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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毕竟是梦,文惠并没有太在意。那盆仙人球除了有些恐怖之外,还时刻提醒着她另外一件事情问问题。她没事的时候,就开始问权姨问题,权姨有时候不说话,有时候就所答非所问。
文惠问:“权姨,花是什么颜色的?”权姨说:“三角。”文惠问:“权姨,花是什么颜色的?”权姨说:“中午吃米饭。”
这个问题实在很无聊。权聪却经常打来电话,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是问题的答案很在意。她几乎每隔两三天就给文惠打电话。有一次,她又打来电话,问:“文妹,我一一妈一一回答那个问题了吗?”
文惠已经一习一惯了,随口说:“好像说了,黑色的吧。”权聪显得很兴奋,立刻挂了电话,但没过多久,又郁闷地重新打了过来:“文妹,继续问她。”
文惠真的厌烦了。
由于院子周围没有一户邻居,权姨成了文惠唯一可以聊天谈心的对象。虽然,她有点怕权姨,但孤独寂寞、无人陪伴的感觉要比这恐怖得多,那是一种抓心的难耐。
这一天,太一陽一很暖,文惠扶着权姨坐在后院里晒太一陽一,开始自顾自地给权姨讲她的大学生活。权姨乖顺地坐在旁边,捧着那盆仙人球继续发呆,突然扭过了头盯着她,一只手在空气中一下一下小幅度地挥舞着,意思是叫她靠近些,好像有话对她说。book.sbkk8.coM
文惠好奇地把头探过去,权姨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我女儿她不是人!”
文惠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她不知所措地望着权姨。权姨又恢复了发呆的表情。她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说:“权姨,权聪不是你女儿吗?”
权姨突然缩起了脖子,手在虚无之中抓挠着什么,哭喊着:“我女儿死了死了”
那个明媚的午后,文惠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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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惠开始怀疑权聪根本不是权姨的女儿,也可能权姨有两个女儿,死了一个,活着一个,这都说不准。但她越想越觉得恐慌那么,究竟哪个是活的,那个才是死的?
这一天,文惠起来后,发现权姨还在睡,卧室中,那盆仙人球在一陽一光下镀了一层金光,花盆里的土已经干涸,变成了家乡那种没有营养的黄土,干巴巴地。她突发善心,决定给仙人球换换土。
后院里的土很黑很肥沃,非常适合种花。文惠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仙人球挖了出来,然后把整个花盆倒扣过来,磕干净里面的余土,当她将花盆翻起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里面有东西,是一个塑料袋,扁扁平平的。她好奇地打开来,惊讶地发现里面包裹的竟然是一张照片。照片中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无疑就是权姨,另外一个人她却不认识,大概和她的年龄差不多,照片中,两个人的关系显得非常亲密。book.sbkk8.cOm
她颤颤巍巍地翻过照片来,发现后面写着一行字我和女儿,照于九寨沟。文惠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晕眩权聪真的不是权姨的女儿!整个上午,文惠开始惶惶不安。她脑子烦乱地想了许多,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向权聪摊牌等等。最后,她一一否定了这些想法,也许,权聪真的只是权姨的另一个女儿,她决定搞清楚这其中的秘密。
下午的时候,权聪突如其来地出现了。她一进门,劈头就问:“文妹,我一一妈一一回答那个问题了吗?”文惠摇了摇头。她挥了挥手,“你去买些菜来,今天我在这里吃饭。”
文惠听得出来,权聪是故意支走她的,她拿起菜篮子走了出去,但走出大门后,很快又折了回来。她轻悄悄地摸回了权姨卧室的门口。门开着一条缝,权聪正坐在权姨身边一一抽一一烟。
烟雾缭绕之中,权聪终于说话了:“我问你,花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权姨不语,望着仙人球发呆。权聪狠狠掐灭烟头,一把抓住权姨的肩膀,拼命摇晃:“快告诉我花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权姨突然大笑起来,疯言疯语地问:“你是谁?”权聪愣了一下,马上笑了起来,语气平缓地说:“一一妈一一,是我啊,我是你最一一爱一一的女儿小林啊,乖,快告诉我花是什么颜色的?”权姨突然给了权聪一巴掌:“你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