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被恐惧施压到极限,也就理解了什么是麻木,而麻木的人是再也尝不到恐惧的滋味的。就像我,和电话里女子狼狈通完话后,竟莫名的消除了恐惧,安然的入睡了。
当然,第二天我翻阅已接电话时,浮在顶端的还是那个138开头的陌生号码,并且还是零晨一时。那天,我请假没有去上班,不是我心存惮悸,而是我要去办一件大事。
我匆匆吃完早餐,打的向市中心方向驶去,本来要挤公一交一的,因为我始终认为打的是最奢侈的消费,不过要办的事刻不容缓,所以我也就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了。一阵自我安慰后,心里坦然多了。
“赤”的一下急刹车,出租车停了在市公安局门口,两名民警同志在报案室接待了,我顾不得喘一息,竹筒倒黄豆般把惠芳如何被老板侮辱而跳楼自一杀,之后又如何打电话请求我帮她申冤的事一一给他们讲了。做笔录的那位民警一下子放下了笔,俩人面面相觑片刻,然后疑惑的打量我一翻,说我是不是神经有一毛一病,又说要检查我的身份一证。由于我出来时匆忙,一时竟忘了带身份一证,可他们如何都不相信我的话,还训斥我吃了豹子胆竟敢来公安局传播迷信思想,扬言要逮捕我。我只好一阵装疯卖傻,才被他们赶出公安局大门。
后来我仔细想想,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信,何况人家民警同志呢。想到这里,我不免消除了对那俩民警的怨恨。报警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只好熬到夜晚1点,等惠芳打电话再商量申冤报仇的策略。book.sbkk8.coM
惠芳是谁,你们应该知道了吧。不错,她就是一抽一屉里大头贴上的漂亮女孩。今年二十一岁,也是一名实一习一的大学生,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由于一性一格开朗且勤奋好学,所以深得老板和同事的喜一爱一。时间久了,老板见色竟起了歹意,运用金钱,多次暗示惠芳做他的情一人。惠芳人虽开朗但不放一荡,且有自己的做人原则,所以数次义正严词的拒绝了老板的无礼要求。
老板数次碰钉子,心存恨意,见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机会来了,在一个风雨一交一加的夜晚,老板以加班为名,要求惠芳留下。可怜涉世不深的惠芳,未有一丝疑虑,爽一快答应了,于是一个人在办公室人安静的工作。后来,老板闯进来,色眯眯盯着惠芳,不久便像一匹恶狼般扑向了她。惠芳哭嚎如雷,却淹没在狂风暴雨中,她又拼死反抗,一个小女孩怎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呢?老板发泄完兽一性一,满足的夺门而去。惠芳零乱着头发,整理好撕扯的衣服,呆呆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这时雨更大了,风更狂了,仿佛是为惠芳哭泣。book.sbkk8.cOm
人命关天的大事,警察也介入了此事。老板在公安局里上下打点一番后,坚决认定惠芳是晚上关窗户时风大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惠芳父母都是老实巴一交一的农民,悲痛欲绝之余,见事已至此,只想让女儿早日入土为安,便收了公司的一点抚恤金携一尸一归乡了,从此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一阵悦耳的铃声驱散了我心头的睡意,惠芳终于打来电话了。我埋怨她为何不早点儿打来电话,折腾的我快要受不了了。她满腔抱歉的向我解释,说她是冤鬼,只有在零晨1点才能从鬼门关放出来寻找有缘人为其申冤,而且必须要在零晨五点之前回到鬼门关,否则就会灰飞烟灭,不仅报不了仇,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悬?”我暗自惊叹,然后又疑惑地问道:“有缘人?我们有缘?”
“是啊,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还是同一时辰呢。”电话那头传来惠芳咯咯的笑声。当我们说出各自的属相、生日、出生时辰时,果然相同。
我嗫嚅问道:“总是打电话,我能见你吗?”
良久,电话那端传来微弱的声音:“我担心你见了我害怕才……才用电话和你一交一谈的。”说完,又传来断断续续的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