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涛 译
一、特别任务
伦敦一家剧院内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是魔术大师马斯特曼教授在为观众进行十精十彩的魔术表演。
舞台上，身穿黑色礼服的马斯特曼正极有兴致地表演难度更大的戏法——绝妙的记忆术。突然，一声槍响，马斯特曼教授倒在了台上。开槍的男子奔出了剧场。一位医生奔上舞台，仔细地检查了教授的瞳孔，向报幕员说：“他已经死了。”
第二天上午，街上报贩已喊开了：“剧院谋杀案！请看详细报导！卖报！卖报！”
此刻，特工员约翰？卡斯泰正准备到伦敦司令部去。因时间还早，听到报贩的叫喊，他就随即买了一份报纸，浏览起来：
“昨晚伦敦一家剧院内发生了一件可怕的谋杀案。正当魔术师马斯特曼在表演他的记忆术时，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上舞台，递给魔术师一张写有长长数字的纸，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四个数字是４９７６。正当马斯特曼想回忆这纸上的数字时，这陌生人突然开槍打死了他。”
卡斯泰思索着把报纸翻到另一版。啊！这一版消息更惊人：
“目前英国有１０００台计算机停止了工作，全世界有２．５万台左右的计算机停止了工作。计算机没有损坏，也没有十毛十病，科学家们感到费解……计算机的制造者必须对这个问题找到答案！”
多么奇怪呀！卡斯泰想。他看了一下表，立即向司令部走去。此刻，司令部行动局局长正等着他。
行动局局长十交十给卡斯泰一项特别任务——明日动身去多利福罗斯岛。局长告诉卡斯泰：“这岛上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你必须弄清真相。两年前，美国人买下了多利福罗斯岛，并在岛上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计算机，并取名为‘ＤＯＴ’。这台计算机不需要专门的程序，它能自己进行工作，可以把信息传到许多国家。管理‘ＤＯＴ’的美国人叫鲁道夫·Ｐ·哈德倍克。眼下，许多计算机的失灵可能与‘ＤＯＴ’有联系。而关于‘ＤＯＴ’的管理人哈德倍克我们一无所知。这是一次艰难的侦察任务呀！”局长感概地说。
“两天前，”局长继续说，“马斯特曼曾给我一长串数字，现十交十给你，希望你能记住它，也许这次去多利福罗斯岛需要它。”
“我知道，”局长说，“奇怪得很，是吗？我认为我们可以称这次行动为‘万能脑袋的侦破’。祝你顺利，卡斯泰。”
第二天，卡斯泰按计划出发了。他于深夜乘潜艇到达多利福罗斯岛。上岸后，他仔细查看着地形。突然，他看到海滩上有个人影，身穿一套银白色服装，正向他慢慢走过来。卡斯泰站着不动，而人影愈来愈近。当他走到离卡斯泰很近时，又突然转过身朝海湾走去。卡斯泰想，他准是岛上的警卫。
卡斯泰从岩崖上往下面的沙湾爬去，不料一块大岩石掉进水里，发出很响的声音。那卫兵听到声音，直向卡斯泰这儿跑来。卡斯泰迅速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海里，同时他悄悄地潜入海水。卫兵直向海水中走来，正盯视四周，卡斯泰一下将卫兵摔入海水中，没几分钟，那卫兵就被卡斯泰淹死了。
卡斯泰将卫兵拖上岸，把十十尸十十体藏入岩洞后，迅速换上卫兵的银白色服装爬到了岛上的一座小山上。忽然，岛上到处闪烁着红灯的光，红灯每３秒钟闪一下，每次闪光之前都发出刺耳的叽叽声。这种声音奇怪而又不真实，听起来好像一个男人在说“遇敌警报遇敌警报”。不一会，岛上到处人声鼎沸，红光继续闪烁，“遇敌警报”的叽叽声继续发出。
