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忍耐了一个星期后,我再也按捺不住了。夜深人静的午夜,我蹑手蹑脚地走向那间房门紧闭的房间,里面的女人果然又在唱歌。我的手因紧张而有些微微颤一抖,轻轻扭一动了一下门一柄一,门开了。
房间里很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我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女人背对着我坐在窗前,她坐在一张猩红色的靠背椅上,长长的头发顺着椅脚拖到地面。这是一副惊悚的画面,我很害怕女人会突然转过头,她一定是有一张可怕的脸,所以才会一直躲在这里。
然而女人始终没有转过头。她只是背对着我说:“请把你的手递给我。”我战战兢兢地把手递过去,她力道柔软地摸了一下,然后说:“哦,你是一个记者。”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按理说我已经成功骗过了老王,这个女人应该不会是从老王嘴里套出来的话,那么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职业的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很惊讶吧。”我听得出女人是在笑着说话,“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的疑问。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一直躲在这个房间里?她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职业的?我说得对吧。别着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此刻所有的困惑。现在,我要送你一份见面礼。”book.sbkk8.coM
我不知道女人是从哪里拿出这个信封的,因为我始终站在她的身后。她把信封一一交一一给我,告诉我明天下午3点的时候拆开它。我接过信封后便快速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好老王睡得沉,一点儿也没发觉。
今天我在报社始终无法专心工作,脑子里总想着神秘女人给我的信封。我眼巴巴地数着时间,下午3点一到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白色的方格纸上只写着一句话:立刻去北尾路31号。
记者这个职业的最大好处,就是人身自一由。我向主任一一交一一代了一下,就立刻赶去了北尾路。31号是一间破旧偏僻的房子,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看样子这里并没有住人。因为天色一陰一暗,还下着雨,所以这里看起来更显得一陰一森恐怖。
我不明所以地四处打量着,望向窗口的时候,眼前出现的这一幕使我惊讶得险些要将自己的眼珠从眼眶里瞪出来。对面那间同样破旧的房子里,有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他在麻利地磨刀,旁边放着一件黑色塑胶雨衣。难道他就是“雨衣杀手”?半年前,这个城市里惊现“雨衣杀手”,因为所有的受害者无一生还,因此警方至今也只是知道他喜欢选择会在雨天杀人,杀人时会穿上黑色塑胶雨衣。book.sbkk8.cOm
这个晴朗了几乎一个月的城市终于在今天下起了雨,他又要打破人们风平一浪一静的日子了。一个称职的记者在这种时候首先想到的绝不会是报警,我心跳加速地举起相机,“‘雨衣杀手’的真实面目”,这绝对是一条爆炸一性一的新闻。可是我的快门还没来得及按下,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阻扰了,“哥哥,帮帮我。”
我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被一只打了结的长丝一袜勒住脖子,长丝一袜的另一端勾住了门上的大铁钉,小孩傻傻地往前跑,丝一袜便越勒越紧了。我赶紧跑过去叫小孩别动,然后开始帮他解丝一袜,我本以为这件事可以很快做完,不会耽误拍照。谁知我解了好久也解不开那只丝一袜,我拿出小刀想直接割断算了。小孩却哭起来,“不行,丝一袜是一妈一一妈一的,弄烂了一妈一一妈一会骂。”
我只好自认倒霉地继续与丝一袜奋战,又过了20分钟,我总算是搞定了。小孩对我做了个鬼脸就跑走了。当我再拿起相机时,“雨衣杀手”已了无踪迹。我匆忙跑过对面的房子,可惜,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我沮丧地离开,回去的路上,我发现这附近都没有住人,小孩是从哪里跑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