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一到了听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我顿了顿嗓音,不轻不重地说:“喂?”,没人应,但明显有人在电话那头,声音微微颤翕的样子。我又“喂”一声,见无人应答,宽心不少,只当一騷一扰电话,又更凶狠的“喂”了好几下,正打算破口大骂,我似乎听到了一丝呜咽,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看看四周,听筒贴得更紧,电话里有人说话了:“好紧,好紧,好痛,呜……阿冷,救我!”我一下把电话扔得老远,天!是枫的声音!“一妈一呀!”我叫了出来,手在一床一单上一胡一乱地抓着,一想,对呀!今天已经是21号了刚才那QQ不就是00:00:00吗?枫也该回来了!我又跳下一床一捡起电话,好在没摔坏。
MyGod!我又叫了起来,把电话扔在一床一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不停问自己,是不是枫的声音己经不重要!可是,可是,怎么没有电话线!?电话线呢!?我已经混乱的疯狂,爬到主机后面,手摸了半天也没摸一到电话线,墙角里,也没有。而QQ还“嘀嘀”叫着,我哪有心情去收,天啊!我又是怎么上的网呢?!
这个房间太恐怖了!我对什么都产生了恐惧,这里的电脑,里面“嘀”个不停,这里的窗户,外面一片漆黑,还有那窗帘,鼓那么一块,人!对,一定有人!我什么也不敢靠近,天啊——电话还亮着,我不敢说话,刚握在手里,里面又传来“救我!救我……我,我好冷……”
这次我确信听筒已经被我彻底摔成碎片,我冲了出去。
我低着头往外跑,脑子里转的飞快,“没事的,我出去就好!”一片黑,我一跤跌倒,赶快站起来把客厅灯打开,灯不稳定地闪——我笑了。book.sbkk8.coM
枫吊在客厅的吊扇上面,电扇微微地旋转着;他的喉咙上,脸上头发上全是密密的电话线,缠得那么紧,脸部变形、扭曲得象一块碎布,头发与电话线拧成一簇,头皮四分五裂,额角露出白花花的头颅,暗一红象烟花般在地上散开,还有脸上,白的红的一一团一一一团一的,头发一丝上拧着的血滴滑一下来……
我狂笑着,笑得眼泪花乱飞,空荡荡的房间被我的笑声淹没,呵呵,为什么我看到恐怖片时不笑呢?这些天的怪事一下就明白了……他们缠着我,我的朋友……**在墙上,再也受不了,眼前一晃……四周褪成了黑色。
……
风。有风对吧?我在哪里,在走哪儿?怎么着么黑?有风,还有人,人的气息,血的芳一香,好冷,是不是没关窗户?皮肤象被冰块抚一着……该披件衣服,这样想着,手一晃——醒了。
我睡在客厅,早已不知几点,灯疯狂地闪,仿佛自己身处炼狱与人世之间,笑累了,我爬起来,寒冷无比,打算去厕所洗把脸。“ByeBye!”我对枫的一尸一体说。book.sbkk8.cOm
走到厕所,我刚一扶上门把手,不详的预感来了——“我们在厕所里等你。你来!你来!!”
呵呵,呵呵,呵呵……他们在等我,等我干吗呢?我微笑。我不怕了,一点也不,有什么好怕的,对不对?呵呵,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我在这里。我还在笑,死,有什么可怕的?呵……
我从厨房找刀,刀已经在飞机死后当证据提走,嘿嘿,我想到个更妙的。
我在窗户里看到自己笑得颓败,手里握着一块从林房间里捡到的一块碎镜子。在他的房间里,我平静地对着他的一尸一体说:“阿林,很抱歉你被我们拖下水,那个红衣女鬼,其实是找我的,可惜你拿走了镜子。而我们活该,我们自己玩碟仙,这是报应。这个房间,真的有鬼,或许还不止一两只,我们请出的不是碟仙,就是这间房里的厉鬼,是我找的房子,把你们都害了。我知道,我可以走,离开这个房子,他们找上你们了,我逃脱了。但我该承担着什么,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吧……”我在漆黑空洞的房间,说出了声音,寂寞地在房间上空流动。
本打算就此了结,忽然想到些事情我又坐到电脑前,继续写日记,光驱的缝隙里汩一汩地流一出一血,可恶的手。我咬紧牙关想快点写完,然后把这一周的拖到一个文件夹,文件夹发送到桌面,再关机。对了,手机得关掉,里面还有短信。至于自己,那块碎镜子,正好可以将我手腕割的稀巴烂,再投出窗外,没有人可以想到凶器其实不是一把刀,就像他们不会想到其实一切不是一场简单的谋杀……
碟仙不可以随便玩的,真的不可以……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窗户大大开。估计两个月后,这套房子弥漫的一尸一臭会惊动邻居。
人们看到的只是三具腐烂发红生蛆的一尸一体,看不到的只是电脑里的死亡日记。