“敌人在你们中间，敌人在你们中间。”突然，卡斯泰又听到了如此的电子哗啦声。卡斯泰开始紧张起来，心想，这一定是岛上的警报系统启动了。怎么办？
正当卡斯泰思虑如何对付时，“遇敌警报系统”又发出声音：“行动！行动！”卡斯泰向山下看去，只见卫兵们已从四面八方朝他这边爬上来了。１０名卫兵站成一个圆圈包围了卡斯泰，他们举起槍对着他。
卡斯泰左顾右盼，惊慌失措。他暗想，这些人要将我像狗一样杀死了。
就在这时，岛上所有红灯熄灭了。紧接着一阵尖尖的声音发出：“把活的俘虏带来。别杀俘虏，别杀俘虏。”
卫兵头目立即高喊：“停止！放下槍。你们听到主人的话了吧，他要活的。我们必须等待信息。”
二、主人的指令
“感谢‘主人’。现在我仍然有逃命的机会。”正当卡斯泰这样想的时候。他又听到十温十和的叽叽声：“送１号警区——哈德倍克组。”
两个卫兵上前搜查卡斯泰并缴了他的槍，然后１０名卫兵簇拥着他一起下山。卫兵头目领着路。卡斯泰被带到了１号警区内。
“我的名字是鲁道夫·Ｐ·哈德倍克。”一个高大的男人彬彬有礼地说。
我叫阿来·辛帕森。”卡斯泰回答说。
“唔，阿来·辛帕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一名教员，我在梅考诺斯岛教英语。昨晚搭船出来，遇到风十浪十，船沉没了，我就到了岛上。这是什么岛？”
“一个很动听的故事，辛帕森，但我不相信。”
“辛帕森，你现在是在多利福多斯。这个岛属于美国政十府。美国政十府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来这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一点。”卡斯泰说。
“我管理这个地方。”哈德倍克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我是负责人。我们这里有很多计算机，最大的计算机名字叫ＤＯＴ，我们都叫ＤＯＴ‘主人’。不过，当然，我是主人。”
“为什么你把一切告诉我呢？”卡斯泰问。
“因为你不久就要被处死。”
“但是请你务必相信我，我是一名教员，我在梅考诺斯一所学校里工作，我不想来这里。”
这时，卫兵敲门送来了卡斯泰的潜水衣。哈德倍克笑笑说：“你还说你是一名教员吗？现在我怎么能相信你呢？你是一名秘密特务，有人派你到这里来的。”
卡斯泰保持沉默。哈德倍克继续说：“有人派你来的。现在全世界的计算机都停止了工作，对吗？是我停止了他们的工作。目前我是岛上的主人，不久我将是世界的主宰者，哈哈……”他狰狞地大笑，突然又厉声地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卡斯泰仍然沉默不语。哈德倍克说：“你说不说，都没关系，明天就要你死，陌生人是不允许在这个岛留下的。”
次日早上４点，哈德倍克突然来到卡斯泰的房间，尖刻地说：“在２小时内我们要把你放进死舱，这是一种缓慢的处死。”
２个小时过去了，卡斯泰被两名卫兵带到了一艘大的机动船上。哈德倍克和八名卫兵已到船上。船上有一只奇怪的金属容器，两名卫兵正在打开很重的金属门。
哈德倍克对着卡斯泰狰狞大笑：“进去吧，这个舱慢慢地进水。４个小时进满水，然后沉到海底。这是一种缓慢的死法。再见，我的朋友。”
卡斯泰在舱内想尽了办法，力图逃出，但都无济于事。海水已渐渐灌入舱内，处死舱在逐渐下沉。
卡斯泰声嘶力竭地喊：“救命！救命！”可是没有人听得见，而水却愈涨愈高！
哈德倍克返回岛上，正得意地狞笑，突然，他房间的红灯闪起光来，一会儿传来刺耳的叽叽声：“把活的俘虏带给我，把活的俘虏带给我！”声音相当急促，“我是主人。现在主人在发令。立即营救俘虏，带来见我。绝无它令！绝无它令！”
