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破局
“一定是她回来了,她不甘心让我的儿子继承白家祖业。她死了都不好好做鬼。”丁子娴叫了起来,她在听到福婶的解释后变得歇斯底里。
“不,这不是鬼魂所为。是有人杀了白天详,假借鬼魂之手。”我大声喊道。
“你知道什么?你是谁?”丁子娴的目光转到了我身上。
“我叫秦歌,是白天喜的朋友。我是一名私家侦探,我之所以说白天详不是被鬼魂杀害,最主要的原因是鬼魂杀人何必用刀。”
理由说出来以后,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这是凶手犯下的最大错误,如果真的是鬼魂杀人,根本不需要用刀,并且还花费这么大的功夫。
“对,不是鬼魂,不是鬼魂,那会是谁?”福婶问道。
“这个我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现在如果你们同意把这个案子一一交一一给我办,那么就听我的。当然我也会帮你们查出二十年前一直困扰着白天喜的噩梦的真相。”我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白天喜,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我同意,秦侦探是我请回来的。现在白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按照长子不在次子主的规矩,我想没有人反对我的意见吧!”白天喜说道。
其他人没有再说话,自家三个儿子,一个失踪,一个死亡,也只剩下白天喜了。再说有人主动帮忙调查案子,总比去找警察要方便的多。
此时,周环已经简单地把白天详死亡资料告诉了我。白天详死于失血过多,不过从他的伤口位置和皮肤一裸一露出的痕迹来看,他是先被人掐住脖子,然后用刀刺进左心房致死的。这样的杀人方法需要很大的手劲才能做到。
昨天晚上在白家的男人只有白天喜和我,当时白天喜和丁子娴还有福婶在一起,他有不在场证明,而我则和周环在一起。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对白天喜说道,“也许,我们需要跟警察联系一下,勘察指纹和现场。”
白天喜点了点头,然后他附到我耳边说,“天详出事后我便拨打了电话,可是电话根本打不出去。我怀疑有人在白家放了屏一蔽信号的干一扰一器。我想找个时机悄悄出去找人报警。”
“不,不可。你可以想一下,既然对方放了干一扰一器,目的就是不希望警察介入。如果警察来了,可能对方不会再出现,那么我们可能连对方的影子都见不到。”我摆了摆手,否认了白天喜的想法。book.sbkk8.coM
“那,我们怎么办?”白天喜愣住了。
“你听我的安排……”我低声对白天喜说道。
夜越来越冷,白天详的一尸一体被抬到了正堂,并排和白寿山放在一起。丁子娴痛失丈夫和儿子,一精一神几乎已经濒临崩溃。白天喜坐在她面前,轻轻抱着她。
十几分钟后,坐在旁边的福婶站了起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正堂,然后向旁边的小门走去,那里直通的地方赫然就是白家墓园。
我和周环相视一笑,然后悄然跟了上去。
雪地已经有些冰硬,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音。我们跟着福婶很快来到了一个坟堆面前,只见她拿着一把铁锹正在坟前挖着什么。几分钟后,一个黑色的包裹被福婶从地下挖了出来,然后放到了地上。
我屏着呼吸,用力望了过去,想要看清楚那个被福婶挖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福婶慢慢展开那个东西,那是一包象棋。
“一个,两个,三个……”福婶轻声数着,声音诡异而寒颤。
“少了一个相吧!”我走到了她的身后,冷声说道。
福婶身一体一颤,转过了头,“你……你们怎么来了?”
“也许你应该跟我讲讲这副象棋和叶霜究竟有什么关系吧!那个雨落相字估计也不是霜的意思吧!”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破局之一爱一。”福婶努了努嘴,说出了四个字。
8.偿还
白寿山和叶霜的相识来源于一副棋局,当时白寿山还是一名普通的木材工人,他最大的一爱一好就是下象棋。有一次因为下象棋竟然忘了上班,以至于被工厂开除。无奈的白寿山只得回家,在回去的路上,他看见路边有人在下棋挣钱,就是那种最简单的摆局破局。book.sbkk8.cOm
当时白寿山身上没有一分钱,他想了很久坐到了那个摆棋人面前。看似简单的棋局其实却暗涌无数,就在白寿山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女孩轻轻对他说了一招,一时间,整个棋局陡然转势。
那个女孩就是叶霜,也就是那次,他们相识,最终相恋。
叶霜死的时候,白寿山特意在她的坟前埋了一副象棋,为的就是纪念他们之间的一爱一情。当时看见白天详现场的那个象棋,福婶就想到了那副埋在叶霜坟前的象棋。
我盯着那个包在象棋外面的裹布,已经有些腐朽,那些土也并没有多少翻新。可是为什么单单少了一个相子呢?
难道真的是叶霜的鬼魂从那些象棋里拿出来一个相子,然后杀死了白天详,这样的思路显然不符合逻辑。
对于我们在叶霜坟前的发现,丁子娴显得很平淡。也许对于自己丈夫的前妻,她依然带着一种排斥。倒是白天喜挺热情的,他不但让福婶讲起以前的事情,还在白寿山的房间找到了一个相册,在那个相册里,我们看到了叶霜和白天傲的样子。
叶霜很一温一婉,很难和一个肺痨病人联系到一起。她长发垂顺,眉眼清秀,旁边站着的白天傲和她一样,有着清秀的眉眼。白寿山站在后面,在他的左边,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隐约有丁子娴的影子,另一个是一个男人,他的手搭着丁子娴的肩膀。
“这个人是谁?”周环指着那个男人问道。
还没有等白天喜看清男人的样子,丁子娴一把夺走了照片,“别查了,你们别查了。有什么好查的,难道还嫌事情不乱吗?”
“一妈一,你这是干什么?”白天喜愣住了,他没想到母亲会这样。
“什么侦探不侦探?我们还是安心地报警吧!如果真的是叶霜来报复,那让她来报复我啊!为什么要伤害我孩子,她生前斗不过我,死了都二十年了还想做什么?”丁子娴站在正堂门口大声地谩骂着,似乎是故意讲给叶霜的鬼魂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天喜一脸茫然地看着丁子娴。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天快要亮了,雪又开始下了,飘飘洒洒的。有些故事开始慢慢浮出了水面,就像太一陽一出现,冰雪融化一样,舞台上的帷幕被缓缓拉开。
“好,既然你们想听,那我索一性一就告诉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讲,好过让别人添油加醋,你说对吗?福婶。”丁子娴抚了抚额前的头发说道。
福婶没有说话,抿着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与悲伤。
我忽然有一种奠名的预感,也许丁子娴所讲的将会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