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被盗
陈一陽一又来了,这次,他全身都透着一股暴发户般的不可一世。
“看来,你最近事业挺顺利的。”我笑着打招呼,“来杯什么?”
他把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掷在吧台上,阔气地说:“不要别的,就要好运酒,这次我给你十倍的价钱。”
“不行!”我断然拒绝。
陈一陽一皱眉:“上门的生意也不做吗?我最近要参加一个编剧界的颁奖典礼,我很需要运气,这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拜托了。”
“不行!”陈一陽一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他们尝到甜头之后,就像依赖毒一品一样依赖好运酒,发展到最后甚至会跪下来求我卖给他们。
做这种生意的我自然不是圣人,但我也有基本的良知,所以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劝他们见好就收。
见我抵死不从,陈一陽一骂骂咧咧地走了。
几天后,警察再一次登门拜访,他们出示法院签署的搜查令,请我打开酒窖让他们“参观”一下。
没办法,我只能带他们来到酒窖,却发现锁被人动过,基于我长期笑脸示人的专业素养,他们并没有从我脸上看出来任何情绪波动。
走在一陰一暗的酒窖中,我心里一阵嘀咕,倘若被他们看见那瓶酒里面浸泡的“祖宗”,我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book.sbkk8.coM
终于,他们注意到那个用布罩住的东西,命令我掀一开它,我忐忑不安地拽下布,当看清下面的东西时,警察皱起眉头,露出恶心厌恶的表情:“这就是你所谓的‘好运酒’?”
“呃……是的!”
酒瓶里浸泡着许多小老鼠,有人将好运酒暗中调包,换成我珍藏多年的那瓶鼠婴酒,我就坡下驴地解释,所谓好运酒其实是一种东南亚迷信,编得我自己差点都信了。
警察没能找到关键线索,败兴而去。他们走后,我突然想起郑平走的那天,我丢一了一把备用钥匙!
当时,我以为放在哪里忘记了,没想到这小子顺走了!酒吧里每天人来人往,他又在这里呆过两年,摸回来偷走好运酒并不是难事。我打他手机却显示关机,他在城里也没有亲戚朋友,一时我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
丢一了镇店之宝,一连几天我都心神不宁,直到这天,我从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新人陈一陽一斩获本届XX杯最佳编剧冠桂”。
显然是郑平偷偷卖酒给陈一陽一,这种事情想必他做了不止一次,撕一破脸皮之后,索一性一把我的酒偷走,单干起来。book.sbkk8.cOm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他知道自己偷走的是什么吗?
我打电话给陈一陽一,那边很吵闹,大概是什么庆功宴上,没说几句他就给挂断了,我坚持不懈地拨给他,终于陈大编剧接了电话,口气很轻慢:“有话快说,我这边还忙着呢。”
“你知道郑平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请你别再来烦我。”
他准备挂断,我压低声音道:“你有看报纸吗?”我语气冰冷地告诉他,一个月前,有个姓冯的房地产商离奇失踪,实际上他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因为他不听我的劝诫,偷偷从郑平那里买了好运酒。
“你有没有偷偷买酒,你自己心里清楚,祝你好运!”
在陈一陽一“哎哎哎”的叫一声中,我挂掉了电话。
当晚,陈一陽一果然来了,他哭着恳求道:“老板,我承认我从郑平那儿买过酒,你一定要救我!”
“你带我去找他。”
郑平和陈一陽一一一交一一易的地方是一家快餐店,我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蹲守,眼下的处境容不得犹豫,于是我拨通黑皮的电话,他很爽一快地答应会帮我找到郑平。
黑皮是个小混混,我曾经帮过黑皮一次,当时他没钱付我,答应以后无论如何还我这个人情。
一小时后,一通电话打到我手机上,黑皮说:“老板,找到这个人了,不过得麻烦你亲自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