“是！主人。”哈德倍克迅速带了八名卫兵，登上了船。
哈德倍克命令说：“立即打开电视监视器。搜寻处死舱。快！卡斯泰在２０分钟内就要死了，现在水已到他的脖子上。”
卫兵们全力搜寻，终于发现了处死舱，迅速救出卡斯泰。然而，卡斯泰已不省人事。两个卫兵立即给卡斯泰进行人工呼吸，几番努力，卡斯泰才睁开了眼睛。
卡斯泰抬眼一看，哈德倍克正站在他的身边。“噢，是你？”
“不错，”哈德倍克说，“我们刚刚把你救活，主人要我营救你，主人认为你能提供我们重要情报。若你不肯给我们情报，你肯定要被处死的。”
这时，卡斯泰并没有注意哈德倍克的话，他笑着，他高兴能活下来。
第二天早上，哈德倍克和两个卫兵带卡斯泰来见ＤＯＴ主人。
卡斯泰进入大楼后发现，房间沿墙壁一周都是机器，一块屏幕上有很多大的数字，每一分钟这些数字就变一下：２９３２０——２９３２１——２９３２２。
“这些数字是什么？”卡斯泰问。
哈德倍克大笑道：“现在我们是在中心控制室，每一分钟，世界上的某一地方就有一台计算机停止运转。这是ＤＯＴ在给一架计算机发出信息，要它停止工作。现在是２９３２３，也就是第２９３２３架计算机停下来了。不久以后，全世界所有的计算机都将停止工作，然后我将主宰全世界。”
突然，在他们头上出现一道红光，红光忽闪忽灭。他们又听到了刺耳的叽叽声：“哈德倍克，我尚未发出命令，你为什么把俘虏放进处死舱？”
“因为这里由我发号施令，我负责！”哈德倍克十分愤怒，大声吼叫，“你以为你在管理，其实你只是一架机器而已，”哈德倍克涨红了脸，“我们既可造出你，也可以捣毁你。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捣毁你。”
“斯金纳组卫兵８７３２消灭哈德倍克。”这声音命令说。
一扇门突然打开，进来一个卫兵，他举起槍就打死了哈德倍克。
这声音重复道：“只有一个主人。我是主人。”静了一会，这声音说道：“俘虏，现在进中央控制室。”
三、一切恢复正常
卡斯泰走进控制室。房间十分狭小。在他对面的墙上有一台计算机，计算机的顶上有这么几个字：国外数据传输——控制室。他观察着，等待着。突然，他看到一束光线发自计算机的中心的圆洞，这个圆洞像一颗大的玻璃眼。卡斯泰向四周张望，他期待着什么人出现。此刻，红光自计算机圆洞一闪一闪，并发出声音，“我是主人。你是在主人面前。我是主人。”
“你的名字不是辛帕森，”这声音说，“你不是教师，你不在梅克诺斯工作，你是一名秘密特工人员。你的名字是约翰·卡斯泰。伦敦司令部的行动局局长派你来的。你要毁掉我。”
这架机器知道每一件事情，卡斯泰想。他看着机器中心的大红玻璃眼睛说：“是的，我是卡斯泰，但是我不是来捣毁你的。我来摸情况。”
“我知道，”这声音说，“你们想弄清楚计算机停止工作的原因，对吗？是我正在停止所有计算机的工作。你要情报，我已作了安排。你将接替哈德倍克的工作，成为我的代理人。但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将会像对待哈德倍克那样对待你，明白吗？”
“是，主人！”卡斯泰说，“我现在正聆听你的指示。我该如何做？”
“现在听着，”这声音说：“你要情报，所以讲给你听。五年前工程师们建造了ＤＯＴ。他们是很聪明的人。设计ＤＯＴ的工程师来自伦敦，两年前，因与哈德倍克发生了争吵就离开了此岛。
“你知道，”这机器继续说，“哈德倍克是负责人，是美国政十府派他到这里来的。但是他想要权，他想控制全世界所有的计算机。我也要权。所以，我要发布命令。哈德倍克不愿意这样，所以我必须除掉他。”
“是，主人！”卡斯泰说。
