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她和老杨的那个“家”,便成了我俩风一流快活的地方。每周,我都会去上三至四回。
这天是周末,她早早便让我过去,可因为活比较多,我依然还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个生客户,他说他车坏了急切需要我立刻过去。我随手抓过抹布一胡一乱擦了擦,便在路口上拦了一辆巴士。
不一会便到了电话中的那个地点。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那里焦急地等着,看见我来了赶紧把我领到他家的车库。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车。嗯,只是小一毛一病。仅花了四十几分钟便搞定了。那男人很是高兴,非要我上楼坐坐。我心里只想着岳坷那诱人的两一腿一间,本要推辞。可还是拗不过他,只好跟他上去了。
那是四室两厅的大房子。客厅的布置很是讲究:天花用彩色的装饰线勾勒地与众不同,地面是华贵的大理石地,饭厅和客厅用山水屏风隔开的。我正用羡慕的眼光打量着,他指了指皮沙发让我坐下,一转身给我倒茶去了。
我极其无聊地继续看那些摆设,突然我的心猛地翻腾了一下。我看见电视柜上摆着的像框中的女人竟酷似岳坷!这时,他已经端着茶水进来了,看见我直盯着那像框,便笑了笑说:“漂亮吗?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看了看他说:“嗯,挺漂亮。什么名字呢?”
他原本明亮的眼神里的光彩瞬间即逝,把茶放在我的面前,幽幽地说道:“她叫雷蓝蓝,三年前去世了。”我那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平缓地下去了。
“小伙子,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就继续说下去。”book.sbkk8.coM
我点了点头。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是一家进出口公司的部门主管,而她是下属分公司的秘书。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的。我们谈了两年的恋一一爱一一,便准备结婚了。我特意从澳洲带了一枚戒指送给她。那是一枚很特殊的蓝宝石戒,在黑暗里会发绿色和蓝色两种光,传说是当地的土著首领下过了咒语。
”新婚的那天晚上,我多喝了点酒,头也有些晕了。是她搀我上一床一。当我急急熄了灯要进入她身一体的时候,那枚戒指果然一交一替发出了绿色和蓝色两种光。我正开心着,万万不料她居然会像野兽一般猛地咬在我喉管出,血如溪水般汩一汩而出。接着她又用枕头狠狠得捂住我的脸,渐渐的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的两个哥们听见异样的响声,冲了进来。看见这幅场景,他们也吓坏了,上来想拉开她。可她还是死死咬着我的喉管,眼看我就不行了。有个兄弟一狠心,抓起一床一头纯铜灯架,照着她的脑袋砸了下去。结果她死了,而我得救了。”说完,他悲怅地扬了扬头,我看见了他喉管处明显的疤痕。
从他家出来时,天已经有点暗了。我突然想起老杨的喉管处好像也有一道疤痕,可我从未问过他直到他死。我把上衣的领子往上理了理,却仍旧不能抵挡身上的徐徐袭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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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没有去岳坷那里,而是找了个理由回了自己的宿舍。电话里的她明显有些不高兴
,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趟在一床一上久久不能睡去。马桶、老杨、她、他和戒指如同一出出永不谢幕的舞台剧般地在我脑里重复不断上演着。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一双滑一嫩的手从我的下一体往上挪移着,缓缓却又是那么急不可耐,我竟感觉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畅。陡然那手指尖如箭般越过我的腹胸,狠狠地掐在我的脖子上,如同对待一个死敌。我在挣扎与绝望之间猛地醒来,一下子坐了起来,呼一呼喘着粗气,连内一衣都全湿一透了。脑子里惟一能清晰记住的是那滑一嫩的右手中指上有一枚戒指。
第二天下午,岳坷又给我打电话了,说晚上是她的生日一定要我过去。我却仍在犹豫中。“你怎么了,刘平?我惹你了?”她竟在电话里哭了。我顿时心软一了,去吧。
岳坷扮得格外艳丽,眼影、口红再配上她那很是一一性一一感的内一衣。我有点捺不住了,一只手伸了进去一一揉一一着她的一一乳一一房。她格格笑着:“急啥。先吃你买的蛋糕吧。”我极不情愿地把手又一一抽一一了回来。
去关灯的时候我顺眼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奇怪――怎么翻到了一陰一历七月十五?还在上面划了个大红的勾勾呢?我们点上了二十八支蜡烛,一同唱起了祝福的歌。我笑着问她有什么愿望。岳坷亲了我一下,用滑腻的手柔缓磨梭我的脸:“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你能永远一一爱一一我。”我有点感动了,捉住了她纤细的手,放在我的掌心。“第二个愿望――我希望能重回人间,而第三个愿望是要你和我在一起。”她猛然吹灭了所有蜡烛。而我的笑容却也在这一瞬间里凝固了:她右手的戒指正一交一替闪烁着蓝、绿两种跪谲的光。我如此清晰听见了她吼底滚一动兽类的低吼,整个人在霎时间已经被掏空。
只有我瞳孔里微弱的生命余光透过弥漫的鲜血还在仇视着那枚疯狂挥舞的戒指。曾经的一切在瞬间即逝,只剩下淡淡的但又挥之不去的一种对生命的留恋让我张开嘴竟还想说什么,却已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