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看着浑身力气像被一抽一光一般的“小乱”软一软地被下人架着拖进了一间看上去改成了手术室的屋子,楚风声音发一颤地问道。
宅主有力的右手拉着他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等待,而桌子上竟然还摆上了一壶热茶!听了他的话,宅主玩味似地问道: “哪里残忍了?”
“眼睛、双手、脸皮、下半身……原本属于那些女孩身上的一部分,被你活生生地夺走了!”
“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活生生地夺走……楚大夫,我像你这么大时,还没领教过这种事的厉害,而且认为它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宅主慢悠悠地说道:“而你不用到我这把年纪就会知道,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上……太平常了。”
“可是,她们这样年轻,又没做过坏事,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虐一待!”
“呵呵,楚大夫,你的老师是个非常冷静理智的人,他一向认为,只要能保住生命,落得任何残缺都是值得的。而我呢,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只要能呈现绝色,落得任何残缺都是值得的。”宅主笑眯眯地看着楚风,仿佛在“宽容”地笑他年轻单纯的固执。
为了自己变一态的欣赏欲一望,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个花朵般的少女,楚风觉得宅主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宅主仿佛看透了楚风的心思,缓缓道:“整张面皮被换,砍掉了双手,挖去了双目,高位截肢……这些远远不是最痛苦的事。楚大夫,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遭受的痛苦比这些要严重得多,你那颗柔一嫩敏一感的心会不会好受一点?”
楚风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
“如果我再告诉你,我用来要挟那些女孩的人——她们的亲人,当年对我和我一干老朋友做下了更加残酷的事,你那颗天真正义的心会不会感到‘一报还一报’的合理?”book.sbkk8.coM
楚风心乱如麻,脑子里嗡嗡作响,令他感到头痛欲裂。他不想搅进这一潭深不见底又好似黏胶般黏一稠纠结的浑水里,只想立刻离开这里,一秒都多待不下去。
“楚大夫,靠说话去使一杯水变热的话,声音不大,需要两千年。而大喊大叫,也得七十五年。这还必须以热量不从杯子里散发为前提。所以,东拉西扯的闲聊真是没什么好处。” 宅主慢慢喝完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清茶,“该干正事了。”
一个吩咐的眼神,两个站在不远处的下人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架起楚风,令大惊失色的他跟着宅主走进手术室,跨进门槛前的最后一秒,宅主对楚风慢慢道:“楚大夫,由于你自以为是的愚蠢,接下来有人要付出代价了。”
宅主走进被紧紧绑在手术台上的“小乱”,看着她的脑袋被下人死死按着固定住,一边像表演似的仔细做着消毒工作一边轻声慢调地说道:“好孩子,你不得不受苦了,因为麻醉剂没有了。”
“不!”被架着和被绑着的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地惊恐大叫,楚风急切地环视着周围,眼光看进了一个柜子里:“这里有的是麻醉剂!”
“但属于她的没有了。”宅主戴上橡胶手套,拿起的镀镍手术刀发出了令楚风心惊肉跳的寒光。book.sbkk8.cOm
“好孩子,要怪就怪他吧,谁叫他把属于你的麻醉剂愚蠢地一浪一费完了呢?”宅主说完,毫不犹豫地沿着“小乱”的发际线稳稳下刀……
在“小乱”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中,一整片包着后脑勺的头皮被缓慢仔细地剥下来,血淋淋的连着发一丝的头皮扔到楚风脚下时,似乎还在苟延残喘地微微发一颤。“小乱”的脑袋好似血葫芦一般乱动,仿佛被钉住尾部的一毛一毛一虫。
一声声凄惨的叫一声不断钻进楚风的耳朵里,钻进他的灵魂里,他终于眼前一黑,昏厥过去了。
“你们送楚大夫回去。别忘了给他带上那张参加明天展会的请柬。”宅主看了一眼还被下人架着却已不省人事的楚风,微微笑道:“这孩子,来时还说自己回去就行,不麻烦我了。年轻人的话,哪能当真啊。”
暮色之中,楚风醒过来,发现他正躺在自己住处的小一床一上,窗帘还像清晨那样拉开,越来越暗的夕一陽一正把最后一丝余晖投进窗内。
他感到仿佛残留在耳朵里的惨叫,慢慢回想起那几个被撕下脸皮、被砍去双手、被挖了双目、被截去下半身的“绝色”女孩,还有那刺眼的血腥一幕……一切仿佛最可怕的噩梦将他包围,让坐在一床一上的楚风感到血液凝固般的冰冷刺痛。
但是端端正正摆在一床一头柜上的一张烫金黑色请柬毫不留情地提醒他,所有的一切都和梦没关系,既不会倏忽消失也不会戛然而止。
请柬的内容简单明确——请他于明日上午十点前去看展。
请柬的笔调礼貌客气——“诚盼”与“恭候”的字眼却让楚风手脚发麻。
请柬的附加文字冰冷直接——楚风的老师已被“请”去深宅,宅主将和他一起静待楚风的到来。
楚风久久地凝视着手中的请柬,整个人像冻住一般一动不动,当室内的光线暗到已经看不清字时,夕一陽一完全西沉,黑暗不紧不慢地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