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陈夫人沉稳,暗知如此之中,必有蹊跷!
玉姫回过神,拔过袖中短匕便刺,陈夫人不曾一习一武,只得借身旁之物躲避,推了屏风拦住玉姫,一并与华帝逃入门外。
未走两步,早有黑衣侍卫上前,华帝孱弱,躲过几招,与陈夫人双双倒地,玉姫欲取陈夫人一性一命,却见寒光闪过,长剑穿风而至,陈峰领了护卫急速而来:“妖妇,敢伤我一娘一!”
原是兵部王奉之暗使兵卫,与陈峰入宫,未曾想却见如此地步,宫中侍卫皆由兵部调令,那十余黑衣人,身着兵器与侍卫南相北径,一看便知是外人。
“护君上!”王大人急急放出戒严信火,城中各处将士稍后即到。玉姫见此不妙,挟了华帝退入房一中。
待陈峰等人进房,却又目瞪口呆,软榻之上,并连坐着两位天子!衣着举止,不尽相似,一时间众人皆忘行礼。
华帝道:“杀了我身旁之人,他是假的!”另一人回道:“荒谬,我乃君上,谁人敢动?”
众人不敢动,陈峰上前捉住玉姫:“妖妇,你好大的胆子,找了个相像之人,糊弄众人,说,谁是假冒的?!”
玉姫一串娇一笑:“你说谁是假的?”
兵卫将士越发不敢臆测,连同王大人亦未敢出声发令。
陈夫人提议:“应有一人能分辩。”
“离儿?君上,恳请允离儿见君。”陈峰请命。
“准。”两位天子相望一眼,莫说神色,连语气都无二致。
提见番离进宫,铁镣加身,面目苍色,浑软无力,应吃了不少苦头,一旁陈峰,眼中尽是怒气与心疼。
“如今黑吏大人本就可疑,她说的话怎可信?”玉姫怒喝。
王大人疾声愤慨:“北疆细作,狼子野心,害的君上受此重伤,今日不要你命,难泄心头恨!”音未落,举刀便砍。book.sbkk8.coM
榻上有人拼力向前喝止,未想气弱跌坐在地:“住手!”
有人却泰然处之,王大人适时收刀,望回两位君上。
陈峰瞧的仔细,夺剑而起,一旁玉姫惊呼:“不要!”
疾步护身,紧拥假天子,长剑穿背而入,刺痛遍身,眉目凄怜:“你,虽是假的,可,却能与我一温一柔相对。”
假天子淡然微笑,欲伸手安一抚玉姫,谁知骤然身形俱散,一泄满地,只剩玉姫怀中空抱:“啊!”血色喷一涌而出,想是命不久矣。
陈夫人扶住番离,不住疼惜:“离儿,受苦了。”
华帝回看玉姫,昔日娇颜美娥,柔情似水,如今面目狰狞,让人陌生,这些年夫妻之情,终究也人消云散。
玉姫抬手:“君上,抱抱我可好?”那顾盼殷切之眸,宛如昨日红嫁,烛火摇曳,美人倩姿。
“我知君上娶我十分不愿,但玉姫只想留君上身旁相守。”
“君上!”玉姫扮了与番离相同发式衣着,巧目盼兮看着华帝。
“君上,为何在我身旁歇息,梦中却要念及他人?”
“君上,伴你此生是我!”
“君上,那北疆扰我天域,可否……?罢了,你是王,应有自身安排。”
“君上,你为何如此狠心,明知天域有难,却徒手不前!”
“君上,你终究是恨我的,如不是我,你会娶得心中女子,可如不是我,你这一江一山何来?!”book.sbkk8.cOm
“君上,我恨你,可我,还是一爱一你,这一江一山,我能帮你要的来,便能将它夺了去。如此,你便知我重要了。”
那手孤独凌在半空,许久,空空的坠了下去……
月夜清水巷,张灯结彩,人声喧哗。
“新人来了,新人来了!”
红妆翠盖,娇人相依,郎君英气飒爽。
“英儿,我虽是娶妻,可家中已有幼子,委屈你了。”盖头下新人羞涩。
原来,徐阿婆再娶新媳。
“番姑一娘一可要上坐,玉安,快来叫干一娘一!”陈峰赶紧拦住:“别!徐婆,离儿尚未出阁,怎可做你孙儿干一娘一?”
徐阿婆笑道:“救命之恩,番姑一娘一好心,出阁么,怕也是快了,陈夫人早就看好三书六礼了!”
一旁番离面有微嫣,别了手走出门外。陈峰心喜非常:“我一娘一这么快?哎,离儿别走,看下他人成亲礼仪,好做借鉴!”
巷口暗影,有一白衣人躲于远观,瞧见番离与陈峰同进屋中,轻叹一声,唤过内官:“回宫罢。”一众身影逐渐消失在街中,却不知,番离随后推门出来,对着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
长安城外,马蹄嘶鸣。
“离儿,此去忘忧山,这长安城怕是难回了。”陈夫人携了番离上马车。
“一娘一,忘忧山气候相宜,适合避世养老,城中旧事,忘了最好。”陈峰兴奋异常,看着番离,越发欣喜。
马车未走两步,有人追至:“黑吏大人稍等!”
陈峰拦在面前:“干什么?我们都要离去了,他还不死心?”
来者递过长匣:“君上派小的将此物一交一给黑吏大人。”
“呵,莫不是贺礼?”陈峰好奇。
番离接过,打开长匣,龙形凤天剑躺于其中。
“我当是什么珠宝,原来是两把剑,离儿,正好我与你一人一把。”陈峰提了龙形剑,甚为顺手。
护城河内,红莲盛开,清风徐徐,暗香扑面。
长安城门远去,浮世繁华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