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房东老头愣了愣,脸上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凝重。半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难道跟这家住户有关系吗?”
“当然了,关系可大着了!你知道吗,那户人家每天深夜都在敲地板,咚咚咚的,吵得我根本就睡不了?而且最气的是,我上去的时候他却不敢出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听完我的诉苦后,房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看上去有些一陰一沉。
“哎……”只见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扫帚放下,然后招呼我进来套间里。将大门关上后,房东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小伙子,不瞒你说,其实406住的就是我的妻子……”
“因为她患有重病,一直需要卧一一床一一休养,所以我才让她搬到了安静的四层,一来图个清静,二来也不会被楼下的住户影响……”
“是这样的吗?”我皱起了眉头,感觉有点奇怪,“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住?”
“哎,这个纯属个人原因,我只是不喜欢住在高层而已……”房东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但我每天都要上去伺候她,你看,我的套间里还特意打通了一条楼梯,是专门通向四层的,这样就方便多了,而且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我顺着房东的指向,看见房间的尽头果然有一条隐秘的小楼梯,看起来已经有些历史了,原来是他平时是通过这里出入的,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别人上去四楼。
“小伙子,至于你说的敲击声,我想大概是她在半夜的时候想要拿东西,然后不小心把其他东西摔着了吧,应该也不会是故意的。”房东解释道。
“不可能呀!”我若有所思地回答道,“那种声音绝对不是什么摔下来而造成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敲击地板的声音,而且应该是用那种扳手之类的金属物品敲的。”
“这样啊……”房东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连声跟我道歉,“对不起呀,也许是她发生了别的情况吧。反正……那老婆子也是个半死的人了,我想她绝不会这样折腾别人的。”book.sbkk8.coM
“小伙子,不如这样吧,我待会上去跟她了解一下情况,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有那种声音了,你看这行吗?”
看着房东老头诚恳的目光,我心里一软,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尽量跟她说一声,反正都是楼上楼下的,我也不想瞎折腾。”
“那好,我的水快要开了,我先进去厨房关一下火。”说罢,房东便走进了昏暗的厨房,他的背影颤颤巍巍的,看上去有种淡淡的落寞感。
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留下来,于是我打了一声招呼,便径直走向了大门口。
刚走出了几步,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老妇,于是我折回去向房东询问道。
“对了,四楼除了你妻子之外,还有别人居住吗?”
“没有了啊,就只有我妻子一个,因为她的病需要静养,所以从很久之前四层就放空了,平时也不会有人上去的……”
听罢,我心头一凛,顿时感觉一种极大的恐惧蹿上心头。
如果一切如同房东所说的话,那我昨晚看到那个老妇是谁?她为什么要招呼我进去?还有那颗白玉为什么会发一热?难道……难道说她真的是那种……脏东西!?
我不断咽着唾沫,战战兢兢地返回到自己的套间。
虽然房东的解释已经很清楚了,但我仍旧觉得有点疑惑,昨晚那个老妇到底是怎么回事?幻觉是不大可能,我记得当时神智很清楚。book.sbkk8.cOm
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心底的好奇心开始不断作祟,如果不搞清楚这件事,我想今晚即便没有了敲击声,我也难以入眠。
于是,我毅然决定晚上再上去看一看。如果再出现什么情况的话,像昨晚一样逃跑应该就可以了,就算她真的不是人,自己也有足够的本钱去离开嘛。
我抚一摸一着手心里的白玉,暗暗地做出了决定……
晚上,夜色如水,无尽的黑暗像一张巨大的布帷铺展而开,周围显得极其寂静,我听见附近的树林里传来一阵不知名的动物叫一声。
出乎意料的是,今晚果然没有听到敲击声。我想大概是房东跟她妻子说过了,但我却仍旧睡不着,心里不断惦挂着那件奇怪的事。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再次从一一床一一上爬起来,然后像昨晚一样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走廊依旧是那种昏暗的氛围,天花板上的照明灯时暗时亮的。
但我没有作过多的停留,一直沿着楼梯上去。在转出楼梯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四层深处似乎有一阵火光,我心头一凛,连忙侧身躲在墙壁后面,偷偷地窥视着。
只见在406的大门前,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头正在烧什么,我定睛一看,原来竟然是房东!
“他到底在干什么呢?”我悄悄地挪了过去,只见房东蹲在大门前,从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大堆祭祀品,就是那种拜祭仙人的锡箔之类的东西,然后他将这些东西全都扔进了火盘里,用铁钳子不断翻一动着。
随着火焰旺盛起来,火盘里升起了浓浓的白烟,整条走廊都充满了烧焦的味道。
而房东一边翻一动锡箔,一边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似乎是那种祈祷之类的话。
看着虔诚而迷信的他,我感到越来越奇怪,他不是说妻子住在里面的吗,那为什么要在家门前烧这些东西?即便是想要求神拜佛的,也不用搞得这么神秘吧?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老头在说谎,也许里面住的根本不是她的妻子,而是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
于是,我在后面继续观察着。
只见房东拜祭完毕之后,将火盘和垃圾收了起来,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我咽了口唾沫,同样小心地跟了上去。
幸运的是,他没有关上大门。从虚掩的门缝可以观察到里面的状况,于是我决定蹲在大门旁边再看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