往下掉,掉到地上还一蹴一蹴的,别提有多恶心,老爸们连挪了好几个地方才算干净。
紧接着一毛一爸慌忙火急的把鞋子都跑掉了,跑到邻居家把门锤开,又借了几大包盐,回来又往众人腿上撒了一顿,直到看见众人腿上有黑红色的血流下来才算罢休。
老爹和陈叔一傻一傻的看着这一切,吓的都不知道问是怎么回事了。book.jintonghua.com
把剩下的盐倒进新换的水里后,一毛一爸才来得及说道:“伢们,你们赶快用这盐水把腿上一搓一下,要把黑血全部一搓一出来。”直到听到一毛一爸说要把黑血一搓一出来的时候,老爹们才感觉到腿上被盐腌的一阵阵钻心的疼。
后来,听一毛一爸讲,原来老爸们腿上扒的是油坨。油坨,是我们老家对牛蚂蟥的称呼。牛蚂蟥比一般的蚂蟥体积要大,一般是不吸人血的,但是这赵泊水库里的油坨却不知道是怎么的,见人就扒,而且一扒就是一群一群的上。
往年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敢在赵泊水库里游泳或弄鱼,直到后来改革开放,水库被村里承包了下来,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才算把里面的油坨给弄没了。没想还有些没彻底弄干净的,居然今天又被老爹们给撞见了。
这油坨吸在人身上的时候,会分一泌一种类似于神经毒素的东西,麻痹人的神经系统,让人感觉不到身上受了伤。然后个个吸到饱的撑不下了才会成一一团一一一团一的从人身上掉下来,在他们没吸饱之前是抓也抓不下来,扯也扯不掉的,越扯他们就越往肉里钻,只有用盐腌才会让他们受刺激,自己缩成一一团一从人身上掉下来……
经过这件事后,老爹算是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去水里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