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鸿门宴
果然是个练家子,我倒在地上,鼻梁被打断的瞬间竟然浮现了这个想法。
张烈似乎知道了我和程如有来往的事,一进门就直冲手机而去。由于力量对比太过悬殊,我并没有多做抵抗,而是自顾自地爬起来,拿一毛一巾浸了冷水敷鼻子,等他翻看完。
似乎是惊讶于我的镇定,张烈看完了短信记录,把手机一扔,恶狠狠地威胁道:“我警告你,我们两个的事你是管不了的,那女人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小心被她吃得骨头碴子都不剩。”
我当然知道程如对我有所隐瞒,如同我知道她一习一惯在语气诚恳的剖白里掺杂大量的谎言。
最明显的就是在“那件事”里,她肯定不像自己说的那么干净。毕竟美丽又聪明的女人往往骄傲,而让一个骄傲的女人宁愿每天被殴打也要委曲求全保守的秘密,几乎可以确定是关系到身家一性一命的。
何况正是在那件事中,她丢一了一截指节。
但是我不在乎是否被隐瞒欺骗,也不在乎程如其人究竟如何,归根结底,我在乎的只是那个谜底。
大量失血和鼻子的疼痛让我焦躁到无意伪装,我不耐烦地开口:“这里有监控,实时连接到我父母那里,你要是再敢对我做什么,我就直接去告你。”book.sbkk8.coM
张烈凶狠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被我推搡出门的时候表情甚至有些迷茫。
我关上门,打开手机,发现程如刚刚发来一条短信“快跑”,看来,她已经知道张烈过来的事了。
我决定速战速决,一边赶往医院,一边给程如发了条短信:
我在人民医院。
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其实本不必这么久,我只是想给程如个借口而已。她和张烈都不会主动告诉我谜底,我必须自己寻找。
程如果然日日过来看我,连带着张烈都铁青着脸被拽来几回。
鼻子一恢复原状,我就回到家里。等到晚上,程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来敲门,支支吾吾地似乎怕张烈听见。我把她让进屋,她才小声说张烈亲手做了菜,要跟我赔礼道歉,想邀请我过去吃饭。
终于来了。我按下内心的雀跃,欣然同意。
这一餐着实下了番功夫,菜色看起来一精一致又丰富。book.sbkk8.cOm
饭桌上,程如格外殷勤,张烈也向我频频敬酒,似乎打着灌醉我的主意。我仗着千杯不醉的酒量跟张烈拼起酒来,但喝着喝着却一阵头晕,视线里只剩张烈惊愕的脸,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趴在了桌上。
脸压在手臂上看不到东西,只能听到金属入肉的声音和张烈微弱的哀号。程如向来一温一婉的声音变得十分尖利,不一会儿,她似乎放弃了利器,开始用拳头泄愤,就像张烈一直以来对待她的那样。
伴随着重物击打的闷响,结合着程如发泄式的尖一叫,我期待了一整年的谜底终于揭开。
松了一口气,我回过神,听到张烈已经没了气息。紧接着我身上的汗一毛一纷纷竖一立,发出危险的信号,冰冷的刀尖触碰腹部柔软的皮肤带来蚀一骨的凉意。
我猜得果然没错,程如一有机会就会试图摆脱张烈,而这时撞上来的我,就成了替罪羊的不二人选。
她一方面对我示好,想要引起我的同情心和保护欲,另一方面则暗暗让张烈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利用他暴躁的一性一格制造了我们之间的剧烈冲突,为之后的嫁祸做准备。
今天她去找我的时候,特意对着监视器的方向强调饭是张烈亲手做的,这样事发之后就可以把事情解释为张烈心怀愤恨对我下药,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不幸中招,两人扭打互殴双双毙命。
而她呢?她只是一个一直以来被家暴虐一待的胆小姑一娘一,被吓得除了尖一叫之外什么都忘了做。我想整个社区的大一妈一都会愿意给她作证,证明她没有勇气犯案。
谁能想到这个女人早就从心里坏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