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睡吧。明天就把你父母接过来。”沈幻真诚地说道。
凌波开着车,忽然觉得当初一切都是值得,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这些年小心翼翼地在飞机上的祈祷终于收到了回报。
这是一个多大的宅子啊。
凌波把车停在车库,这才开了眼界,那么多车摆着,都是沈幻的。天哪,天哪,天哪!
忍住不尖一叫,因为肯定还有更一一精一一彩的。
装作波澜不惊,继续着只有小说里的情节。谁说人生没有奇迹,奇迹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佣人伺候自己换上丝绸的睡衣,在偌大的客厅转了一个圈,转倒在沈幻的怀里。
“这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沈幻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拉斐。
酒总是色的媒人。
被抱在半空中时,凌波笑了。
这个梦做得很长很长,愉快极了,但途中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花清香。她哀怨极了,指着额头的伤口:“都怪你,都怪你。”尚美华从后面出现,没有头发,手里拿着半个玻璃瓶,从后面抱住凌波,玻璃瓶的渣滓狠狠地扎入凌波的后背。book.sbkk8.coM
从一阵剧痛中醒来,四周很陌生,都是白色的,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是在做梦,等下醒来就好了。凌波安慰自己。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进来,问候着:“你醒了?”
“我在哪里?”
“急症病房。”医生过来摸一摸她的额头,点点头,“退烧了,幸好有好心的路人打了120,否则你就死在郊区了。放心,等下警察就要到了。最近这个诈骗一团一伙很猖獗,用假车假别墅假戒指骗取你们这些年轻健康女一一性一一的信任,摘取肾脏,然后卖给那些有钱又肾衰的病人。真是太可恶了。”
沈幻不见了,大房子不见了,自己的一只肾也不见了,也说不准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不见了。
出院后,山风平执意不肯碰面,只是通过一个电话,让她提供邮寄地址,把她的东西寄过去。
最后一次见到山风平是在机场,在凌波辞职的当天。她有严重的贫血,已经不适合这份工作。
他似乎完全不认识她一般擦肩而过,跟一众空姐说说笑笑。
他忽然回头对凌波说了一句话:“你自作自受。”
至少还有个钻戒,凌波把戒指从手上褪了下来。珠宝店的售货员疑惑地看着她:“小一姐你没开玩笑吧?这种玻璃路边摊上就有得买。”
凌波捂着腰走在马路上。女人们翘着兰花指隔着咖啡厅的落地玻璃冷眼看这个落魄的女人。
山风平永远不会告诉她,三年前自己移植过一个陌生女孩新鲜的心脏,也移植了她的残留记忆。
头顶黑色的云层越来越浓,聚集在北京上方,仿佛2012提前到来。
凌波觉得昏昏沉沉,慢慢地倒在街道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议论声、雨声、救护车的乌拉乌拉声在耳边越来越大,继而慢慢消逝。凌波的世界终于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