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很多年前的一个案子说起:
有个叫张禹堂的人,是个工人。他工作的地方是个私人的小工厂,但由于张禹堂的技术一精一湛,小工厂里很多“技术活”只有他一个人能做。所以他的工资特别高,几乎跟副厂长差不多。
本来他的日子过的不错,最近还谈了个女朋友,不曾想祸从天降。
这天刚开完工资,他清点了一下钞票。这时有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张老弟,晚上一起吃饭去吧!我请客!”
张禹堂一看是工厂里的赵有财,推脱说:“赵哥,我不去了,我晚上约了女朋友。”
另一个叫“吴亚”的人也走了过来,劝道:“我和赵哥过几天就回老家了,咱们算是告别。以后我们恐怕都见不着了,你跟女朋友约会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张禹堂一想,这个吴亚说的也是。便答应了晚上的饭局,然后下班时用厂里的电话给女朋友打了个招呼。(那个时候还没手机,座机电话也不普遍)
晚上吴亚在外面买了不少熟食和热菜,提溜两瓶白酒回到宿舍。几个人就在赵有财宿舍里吃饭,赵有财和吴亚不停地劝酒。张禹堂也是个直爽的人,人家劝酒他就不停地喝。
咱们前面说过这是小工厂,明天又放假,所以工厂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三个。
刚喝几杯,张禹堂突然觉得肚子疼痛,问道:“赵哥,我肚子疼,这酒是不是坏掉了?”
赵有财笑而不答,只是盯着他。
一旁的吴亚笑着说:“好弟弟啊。这白酒没坏,是我们的良心坏了!”
张禹堂恍然大悟,知道酒里被下了毒药。他打算挣扎着跑掉,却感到浑身已经没有力气,口中开始吐白沫,接着便倒地不起。
几分钟后,赵有财走过去看了看,确定人已经死了。便开始翻张禹堂的钱包。
吴亚笑着说:“这家伙把几个月的工资都放身上,这回我们赚了!”
“嘘!”赵有财瞅瞅门外,骂道,“小心让人听见!赶紧把他搬出去。”
于是,赵有财和吴亚拿走了张禹堂半年的工资,还带走了他的身份一证一件以及怀表、戒指等物品,然后逃之夭夭。
那个年代科技没有现在发达,没有DNA也没有摄一像一头。更让人恼火的是,这家私人工厂没有赵有财和吴亚的真实身份信息。而且这个地方地处偏远,这些问题给警察破案带来了种种困难。
不过,几个月后当地警察通过走访还是找到吴亚的踪迹。让人失望的是吴亚也遇害了,赵有财又没了踪影。此后,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
本文不是侦探小说,不表警察怎么处理这个案子。咱们书归正传,接着说张禹堂,那位说张禹堂不是死了吗?还有啥说的?
侦探小说是没法说,但是我们的鬼故事能接着说!
张禹堂死了,他是冤死的。因此在一陰一曹地府里冤魂不散,不肯投胎。
阎王一爷问道:“张禹堂,你有机会再投胎做人士你的福气,本官却发现你不乐意投胎,为什么?”
张禹堂跪在地府里,哭道(鬼哭没有眼泪):“阎王一爷,你得给小鬼做主啊。我在活着的时候不敢说怎么正直怎么善良,但我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对父母足够孝顺,对朋友也很讲义气,既没犯法也没害过人。可是我就这么被赵有财和吴亚害死了,我不甘心!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都说善恶终有报!可是那两个人白白杀了我,我怎么能安心投胎呢?”
阎王一爷让崔判官拿过生死簿,道:“罪犯吴亚已经因为分赃不均被赵有财杀死,吴亚目前在‘鬼磨坊’服苦役。没有几千年(地府时间)是出不来的。”book.sbkk8.coM
张禹堂接着问:“那赵有财呢?”
崔判官说道:“赵有财的一陽一寿未尽,需要在一陽一间遭受报应。在一陽一间三十年后会被一陽一间司法槍决,然后再来一陰一曹地府受刑。”
张禹堂不满,说:“那他还要害死多少人?这不是恶人横行吗?”
阎王一爷哈哈大笑,继续翻阅生死簿,突然惊问:“崔判官,生死簿上赵有财的名字怎么消失了?”
崔判官又查阅天书,回答说:“不好,有妖道给赵有财做法。让他躲过报应循环。”
阎王一爷大怒:“岂有此理,黑无常,你速到一陽一间抓捕赵有财。什么时候找到他什么时候再回来!”
黑无常不知道何时到来,迅速答话:“诺!”
再说赵有财,他杀死了张禹堂后就打算把钱平分给吴亚。但是吴亚说不行:“张禹堂还有怀表和两个金戒指在你手里呢,怀表我就不要了,金戒指你得分我一个吧?”
赵有财愤怒地说:“主意是我出的,我是你的上司。你得听我的,分钱自然得由我说的算!”
两个人发生了口角,厮打在一起。最后赵有财趁吴亚不注意,一抽一出靴子里的匕首就扎了过去。第一下扎歪了,扎在吴亚肋骨下面。赵有财紧跟着一脚踹倒吴亚,又扎了一匕首,正扎在吴亚心脏上。
“分戒指?跟你分钱我都觉得冤得慌!”赵有财把递给吴亚的那份钱又拿了回来,又翻出吴亚自己多年来的积蓄和他身上的金项链,然后换件破衣裳走小路回到了老家。
咱们没说吗,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当时科技没现在发达,赵有财又是有前科的“老手”,所以警察当时没追到他。
回家之后,他把戒指变卖了,又打了个金手镯。连金手镯和那个怀表一同送给自己的老婆。
像那个你是不是得问问:“你半年干什么了,挣这么多钱?怎么还拿回来金手镯了?”
