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穿过小巷,一陰一冷潮一湿的苔藓在墙壁两旁,还有白色的尿渍,地结冰了,特别滑,苏顺清戴了帽子,用围巾罩住嘴,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去哪里嘛?”苏顺清的嘴里哈着白气,市郊自己是很少来的,而且是这么破烂的地方。
看那情形房子似乎要倒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现实版正在上演,一个老头坐在屋子中央烤火。
“爷爷,我来看你了。”方怡进屋,拉着苏顺清楚的手,“这是我们同学,找你看病来了。”
“你爸死了没有啊,不死你怎么会来。”老头抖抖索索地拿出一根红梅香一艳,方怡赶紧递上打火机。
“我爸说过年接您回去一趟行吗?他可是诚心悔过,其实做化疗对一奶一一奶一真的是有好处的,只是伤的太重了,如果用中医也救不活的你自己清楚。”方怡叹息一声。
老头打量了苏顺清,“这丫头咋了。过来,伸出舌头。”
苏顺清乖乖的伸出舌头,把自己身上最近的一些奇怪的现象说了,老头叼着烟,往头上箍了一个宽的橡皮筋,斜插个手电筒,使劲翻着苏顺清的眼皮,又在耳朵里照了照,烟灰落的苏顺清满身都是。
忽然,声音变得洪亮,“还好你今天来找我,不然你明天就要见马克思去了。”book.sbkk8.coM
老头从一一床一一沿拿出一个小木箱,上面有个红色的十字,箱子里许多药瓶和工具,又拿出一个盆,叫苏顺清躺下,到厨房拿了块油抹布塞到她嘴里。
一一床一一单很硬,抹布散发着鱼腥味,也许老头中午吃的就是鱼。
“别怕,我爷爷以前是老中医,治病很灵的,你躺下就是。”方怡安慰道,一边凑过来看。
老头拿出一个装酒一精一的瓶子,里面是黑色的药水,涂抹在手掌上,顺着苏顺清的脸上一擦,顿时觉得一阵冰凉,脸上的皮整块的掉落下来,但不见有新的皮屑生成。
“你千万别动。”老头拿出一根筷子长的软竹丝,上面抹了些糨糊一样的药水,尖端带着小的钩子。
从耳朵里伸进去,开始很痒,继而很痛,苏顺清咬着抹布,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三五分钟过去了,老头猛的将软竹丝一一抽一,手指伸进苏顺清的耳朵,用力一捏,一条十来厘米的粉条般粗细的黑虫一抽一了出来,虫身上沾满黄色的黏一液,老头立即把虫丢在盆里,它在盆里活泼地扭一动。book.sbkk8.cOm
苏顺清的抹布被一下一抽一开,喉咙一阵发一痒,胃里翻滚着热一浪一,哗啦啦地吐了一堆,红色的、黑色的还有肉一色的,几十条虫就像面条一样堆在盆里,散发着热气,挤成一一一团一一。
旁边的方怡早就到躲到门口去了。
房间里布满怪异的味道,老头擦擦汗,把盆里的虫拿开水壶烫死了,倒在旁边的垃圾堆里,对方怡道,“孙女,别担心了,你这同学没事了,带她去洗把脸。”
苏顺清的脸被水一冲,果然好了许多,仿佛卸下一副重担,分外轻松。回来便问老头,“爷爷,我怎么会这样?”
“去查查你身边谁会下蛊吧?或者是少数民族的人,吃了什么怪东西也要查。”
“我们在宿舍吃的东西都一样的呢。”方怡说,“我一点事都没有的。”
“这些虫如果钻到脑子里就会出现幻听、幻觉,重则崩溃死亡,有绦虫、蛔虫和线虫,正常人是不会一下子误食这些的。除非是有条件能够将虫一卵一放在一个密封、潮一湿的地方。”老头又开始一抽一烟,“我孙女喜欢喝可乐,我都说这是垃圾饮料了,但也许色素加上碳酸这些垃圾玩意能够救她一命。”
孔兰吃剩的蓝莓酱被送到警察局,法医开始解剖孔兰还未来得及掩埋的一尸一体,实一习一生吐了。
谁也想不到三百多个虫一卵一在肚子里会是怎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