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温一玉青连忙摇头,心里充满了委屈,她低下头去不说话。何飞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你还好吧?”一温一玉青正要说什么,肖楠也过来了,像变了个人一样亲一热地挽起一温一玉青,说要参观她的新房,请她带路。一向大大咧咧的一温一玉青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忙带着肖楠去了楼上卧室。
谁知两人刚一上楼,肖楠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她冷冷地对一温一玉青说:“你不过是何飞花钱请来的替死鬼,你要知道自己的分量!我警告你——何飞是我的,没事的时候你少在他身边蹦跶!你看看,他连祖传的玉镯都送给了我!你还不信吗?”
那天晚上,一温一玉青失眠了,她在想:难道是何飞在骗人?肖楠戴的手镯真的是他送的吗?再一看何飞,他似乎也满腹心事,在一旁翻来覆去的。想来想去,一温一玉青忍不住气呼一呼地推了推身边的人:“何飞,你一爱一我吗?”何飞迟疑了片刻,说:“当然。”一温一玉青一下子坐起身,大声说:“你骗人!你一爱一的人是肖楠!你既然一爱一她,又为什么要娶我?还把祖传的手镯送给了她!”
何飞说:“怎么会?何家的手镯向来只传给原配夫人,连第二次婚姻娶的女人都无权佩戴,我怎么会把手镯送给一个外人呢?”一温一玉青不相信:“可是我看到肖楠的手镯了!”何飞眼睛一转,笑了:“小醋坛子,原来吃这个醋!难道我家有了手镯,别人家就不能有了吗?我把咱们的手镯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里,你可要好好找啊,还不能惊动别人,要自己悄悄地找。”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比别的新婚夫妇少点什么,比如你从来不肯叫我‘老婆’,每次亲一热都像在演戏,还有公公和李伯,我总觉得他们怪怪的,似乎有事瞒着我……”一温一玉青还想再说些什么,何飞突然吻住了她的嘴,小声说:“亲一爱一的老婆,夜已深了,我们应该休息了……”这一吻,把一温一玉青所有的疑问堵在了嘴里,她很快被眼前的幸福包围了。
几天后,在何飞的提示下,她真的在一一床一一的隔层里找到了一只翡翠手镯,和肖楠所戴的那只一模一样。这件事虽然有疑点,但她却不愿意再深究下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春去秋来,一温一玉青嫁到何家还差几天就一年整了,这一年来,她觉得何飞的心像秋天的云一样令人捉摸不定,何飞有时对她很好,有时却又满怀心事的样子。但她还是那个快乐又简单的小女人。book.sbkk8.coM
“你身一体还好吧?没什么异样吧?”这两天家里所有人见到她都会问这句话,大家背着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何飞这两天也特别关心她,就算他人在外面,也会不时打电话回来询问。一回来就摸一摸她的额头,握紧她的手,脸上还总挂着一种歉疚的表情,搞得一温一玉青也禁不住怀疑他有事瞒着自己。
这天早晨,一温一玉青起一一床一一后不见家里其他人,只有李伯一个人在花园里发呆,李伯七十出头,单名易,听说他从小就在何家做工,终身未娶,平日眼里只有主人何老爷一人。一温一玉青走过去跟他打了招呼,李伯一见她,问道:“你最近身一体怎么样?”一温一玉青答道:“我?我很好啊,真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要问同一个问题啊?”
李伯怪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那是因为大家在担心你……”一温一玉青见他似乎话里有话,忙追问道:“李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伯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一温一玉青急坏了,再三哀求他告诉自己。李伯被她磨得受不了,就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这跟一个诅咒有关,你知道吗?何家所有男人的原配妻子都活不过一年……二少爷的祖母、母亲,还有他的大一嫂,她们都死于一个可怕的诅咒……二少爷也是因为舍不得让肖楠送死,所以才先娶了你,只等一年后你死了,他就会迎娶肖楠。”
李伯见一温一玉青半信半疑的,索一性一把她带到一间小黑屋里,在那里,她看到了几个女人的灵位,分别是何飞的祖母、母亲和大一嫂,更恐怖的是一旁还有一些准备好的黑纱和一温一玉青的一张巨幅的黑白照片,看来是为她准备的。“这里的都是何家横死的女人,换句话说,也就是何家男人的原配……”李伯的话透出一丝恐怖,一温一玉青听了忽然感到脑袋里面嗡嗡作响。book.sbkk8.cOm
李伯的话同时也让她心中的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所有的幸福原来都是泡影。这个打击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隐隐地,她仿佛觉得鼻子前飘来一股奇香,意识不由渐渐模糊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温一玉青才渐渐地醒来,睁开眼,她看到何飞正焦急地守在她的病一一床一一边。她马上又想起了李伯跟她说的那些事,不由黯然: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一切只是为了演戏,想到这里,她的眼角不由滚出两行热泪,这是她第一次在何飞面前哭。
何飞蹲在一边忧郁地看着她,一温一玉青忍不住说:“等我死了,你打算过多久再娶肖楠?”何飞吃了一惊,他想解释什么,却最终没有张开嘴。
一温一玉青病好后,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回了一娘一家,她不想做一个替身老婆。何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不但没有阻止她,还主动备了不少礼品送她回家。在路上,何飞终于向她坦白,自己当初不应该骗她,其实那个祖传的手镯早就被他送给肖楠了,因为他当时认定肖楠才是自己最一爱一的女人,跟一温一玉青结婚是不得已,为了补偿肖楠,他才将手镯送给了她。
一温一玉青幽幽地问:“那我手上戴的这个是哪儿来的?”
何飞说:“本来打算哄哄你,可你当真了,不得已我只好找人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一温一玉青刚要发作,何飞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并用低沉的嗓音告诉她,在这一年跟她的相处中,他已经不知不觉地一爱一上了她,虽然一温一玉青各方面都不出众,但她的快乐平实让人感到踏实,反而让他对肖楠的感觉渐渐淡了。现在他也希望一温一玉青能暂时避开一下,因为他根本舍不得她死。
何飞的一番话让一温一玉青既幸福又难过,一路哭泣,肝肠寸断。
倒是母亲看到他们回来很高兴,忙着给他们端茶倒水,把女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一温一玉青的鼻子不由又一阵阵酸,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觉得何飞对自己是有恩的,母亲过去身一体长年有病,连起一一床一一都困难,是何飞出钱治好了母亲的顽症,现在也是靠每天高消费补养,她的身一体才会变得这么好。
母亲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一吃过饭,她就催促女儿快跟女婿回去,并暗示他们应该要个孩子,她想抱孙子了。一温一玉青不想让母亲担心,只得又跟着何飞回到了何家,再说,她才不相信什么“诅咒”一说,她觉得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自己能解一开这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