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命
再次看到凶屋那扇一陰一森的房门时,我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秦墨推开门,带着我走进了房间。在角落的行李箱中,我找到房东留下的名片,颤一抖着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死寂的房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似有若无的电话铃音,听着竟依稀是来自二楼尽头的房间。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挂断电话,那铃声也匪夷所思地戛然而止。
我看了看秦墨,他也是一脸的凝重。很明显,眼下这种情况,要么是粗心的房东遗落了手机,要么就是这个房东此时就在这栋诡异的小楼之内。
木制的楼梯在我们的踩踏下发出了沉闷的呻一吟,穿过二楼那条幽暗的走廊,我和秦墨推开了一扇虚掩着的房门。
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屋内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具。在秦墨的示意下,我再次拨打了房东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听上去是来自房屋东面一扇紧闭的壁橱门后。
我们小心翼翼地上前拉开紧闭的木门,一股腐臭的味道顿时熏得我们几欲作呕。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一一团一黑影已向我们倒了下来。我们忙避向一旁,发现那竟然是一具干瘪了的男一尸一。他脸上的五官严重地扭曲着,似乎临死前曾看到了什么让他魂飞魄散的事物。如果不是那副黑框眼镜,我几乎认不出来他竟然就是这栋小楼的房东。book.sbkk8.coM
“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秦墨望着房东的一尸一体,语气凝重地问道。
“三天前。”我回答。
秦墨脸色顿变,告诉我:仅仅三天的时间,一具一尸一体是绝不可能脱水到如此严重的程度的。
他用手扇了扇那股令人作呕的一尸一臭味,定睛向漆黑的壁橱中看去,眉头不由渐渐地拧成了一个疙瘩——昏暗的壁橱深处静静地摆放着一颗腐烂的头颅,内一壁上还挂着一个长发女人的照片——正是我之前见到的坐在陈宇身旁的女人。
秦墨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一一抽一一了一一抽一一,忽然转身在房东的一尸一体上摸索了起来。片刻后,他从一尸一体的衣兜中一一抽一一出了一只黑色的皮夹,从皮夹的夹层里翻出一张房东和那个长发女人的合照。
“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一对恋人。”秦墨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会吧,哪有人会把自己恋人的头放在壁橱里慢慢烂掉的?”我摇了摇头,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那颗腐败的头颅中发出了一阵如同滚水般的“咕噜”声响,溃烂的颌骨不易察觉地一一抽一一搐了两下。
我顿时惊叫一声,连退了数步,秦墨也警惕地和那颗头颅拉开了距离。
秦墨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会儿,突然指着那颗头颅,低声说道:“这颗头好像不是在腐烂,而是在……重生!”
我不可思议地看去,果然,那颗头颅上的血丝和碎肉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生长着,之前还一一裸一一露着白骨的地方已覆盖上了一层淡粉色的皮膜。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由得惊呼出声。
秦墨皱着眉头沉思良久,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我想,我大概知道这间凶屋背后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