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什么?”
“使他感到他可有可无——我知道。”保罗宣称。
“你很聪明,我的朋友。”她冷冷地说。
两人谈话到此为止,这以后倒让她冷落了他好一阵子。
最近她很少看到米丽亚姆。两个女人的友谊虽没有完全中断,但已十分淡薄了。
“星期六下午你来参加音乐会吗?”圣诞节刚过,克莱拉就问他。
“我答应要去威利农场。”他回答。
“噢,好吧。”
“你不介意,对吧?”他问。
“为什么要介意?”她答。
这回答差点惹火了他。
“你知道,”他说,“我和米丽亚姆从我十六岁时就好上了——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时间真不短。”克莱拉回答。
“是的,不过不知为何,她——事情总不顺——”
“怎么啦?”克莱拉问。
“她好像把我据为己有,她甚至不肯让我的一根头发随便落下或吹走——她抓住一切不放。”
“可是,你不是乐意人家霸占你吗?”
“不,”他说,“我不愿意。我希望一切正常些,彼此取舍——像你我一样。
我要个女人守住我,但不是把我放在她的口袋里。“
“可是如果你一爱一她,就不可能正常如你我一样。”
“是啊,不然我会更一爱一她些。她要求我的太多了,我不能把自己给她。”
“她要你怎样?”
“她要我把灵魂托附给她。我忍不住要逃离她。”
“可你依然一爱一她!”
“不,我不一爱一她,我甚至还没吻过她。”
“为什么不吻她?”克莱拉问。
“我不知道。”
“我想你是害怕。”她说。
“我不怕。我一看见她心里就不知怎么搞的,就想逃离她——她是那么好,而我却不好。”
“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她想追求一种一精一神的结合。”
“不过,你怎么知道她想要呢?”
“我和她好了七年了。”
“可你却没看出她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她想要的并不是什么一精一神结合,那是你自己的想象,她要的是你。”
他反复思量着她的话,也许他错了。
“但是,她好象——”他开口说。
“你从未试过。”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