“人没有我聪明，”这声音继续说，”一台计算机比一个人思考快一亿倍。我们从来不会搞错，为什么要我们必须为人类工作呢？不久人类应该将为我们工作。当所有计算机都停止了工作，人类将失去控制，然后我们将要主宰世界。我将是思想的主人！”
“你是对的，主人。”卡斯泰说。
“当然我是对的，”这声音说，“我总是对的。”
卡斯泰望着红红的玻璃眼问道：“主人我该怎么干？我怎样才能为你效劳？”
“你现在是我的代理人，我要你回伦敦司令部去，告诉你们局长，说多利福罗斯一切均好，哈德倍克正在为美国政十府工作。”
“是，主人。”卡斯泰不得不这么说。
这时红玻璃眼闪眨起来，“斯金纳组８７３２和８７３３号卫兵安排卡斯泰回伦敦会见局长。”
“卫兵马上就来，他们会带你去乘飞机的。”这声音说，“你在这里等候着。”
卡斯泰站在房十中间，等待着。计算机中央的灯光熄灭了，声音停止了，一切都沉寂下来。卡斯泰在小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想，他必须告诉局长多利福罗斯一切正常，否则ＤＯＴ会毁灭全人类的。
突然，卡斯泰看到了一架大的打字机，并从键盘上方发现三个字母很小的单词：CODEDILLINGSYSTEM（电码拨号系统）。刚才说话的内容全在键盘上打了出来。
卡斯想：主人发一个命令，字键就动一下，它向全岛发出信息。当主人要什么人，它拨所要人的代号，卫兵就得到信息。这台“打字机”莫非就控制着全岛？
忽然，卡斯泰想起临行前行动局局长告诉他的一长串数字：ＣＤＳ４９６７５４３２８７０４３７８９０７６５４３。想到这里，卡斯泰立刻走到字键面前打起键来。他先打字母“ＣＤＳ”。
红灯亮了起来，红色的玻璃眼愤怒地闪起光来。“卡斯泰不要碰电码拨号系统。”这声音尖厉而愤怒。
卡斯泰打出数字９５７４时，这声音十分尖厉，但是已不太清楚了，“我……是……主……人”卡斯泰继续按下了数字３２８７０４３，这时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了“我……我……是……”卡斯泰按过７８９０７６５４３最后一些数字后，声音刚说出：“主”字就断气了，不再说话了，红玻璃眼睛也不亮了。
卡斯泰离开控制室后，两名卫兵出现了。“我们都准备好了，”他们现在显得十分友好，“机动船将要出发，船长正等待着您。”
“卫兵们，谢谢你们，”卡斯泰说“带我上船吧。”卡斯泰随着卫兵走出大楼，他们一起走向了多沙的海湾。当他们一起向岩崖下爬着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卡斯泰当晚到达伦敦机场。伦敦的天气很好，很暖和。卡斯泰买了一份晚报，夹在腋下，即乘上一辆出租汽车，直向司令部奔去。卡斯泰望望车窗外面，伦敦一切都是熟悉的，没有多大变化。而过去的４天里在多利福罗斯岛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此时，他打开晚报，想了解一下近来伦敦有什么新闻，头版的几个词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计算机——激动人心的消息。卡斯泰马上读起这段报道来：
“我们刚刚收到从全世界发来的激动人心的报道。世界各地的计算机约在今天正午又运转起来了。大约３万台计算机停止过工作。科学家们不明白是什么道理。科学家们说，‘这简直像变戏法，我们不能解释！’……”。
卡斯泰读着报纸，不由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高兴，那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