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人便来到周府门口,远远便见一人站在门前。待走近一看,居然是周旺福周大老爷,只是他此刻面色铁青一言不发。陈道一江一心中诧异,正待发话,却见周旺福挥一挥手,随即从门内涌一出十多个家丁来,一字排开站在门口,那架势似乎是要将他们拒之门外。周旺福看着陈道一江一缓缓道:“贤弟,我好心待你,你却为何却如此对我?”陈道一江一闻言大惊,急忙道:“兄长好端端的何出此言?”周旺福指着陈道一江一身后的天玄大声道:“这妖道不是你引来害我的么?”那天玄闻听此言却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只陈道一江一笑道:“兄长如此说来可冤枉小弟了。这道长是小弟专程请来给兄长府邸消灾的。”周旺福双目倒竖喝道:“休得一胡一说。我这府邸有何灾患?”陈道一江一上前两步小声道:“昨晚的怪事我已告诉兄长,可兄长却不以为意,反而说是吉兆。小弟心中却着实有些不安,后来在街上偶然听人说起兄长府邸这一年来已经故去六人,况且个个皆是死状怪异,这些事情莫非兄长不觉诡异?这位天玄道长正是小弟请来替兄长消灾的,兄长不妨先让他进去看看再说,若是无怪异之处岂不更好?”
周旺福道:“哪个斯人闲来多嘴一胡一说八道?人之生死皆有定命,这六人不过是福禄享尽寿终正寝罢了,寻常人家哪家不死人,不过是我周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赶巧而已,你可休要听这些流言蜚语。”陈道一江一正待上前劝说,却听身后天玄道长走上前来作了个揖道:“周老爷多虑了,贫道来此特为拜见上仙,还请周老爷给个方便。”周旺福闻听此言不由面色大变,一双小眼盯着天玄滴溜乱转,半响方道:“你这老道怎知我府中有护宅上仙?”天玄微微一笑道:“贫道自知。”周旺福将脸一板道:“不成。上仙方才以明示我,有个妖道要来我府中,想必他所说的妖道就是你,万万不能放你进去。”天玄摇摇头自语道:“此即所谓执迷不悟啊。”陈道一江一见状在旁大急,眼见众家丁站在身后面上俱是疑惑之色,当即对他们道:“你们难道也不知大祸即在眼前么?”那十余家丁本就对周府之事心存疑惧,眼瞅着不到一年时间连主带仆死了六个,又听外人道府中有妖,均深恐延祸至己,可却又不敢跑,所以每天都是心存忐忑战战兢兢,唯恐哪天就轮到自己,此刻见陈道一江一带着天玄来周府,心中本就有些欣喜,可周旺福却命他们站在门口阻拦陈道一江一和天玄,着实是不情不愿,可又不能不从命,此刻一听都觉陈道一江一所言均觉甚合己意,确是巴不得想放他们进去,可以仆逆主又是大罪,一时均是左右为难踌躇万分。book.sbkk8.coM
僵持片刻之后其中一胆大之仆小声对周旺福道:“老爷,小人也觉府中之事有些古怪,不如让这位道长进去看看。”周旺福闻言大怒,暴跳如雷道:“你们这些狗一奴一才莫非要逆主犯上不成,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陈道一江一见此情形也无可奈何,却见天玄上前摇摇头道:“病入膏肓,尚能一救否?”言毕随手一指,周旺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目一闭就此人事不知。陈道一江一见状大惊,天玄却转头对他笑道:“不妨事,送他去房间睡两个时辰便好。”陈道一江一急忙对众家丁道:“快送周老爷回房一中休息。”待家丁们手忙脚乱的将周旺福抬进房一中,天玄这才对陈道一江一道:“你快带贫道去昨晚你住的房间。”当下陈道一江一在前带路,天玄随后紧跟,很快便到了那房间门口。陈道一江一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房一中摆放皆和昨日一样,并无半分异常。天玄进得门内,四处打量一番,转头问道:“你昨晚所听之一声可在房内?”陈道一江一道:“正是,那声音像是这墙中所出。”他手指东墙,想起昨晚之事,心中仍是后怕不已。天玄走至墙前,将手贴在墙上,闭起双眼不发一言。陈道一江一也不敢说话,片刻方见天玄睁开双眼道:“果然如此。”陈道一江一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这墙中可有古怪?”天玄并不回答,转身对门外道:“将我托天钵拿来。”门外等候的小道童随声将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黑漆漆的小钵,花纹古朴毫不起眼,不知是哪年哪代的古物,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青色的小剑,剑鞘也是破旧不堪。天玄接过小钵,对道童道:“你修为尚不够,暂且在门外等候。”小道童恭恭敬敬的转身而出,陈道一江一正待随小道童一起出去,却听天玄道:“先生暂且先留下,以助老道一臂之力。”陈道一江一心中大奇,问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既无修行法术也非方外之人,如何能相助道长?”天玄笑道:“此物修为多年有些本事,老道欲要降服它还有些费力。您头顶灵光三尺福荫深厚,且有神灵护佑,他不敢侵你,正有事半功倍之效。”陈道一江一闻听将信将疑,可是事已至此也不能推脱,虽心中忐忑不安也只能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