不,赵有财的老婆肇金花是个就认识钱的一娘一们儿,见钱眼开。只要丈夫拿回钱来,坑蒙拐骗都可以,哪怕是偷是抢的都不管。
当天晚上,肇金花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倒了两杯酒,陪赵有财喝了两盅。
赵有财刚夹起块肉,就想起这只手给张禹堂下耗子药时的动作,又想起扎死吴亚时也是用的右手。他想:这只右手真是我的“摇钱手”啊。想着想着,他突然感到右手手臂发酸:“媳妇儿,我手疼?”
“哎吆!亲一爱一的怎么了?”肇金花虽然很紧张,却仍保持“妩媚”的动作。
“我右手手腕子疼,胳膊也疼,动不了!”赵有财右手竟然疼得更厉害了,握着筷子手也松不开。这个手既像是被卷进了转动的车轴里,又好像一抽一筋一样疼痛。
看着颤一抖哀嚎的丈夫,肇金花不知所措,也帮不上忙:“见鬼了!你到底怎么了?”book.sbkk8.cOm
“见鬼了?”这句话仿佛暗示着赵有财,他的眼前忽然看到了两个人影晃动,却看不清。这两个人影一胖一瘦,就好像是张禹堂和吴亚。
“有鬼!有鬼!救命啊!别过来!”赵有财叫喊着,旋即晕倒,翻着白眼儿。
肇金花找来村里的赤脚大夫也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又找了个跳大神的驱鬼,这一折腾真就把赵有财折腾醒了。
赵有财问跳大神的:“我被鬼……俩鬼缠上了,你老有什么办法撵走他们?”
跳大神的也看出来眼前的人不是善人,一定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情才惹鬼上身。但这跳大神的老太太是个财迷,看到肇金花给自己拿了不少钱,就决定替人消灾。
跳大神的说了句:“我给你一根桃木,再给桃木画道符,你要戴在身上。只要这桃木在,你就能躲过因果报应。”
说罢她拿出块旧桃木,这桃木由于年代太久被摸的铮亮铮亮的。跳大神的口中念念有词,在桃木上吐了口唾沫。然后给了赵有财。
还真别说,这桃木一戴上赵有财身一体又恢复了正常。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陰一曹地府里生死簿没有了赵有财的名字。赵有财就这么躲过了因果报应。
咱们得插一句,这跳大神的靠着巫术帮恶人做坏事。等跳大神的死以后,到一陰一曹地府一查都是她的欠下债。她得加倍偿还。
再说赵有财,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行凶做恶,给家里带了不少赃款。如今又利用法术躲过了因果报应,赵有财就这么诚惶诚恐地过着滋润的日子。
二十多年后的一天,赵有财和朋友们喝完酒闲着没事打起了麻将。对面那个人叫卫三,笑着说:“老赵,你手气不行啊?连输了几把?还敢玩吗?”
“怎么不敢玩?”赵有财借着酒劲儿说,“输光了我也要玩!”
卫三吸了口烟,道:“没钱你也敢玩?你总不能把手押在赌桌上吧?”
赵有财翻了翻兜,零钱都没了。最后把脖子带着辟邪的那个桃木放在桌子上了:“我押这块桃木!”
卫三瞅了瞅桃木:“这破玩意有屁用?你输光了把桃木扔这,我上哪找你去?”
赵有财说:“这是我辟邪用的!想当年我杀过两个人,被鬼缠住。后来有个跳大神的老太太给了这块桃木。你还问我敢玩吗?老子连人都杀过两个,还有老子不敢的事情?”
屋子里人都以为他在说笑话,只有卫三记在心里。卫三心想:我弟弟前段时间因为和人打架被判刑,现在保外就医。可惜过几天我弟弟就要回监狱继续服刑,这要是等他刑满释放得多少年?这不是个减刑的机会?
于是卫三下了个套,说:“好!赵哥,你就押这个桃木,我押五千块钱!我赢了就要这块桃木,你赢了就拿走五千块钱!”
赵有财是真喝多了,忘记了桃木的作用。他只惦记着得到那五千块钱,就点头应允。
两个人单独玩掷骰子,三局两胜。卫三家里开过麻将社,拿出的骰子是做手脚的,结果两局都是卫三赢。
卫三找到自己弟弟,偷偷说道:“你现在拿着这块桃木,然后跟政一府一交一代这件事。”
结果卫三弟弟因为这件事而减刑,赵有财却被槍毙。
这件事到此还没结束。
张禹堂得到了圆满的答复而去孟婆那里投胎。赵有财死后自然也到了一陰一曹地府,受到了地府里的花样翻新的严刑酷法。
赵有财实在忍受不了酷刑,就给老婆肇金花托梦:金花啊,咱家花的都是赃款。不是我杀人夺的财富,就是我坑蒙拐骗划拉来的钱。你赶快把家里的钱都散了吧。要不然我在一陰一曹地府里太遭罪了。只要你把赃款吐回去,阎王一爷多少能减轻点刑罚,我是不就少受点罪啊?
金花在梦里感到很害怕,醒了以后就不当回事儿了:把钱吐回去?把钱吐回去老一娘一指啥活着?老一娘一陪你睡了这么多年,换算成包夜得多少钱?你给老一娘一这么点钱老一娘一已经吃亏了,还想让我把这点钱也吐回去?
这像人话吗?有这么算的吗?
肇金花拿着存折和金银首饰回到了一娘一家。但是横财不会长久,肇金花后来也因为赌一博借高利贷欠下一屁一股债,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而赵有财欠的债太多,在一陰一曹地府里服刑还不算完。阎王一爷干脆罚他投胎做狗,给张禹堂的父母看家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