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王梅偶然出去游玩,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老翁,便走上去,向老翁下拜,倾诉着他对老翁的想念。
老翁道:“我因为匆匆离开了济上,没有留言给你。后来想回去,又担心你已不在那里了,于是才没有去,我也料想到你一定会到京都来。”接着又道:“何不跟着老父去,也好叙话,说说别离之情啊?”
王梅就跟着老翁去了。
来到一处园亭处,那里极为幽静宽敞,书架桌几,都十分的一精一良。
老翁道:“醋儿刚好这次没有来京城,在曲阜依恃着她的外祖母。有一个侄女,跟了我到这里。”
于是,叫喊道:“佾儿,快出来见见姐夫。”
听到有一个女子在屋里嘀咕着不愿意出来,老翁道:“都是自家人,不需要回避。”
佾儿才出来,王梅向她作揖行礼,看佾儿大约十五六岁,低着头两颊隐隐含笑,妙丽无比,只是眼波流动,姿态举止,稍微比醋儿差一点。
见了一下王梅,她就返回屋去了。
吃饭过后,王梅也搬过去和老翁一起居住。
老翁也没有僮仆,只有佾儿一个人伺候饮食。
老翁在家的时候,王梅就和老翁说话,老翁出去的时候,王梅就和佾儿两人嬉笑玩耍。
佾儿又善于揣摩人家的心思,常拿着绣鞋衣物等来到王梅的窗下,一边做活,一边和王梅说闲话。
老翁回来,忽然遇到他们,也不加以责怪。
一天,佾儿手里拿着一卷诗,对王梅道:“姐夫你看,这是谁家的帖子?”
王梅接过来一看,是三首回文诗。
看过之后,知道是他的妻子醋儿写的,于是,就不还给佾儿了,自己把诗放到书里珍藏起来。
佾儿笑着说道:接着,又说道:“今天没有事做,就和姐夫拍小叶子游戏玩耍,输了,就要被打掌心。”
王梅先输了两次,佾儿打了他几下。
忽然,王梅把两张叶子都拍翻过来,一阵欢喜,于是,就想好好打一下佾儿的手掌。
佾儿笑着耍赖,把手放在袖子里不伸出来,王梅也不放过,强行去拉她的手。
佾儿道:“一定想要打吗?”
于是,就挽起袖子,把手臂伸到王梅的面前,道:“愿赌服输。”book.sbkk8.coM
王梅见她的手指如葱一样纤细,如莲藕一样白一嫩,便拉着她的手,亲了一下,说:“我想吃西子的手臂。”
佾儿急忙把手缩回去。
刹那间,王梅也一把把她抱住,疯狂地亲她的嘴,她的脸颊。
佾儿激一情上涌,迫不得已,也不推拒,任由王梅的抚一弄。
王梅见佾儿如小绵羊一样,一温一顺地顺从了,对她十分的怜惜,很是一温一柔,也十分的亲一爱一。
然而,从此之后,佾儿便不知检点忌讳,时时和王梅调笑,没有丝毫的顾忌。
王梅却感到惊秫不安,害怕被老翁知道。
佾儿对王梅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了,叔父抚育我长大,对我十分疼一爱一,和他商量,他也会答应的。”
王梅道:“我已娶了姐姐,又来娶妹妹,一个人占据他家两个女儿,恐怕不成。”
佾儿因此便一病不起。
老翁感到很担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佾儿,佾儿也不说。又问王梅。
王梅双一腿跪下,把事情告诉了老翁。
老翁恼怒起来,说:“得陇望蜀,真是贪心。”愤愤不乐地走进去了。
见佾儿躺在一床一上痛苦地呻一吟,老翁又走了出来。
王梅又双脚下跪在他的面前,老翁拉着他道:“也怪不得你,是我开门揖盗,现今木已成舟,想要怪罪你吗,又担心佾儿,担心佾儿嘛,又怕大女儿忍不下这口气。怪罪于你,把你赶出门去吗,又让两个女儿没有归宿哦,我也不忍心。现今是*迫我不得不答应啊!”
王梅站起来,向他道谢。
老翁道:“只是我家的女儿,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
王梅道:“我同等对待她们。”
老翁道:“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就让佾儿和王梅成了婚。
王梅在考试中一举高中,进入朝廷担任官职。book.sbkk8.cOm
过了一年,老翁离开了京都。
后来,王梅也请假回去扫墓,和佾儿一同回去了。
回到故里,营建了居住的房屋,又叫人到曲阜去迎接老翁和醋儿,可王梅请问佾儿,也是含糊回答他。
一天夜里,准备要到半夜的时候,王梅听到有人在敲门,静下来仔细一听,有一个女子和小儿在门外说着话。
佾儿对王梅道:“好像是醋姐来了。”
王梅立即起来,披好衣服,出去开门,果然是醋儿到来了。
醋儿一走进去,便问一床一前的那个女子是谁,佾儿上前去拜见她,并问候道:“大姐别来无恙吧?”
醋儿恼怒起来,说道:“贱婢!谁不是一个汉子,你竟然敢坐到我的一床一上?”
王梅也过来赔礼解说。
醋儿气愤地坐下,把她带来的小儿拉到身边,对王梅说:“当年没有米粮下肚,凄凉地面对着四壁的时候,谁又问你要一杯水了?现今大贵了,都忘记了这些是怎么得来的啦!”
佾儿呜呜地哭了起来,说:“姐姐也不用怨恨了,这是叔父成全的。姐姐要是容不下,下令逐客,要赶我走,我也不敢强行逗留在这里,自讨没趣,我返回到我外祖母家去就是了。”于是,哽咽着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准备趁着夜色走了。
王梅感到很惶恐,立马给醋儿下拜,哀求她,希望她能说句话,让佾儿不要走。
醋儿见佾儿真准备要走,才拉着她,笑着说:“前面说的那些,只不过是跟你们开的玩笑!不这样做,恐怕天下后世的人说我空取一个‘醋’的名字,却没有吃醋的实际行动,因此才忍下心和你们开了这个玩笑。”
王梅和佾儿也破涕为笑,说:“只希望夫人空有虚名,而没有实践。”
醋儿又叫小儿和王梅相认,叫他叫王梅为父亲。
佾儿向醋儿询问外祖母的日常生活。
王梅又问老翁近来又走到哪里去了,醋儿告诉他,已到山西游览去了。
后来,老翁从山西回去之后,也时常去王梅家看望两个女儿,两个女儿也常跟着他回去,看望外祖母。
王梅娶到了两个美貌的女子,享受夫妻之乐,也不再出去为官,在林下泉边过着悠闲的日子,整天和两个妻子饮酒作诗,煮茶下棋。
王梅问起两个妻子,她们所取的名字的意思。原来,醋儿是酉日生的,便取名为“醋”,“醋”的左边是个“酉”字。佾儿是八月生的,便取名为“佾”,“佾”的右边分开正好是“八月”两个字。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后来,王梅活到了八十岁,无疾而终。一生也没有问两位妻子是什么一精一灵。
两位妻子也在同一天死去。合葬的那一天,两位妻子的棺材都是空的,也不知道她们的一尸一体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