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饶衣和我一致认定缘微患上了梦游症,那些字都是缘微自己在镜子上写上去的,而且我已经看过,写字用的口红正是她自己用的那根。
缘微听了我和饶衣的话,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看着我们,“你们一胡一说些什么呢?我的身一体好得很,怎么会梦游呢?就算有我家人也会告诉我啊,可是他们压根就没提过,况且,我梦游也不至于要写那样的东西吓自己吧?!”
我和饶衣面面相觑,缘微这人倔起来,那牛脾气无人能比。
我捉住缘微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知道她真的生气了,于是打圆场,“没事没事,这只是我和饶衣的猜测,对不起了啊!”
缘微的视线停在饶衣的脸上,她忽然捉住饶衣的手,“是你怂恿琳蓝的对不对?你想叫琳蓝把我赶走,所以故意诬陷我是不是?”
饶衣被缘微的话激怒了,一把放开她的手,“你真是无理取闹!”说着,饶衣就砰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我和缘微一时无话可说,呆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
半小时后,电话响起,我拿起听筒,然后脸色煞白,饶衣出事了!
饶衣因为和缘微吵架后心神不宁,结果没注意到对面的红灯亮起,被车撞了,幸好,只是轧伤了一只胳膊,不会危及到生命。book.sbkk8.coM
“胳膊?你说胳膊?那是不是饶衣以后只有一只手了?”我流着泪问医生。
医生无奈地点点头,“她会被截去右手。也许,你应该朝好的方面想,起码她能保住一性一命,而且,现在的假肢技术已经很成熟……”
医生接下来的话,我一点都听不见了,我不敢想象饶衣醒来后,面对自己空荡荡的右衣袖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她受得了吗?
[8]
最近的事情把我搅得一精一疲力尽,我决定一个人在医院陪饶衣,反正我对缘微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干脆先不管她好了。
打电话告诉缘微后,已经是晚上的11点多,病房里的人都睡了,一床一上的饶衣还静静地躺在病一床一上,呼吸均匀,麻醉药的药力还没过,她暂时还不会醒过来。
我整了整衣领,把一件外套盖在背上,然后俯在饶衣身边沉沉睡去。
医院里的空调比我想象中的冷,我被冻醒了,透过朦胧的睡眼我看见一个黑影,在病房门下的缝隙里一晃而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又是一激灵,医院里应该不会有小猫小狗,会是什么呢?book.sbkk8.cOm
我顾不上开灯,蹑手蹑脚地走去开门。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黄色的灯光使它看起来更加深远,光滑的地板倒影着黄色的灯光,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的一张木桌子上,桌子前面坐着一个护一士,在那里静静地写着什么。
我想了想,决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轻轻掩上门,拖着拖鞋一直走到值班护一士那里。
护一士抬头看着我,“有什么事吗?可以按钟的,不用走过来。”
我摇头,“请问刚才有见到什么东西经过508病房吗?小猫或小狗什么的。”
护一士以为我是无理取闹,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医院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在这里坐了一晚,什么人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小动物了!”
我没有时间为她的态度感到生气,却无端地出了一层冷汗,因为我确信刚刚是见到一个黑影从门前经过的。
我战战兢兢地想着走回病房,想起空调那么凉,是不是应该帮饶衣盖一张被子,于是扭亮一床一头灯,结果,灯光下,饶衣的脸又让我歇斯底里地尖一叫起来!因为,她的唇红得像一抹血,她的脸惨白如霜!
我下意识地把一床一头柜的一抽一屉打开,饶衣的木偶不见了!
病房里的人都被我吵醒了,值班医生也赶了过来,他们看看我,又看看饶衣,都吓得不行,然后又窃窃私语,他们都以为是我的恶作剧,因为当时确实只有我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